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奇怪且矛盾的人。一方面想談戀愛,想從戀愛中獲取某種愉悅感受,另一方面又覺得談戀愛是件麻煩事,要花時間陪對象去逛街看電影,而無奈的時候在於約好了下午三點見面,我等到四點也不見陳羽兒的人影。
雖說我並不注重守時這一觀念,平日裡有什麽約定我會準時到,別人遲幾分鍾無所謂。但今天我女朋友遲一個小時不來,也就別怪我生氣了。
只是電話打過去,都是無人接聽。有火也沒地方撒了。
這時我手機響了,一看是羽兒,她總算是回電話了。雖然生氣,但我還是盡量平靜得接通了電話。
“喂,羽兒,到了嗎?半天不來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我開玩笑道。
這時卻傳來了一個男性的聲音:“她從今天開始要和我們走一趟。”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要是普通人接到這種電話,大體就慌神了,但防禦局出來的我在聽到陌生男性聲音的一瞬就錄了音。
電話那頭的人既不是警察也不會是綁匪,這二者都沒必要弄得這麽神秘。
我思索了一會,得出了初步的結論,羽兒跟某些人去了某個地方做某些事。至於跟什麽人,去哪個地方,做什麽事我就無從得知了,得靠我自己去查出來。
但我轉念一想,她去做什麽是她的自由,也許兩三天后就回來了,再等等看吧,我也不去查了。
直到陳羽兒已經失蹤一個星期。
“平丘曉月,雖然羽兒失蹤了,但是急也沒用,等警察的消息吧。”羽兒的父母這樣跟我說。
事情已經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就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的下落,但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看出焦急的意思,或者說報警只是做個樣子。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父母為何這麽沉得住氣?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知道些什麽。難道是羽兒躲著我,不想讓我見她?
但這一愚蠢想法立刻把我逗笑了。
不過她父母明明知道些什麽為什麽不說呢?算了,不見就不見吧,我才不會去想她,更不會去找她,我討厭自己給自己找些麻煩事。
我心事重重得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丟了魂一樣,看到一家茶館就順帶進去了,然後打電話給王樂。
“喂,人找著沒?”電話那頭傳來了王樂的聲音。
“沒。”我哭喪著臉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羽兒了,然後一想到昔日裡羽兒的甜美笑容,就如一縷陽光一樣照在我的心上,帶來溫暖,是那麽的親切美好,我就更加痛苦。我果然是個矛盾之人。
“我跟你說,這事咱不急,興許人家只是突然想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過幾天人就自己回來了。”王樂對我勸道。
“胖子,你來找我一下,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王樂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彼此知根知底,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今天有事還真得讓他幫忙。
不一會,王樂就趕到了我這。天氣太熱,他走得滿頭汗水,身上的T恤像是被雨淋濕一樣。比起我這偏瘦的體型,他算是彪形大漢,但是卻聲稱要走暖男路線,很注意保養容顏,說是為了以後找媳婦能派上用場。
“說吧,什麽事。”王樂累的一屁股坐我對面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一口氣就喝掉了。
“羽兒失蹤這件事陳家有問題,咱去查查,”我道。
“你這是急昏了頭了,
那陳家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家,你去查他被發現了不怕鬧翻了臉?”王樂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他們似乎在陳羽兒失蹤這件事上對我隱瞞了什麽。”我一臉痛苦得看著胖子。
胖子見我這幅模樣,歎了口氣。
“行,查就查吧,咱哥倆豁出去了。”
陳家是個大家族,一直以古董生意為主,在當地頗具勢力。我之所以覺得不對勁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陳羽兒的爺爺,羽兒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孫女,而現在陳羽兒失蹤卻不慌不忙顯然是有問題了。
夜晚,我和王樂兩人潛入了陳家的院子。
陳家在市裡比較好的位置買了塊地,然後在上面建了一個複古式的住宅,再配上園林,池塘,錯綜複雜的庭徑,不熟悉的人進去了就像走迷宮一樣,十分的豪氣。
但院子裡的圍牆也攔不住我和王樂。
“三歲,我們要是真被抓了怎麽辦呀?”王樂小聲對我問道。
