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一個瞬身擋在馬喬面前,穩穩接住了被斯摩格丟過來的中年人。
圖奇撇撇嘴,這個傻大哥不就仗著自己等級高嗎?
等我這個ADC發育起來了,開大把你全都鯊啦!
蓋倫才不會裡這個祖安下水道裡的臭老鼠,自顧自將中年人放了下來。
被斯摩格粗暴對待的中年人倒也沒有抱怨,而是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然後一眼便看到了打扮與眾不同的馬喬。
他小跑到馬喬跟前,伸出右手:
“《東海日報》副主編華萊士!請問您是?”
“自由供稿人馬喬!幸會!”
馬喬伸手與他握手,兩人相互恭維了一番。
馬喬問道:“副主編先生,我要的東西你帶了嗎?”
華萊士指了指文件夾,笑道:“當然不辱使命!希望馬喬先生您這次的爆料依然足夠勁爆!”
“你是說,極惡世代雙子星,百計·烏爾波·D·克洛,與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那樣的大新聞嗎?”
馬喬哈哈大笑,拍了拍華萊士的手背,肯定道,“那可是超越雙子星的存在,足以驚動四海的大惡黨的爆炸新聞!”
“那就好,那就好!不愧是大新聞製造者·馬喬老師!”
華萊士彈了彈帽子上的雨水,一張老臉笑如菊花。
斯摩格已經受夠了這兩人的寒暄。
他對於記者這種生物向來沒有好感。
他暴力狂徒的壞名聲有一半都是這些捕風捉影、添油加醋,美其名曰新聞自由的家夥炮製出來的。
他上前推開華萊士,道:“圍巾小子,人已經送到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辦正事了?”
“當然是一件正事!”
馬喬抬起頭望向一遠處的山巒,“只是可能與你想的有些出入……”
“阿健是吧?”
馬喬走到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海軍,已經完全不知所措的鄉下治安官面前,“帶路吧,帶我們去……海軍英雄的墓地……”
…
…
雨越來越大,有如傾盆。
橘子林在雨幕中鬱鬱蔥蔥。
今年的秋天,一定會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娜美渾渾噩噩地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她甚至不敢相信剛才他所說的話。
在阿健帶路之下,海軍的隊伍很快穿過橘子園,來到了一處瀕臨大海的山崖。
一座矮小的墳塋安靜地坐落在這裡。
墓前沒有鮮花,沒有美酒,甚至可以說,有些破敗。
這些年,在魚人幹部神出鬼沒的監視下,沒有誰敢來這裡替這座墳塋的主人掃墓。
就算是娜美,也要隱藏起自己柔軟的內心,維持惡女的人設。
但是,今天不同了。
“立正!”
“敬禮!”
“大好人圖奇”號上的海軍,早已經知道了貝爾梅爾的事跡。
單槍匹馬對抗“七武海”級別的大海賊,最終為了保護女兒失去生命。
就算是平日裡再是如何作風不良的海軍,此時此刻,全都對於這名了不起的前輩肅然起敬。
大海上已經有太多關於強者的故事了。
身為強者,哪怕對於真正的罪惡視而不見,消極怠工,人們也將他們視作英雄。
但那些以凡人之軀,守護真正的正義的海軍,卻僅僅被冠以不自量力的名聲。
這種荒謬的事情,今天將開始一點一點改變。
馬喬不是海軍,在這個時候出面不太合適。
他自然而然地摟住早已泣不成聲的娜美。
馬喬知道,自己不是渣男。
現在也不是在趁人之危。
這只是因為,這個可憐的女孩,現在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
而自己的肩膀,剛好很寬闊。
且溫暖。
…
圖奇從華萊士的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張泛黃了的老報紙。
蓋倫上前打傘,不是替圖奇打傘,而是替圖奇手中的報紙打傘。
圖奇將報紙高高舉起,上面是身穿正義披風,叼著香煙,手持步槍,英姿颯爽的模樣。(如圖)
“這是一張存在於《東海日報》檔案館的老報紙。
17年前,這位名叫貝爾梅爾的年輕女曹長,成功擊敗一夥賞金150萬貝利的海賊,因此登報。
或許,在大家看來,懸賞金150萬貝利的海賊根本不值一提。
我們一路上擊垮了不知多少股這樣的海賊,甚至,我們還與百計·克洛、火拳·艾斯這樣的極惡世代交鋒。
但,堅持著心中正義,為了弱小之人而戰,貝爾梅爾曹長,她正是千千萬萬普通海軍的縮影。
15年前,她光榮退伍,回到故鄉,親手種植了這片果園。
她將自己最好的年華貢獻給了海軍,一生未曾嫁人。
但是我要說的是,她其實早已嫁人,她嫁給了正義的事業!
然而……
正義背叛了她!
6年前,太陽海賊團余孽來到這座島嶼。
近在咫尺的東海16支部置若罔聞。
甚至,他們畏懼於這夥魚人強大的戰力,同時也貪婪於他們獻上的賄賂,主動為之提供庇護,掩蓋他們的惡行!
非但如此,卑鄙無恥,腐敗無能的16支部的碩鼠們,還貪墨了馬林梵多撥發下的退伍軍人津貼。
什麽錢可以貪,什麽錢不能碰,這些背棄正義的蠢貨根本不知道!
帶著兩個孩子,經營一片果園,身為退伍海兵的貝爾梅爾甚至無法向魚人們支付區區10萬貝利的贖命費!
當然, 我相信,貝爾梅爾曹長就算有錢,也絕不會向這些為非作歹的惡徒屈膝!
她是在戰鬥中死去的!
她的英雄事跡卻被掩蓋多年。
這是正義的恥辱,這是16支部的恥辱,這是我們每一個海軍官兵的恥辱!”
圖奇聲嘶力竭的大喊道:“我們來遲了,遲來的正義不是正義!原老鼠軍全體都有!”
“在!”
一百多名來自G2的嫡系部隊齊聲靠腳。
“卸下你們身後的‘正義’,換上‘根’字標志!”
“是!”
“從今天起,我們這支部隊,稱為‘根’部,意思為腳踏實地,扎根基層!什麽時候我們能將世間的邪惡全部蕩滌,什麽時候,我們才有資格再一次背負正義之名!”
“是!”
“奏樂!”
“獻花!”
根部戰士們掏出剛剛采購,並配發下來的大鳥牌電話蟲,播放哀樂。
瓢潑大雨下,全體軍官安靜地排著隊。
馬喬帶著娜美,手握一朵雛菊,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等到海軍軍官全部獻花完畢,馬喬上前,彎下腰,默默將雛菊放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娜美。”
這句話仿佛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橙發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傷與激動。
她跪倒在母親墓碑前面嚎啕大哭。
娜美轉過頭,雨水順著她柔和的雙頰,與眼淚一道落在地上。
“喬……幫幫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