三歲是王樂對我的戲稱,源自小學的時候,意思是個幼稚的三歲小孩。
“怎麽辦還需要我教你?再說我們是不會被發現的,除非你不按我說的做。”我壓低了聲音說。
王胖子雖然當過兵,身手不錯,但潛入滲透這方面的事情就遠不如我們防禦局了。
羽兒的房間我還是熟悉的,畢竟她家裡我來過。
記得上次來是因為羽兒喝醉了,我送她回家,然後遇上她爺爺,還問我叫什麽名字,結果我如實說了我的名字後羽兒爺爺有一絲詫異,要我把名字寫在紙上給他看。
最後羽兒的爺爺意味深長得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麽。
我後來回去還想了一下,我家也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就算是,那也是我太爺爺的時候,現在早就沒落了。我爸也就是一個大學教授,平常給學生們講講歷史課,其他沒什麽特別的。難道他知道我是防禦局的人?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事連胖子都不知道。
潛入之前,我早已準保好了一張圖紙,上面是這豪華莊園的各個監控位置。由於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第一次來莊園的時候就把莊園裡的結構和各種零散的元素記住了,現在只不過根據我的記憶宮殿還原莊園的一切。
莊園除了房間內幾乎是360度無死角的監控,並且有門衛24小時值班。沒有那份圖紙給胖子提前準備,他會很容易就被發現的。
而我來之前就規劃好了路線,只要躲過三個視頻監控和一個熱感應監控就能成功到達羽兒房間。為此我準備了一種電磁設備,可以使視頻監控短暫失效一分鍾,並且保留原畫面。在一分鍾內足以我們順利通過,而且對於這裡的門衛他們可比不上某些情報中心的看守,粗心大意不說,晚上估計自己玩自己的,監控暫停個一分鍾他們是無法察覺出來的。
對於熱感應監控我則是找了兩套可以大量吸收紅光的潛行專用衣物,只要把身上的紅外線屏蔽了儀器就感應不出來了。
胖子好在沒有掉鏈子,倆人終究還是悄悄摸進了羽兒住的房間,打開手電筒在房間裡搜查了起來,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羽兒的房間其實也不是單一的房間,而是具有臥室、客廳、書房、衛生間。很大,搜起來不是那麽簡單。但是我們也可以挑重點,直奔書房,看看有沒有線索。
“三歲,我們這要是被發現了就尷尬了,搞不好得進去。”胖子悄悄對我說笑道。
“噓,聲音小點,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這自然是不能被人發現的,作為羽兒男朋友夜闖她的房間真被發現了,那形象沒了。
只是我們在羽兒的書房裡也沒什麽發現,裡面多是些雜志,期刊,名著,還有各類醫學書籍,畢竟羽兒是醫生。
這時,我們聽見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連忙把手電筒給關了。
“我感覺小姐這屋有動靜。”門外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好像要來查看一番。
“怎麽辦?拚了?”胖子緊張得對我小聲道。
“慌什麽,羽兒臥室有個暗閣,我們躲那裡去。”我說道。
胖子驚訝道:“這你都知道。”
“都要談婚論嫁了有什麽不知道的?”
腳步越來越近,我們兩人也顧不上扯皮了,趕忙黑燈瞎火摸到臥室,打開暗閣鑽了進去。
這時,那兩個人在外面拿著電筒照屋內,我忙止住了聲。這兩人還打開燈轉了一圈。
“老楊,這莊園大,而且靠山,動物多,應該是老鼠鬧出的動靜,別疑神疑鬼的,改天我弄點老鼠藥來就行。”一人說道。
然後兩人還打電話給門衛室,聽說監控沒什麽異常才走人了。
我和胖子從暗閣裡走了出來,匪夷所思得坐在羽兒睡覺的床上。
“三歲,這暗閣裡的東西可不太對。”胖子若有所思得對我說。
確實不太正常,剛剛燈亮的時候透了光進來,讓我看到了裡面掛著一些對於羽兒來說不尋常的服裝。
而這些服裝是在極限運動時才會穿,比如攀岩,潛水,跳傘。
我只知道羽兒喜歡潛水,但其他運動就沒聽她提起過了。如果上述運動她都精通的話,很可能是防禦局的人,但顯然她不是。又或者是某種組織的人,而需要經歷這些運動來執行任務的組織一定不是什麽尋常的極限運動愛好者協會。
我感覺到我對羽兒的了解還是太少,仔細回想了一下羽兒,雖然平常很多時候看似需要我保護她,開瓶水都擰不開瓶蓋,但有些不經意的瞬間,她卻有種奇怪的力道,只是我當時沒在意。
“我覺得吧,我們得去陳老爺子的書房看看。”胖子道。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羽兒這裡已經被善於調查的我翻了個遍,這都沒找到有關她下落的線索那麽就是真的沒線索,而陳老爺子作為陳家之主,書房裡又有什麽呢?
“不行,陳老爺子的書房肯定涉及許多商業機密,安保工作估計比這嚴格十倍,今天的準備不夠,去了容易出問題。”我擔憂道。
“你以為你是去情報局竊取情報啊?陳家是有錢,但終究是普通人,不是特工。”
我想想也對,陳老爺子的書房在我的記憶中確實沒什麽特別的,於是和胖子又小心翼翼去了。
他的書房可就更大了,裡面放著許多古董裝飾,還有古今中外的各類書籍。
結果,陳老爺子的抽屜裡,我們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