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若現的女人身影讓我有些害怕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閃過?”我問了一句。

　　奧迪停止咀嚼的嘴，有些納悶:“你別自己嚇自己啊，這哪裡有人?”

　　“哢吱，哢吱”。幾人中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奧迪拿著燈亂照:“誰！誰！誰在吃東西！”

　　“喵嗚！”三七叼著半條魚乾爬到雨諶肩膀上。

　　“嗚，嚇我一跳。不吃了不吃了。”奧迪咽下嘴裡的食物打著手電筒慢慢往前走。

　　“我好像知道芳什麽樣子了，就在剛才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樣子。”我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告訴了二人芳的樣子。

　　“戒指?拿來我看看?”奧迪從我兜裡翻出了那枚藍色的戒指，用手電照來照去。

　　“哎?你們看，這上面有字。”雨諶指著戒指內側的一塊兒小黑點說道。

　　在戒指的黑點上印著兩個字。

　　“方芳?這是啥意思?”雨諶把手電亮度開到最大，看向四周。

　　“你們拿著我媽媽的戒指幹什麽呀?”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我感覺心臟都停止了，三人屏著呼吸，周圍異常的安靜，都能聽見三七的呼嚕聲。

　　身後的聲音再次發問:“你們來這裡是來找我媽媽的麽?”

　　“孤笙，要不咱們一起回頭看看?”奧迪小聲問道。

　　“一起回頭！別跟之前一樣賣我！”我小聲回應了一句。

　　“放心，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回頭看。”奧迪扯著我的胳膊，還怕我跑了。

　　“一，二，三。”奧迪數到三，我們慢慢轉了個身。

　　“沒...沒人?”雨諶說話都有些結巴。

　　兜裡的三七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從衣服裡慢慢漏出個頭看了看我們身後。

　　剛看一眼，這貨被嚇得跟見了鬼一樣又鑽了回去，窩在兜裡顫抖個不停。

　　“那咱們怎辦，再回頭一次?”奧迪不確定的問道。

　　我和雨諶沒說話，只是緩緩的轉了個頭。

　　又沒人！

　　“哥哥姐姐，你們吃飯了麽，方芳好餓，媽媽已經九年沒有回來了。”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嘎吱嘎吱的咀嚼聲。

　　奧迪攥緊了手電筒在我身邊說道:“看到咱們左手邊沒有，有個樓梯，咱們再轉一次，如果真是方何悲說的，什麽意想不到的東西咱們就跑。”

　　我和雨諶點頭，準備再轉身。

　　“一，二，三。”奧迪喊完，我們緩緩轉過身。

　　三束燈光照出了一個藏在黑暗中的小女孩兒，距離我們有十多米。

　　女孩兒穿著破舊的白衣服，灰頭土臉的看不清面貌，看著不到十歲的樣子。

　　地上有半扇生豬，這女孩兒扯下一隻豬腿，抱在身前大口大口地吃著，血順著嘴角滴答到地上，女孩兒絲毫不介意。

　　刺眼的燈光匯聚到她身上她也沒有說話，等吃了一會兒她突然把豬腿往地上一扔，衝我們衝了過來！

　　“快快快，轉身左手邊，左手邊！！”奧迪被嚇得慘叫了一聲拔腿就跑。

　　幾人連滾帶爬跑上樓梯，轉了一個拐角後跑上二樓，衝進樓道反鎖上了樓梯門。

　　地上，我和雨諶喘著粗氣，奧迪站起來扶著牆問:“跑什麽?咱們為什麽要跑呢?”

　　“你還說，不是你先嗷嚎的，不跑也被你嚇跑了。”我喘著粗氣平複心情。

　　“這小姑娘怎麽那麽嚇人，

力氣還那麽大，還有她手裡的生骨頭，抓著就吃，多久沒有吃飯了?”雨諶慢慢扶著牆站起來問道。　　“你沒聽她說麽，她媽媽都九年沒回來了，誰知道她怎麽過得。”奧迪喝了一口水勉強緩了過來。

　　陰暗的樓道裡，從雨諶手裡冒出一塊兒微弱的淡藍色光芒。

　　幾數燈光匯集在了雨諶手裡的戒指上。

　　“剛才我沒記錯這個上面可的是方芳吧，怎麽現在兩個字反過來了。”雨諶把戒指舉過頭頂，天花板上的聲控燈突然亮了。

　　燈光穿過戒指，在牆上印出了一個孩子的影子，看著就跟樓下小姑娘差不多。

　　“哥哥姐姐，你們有吃的麽，芳方餓了。”又是身後，熟悉的聲音。

　　這次我們沒有回頭，笑聲離我們越來越近，直到來到我們面前。

　　紅衣小姑娘笑著問雨諶:“姐姐，你為什麽拿著媽媽的戒指呀，媽媽去哪裡了?”

　　樓道裡很安靜，頭頂的聲控燈閃個不停。

　　“門不是鎖著了麽，她怎麽還上來了。”奧迪小聲的問。

　　“我是上來了呀，而且我還換了身衣服，你們看好看麽。”小女孩兒在我們面前轉了個圈，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完了，門鎖了，沒路了，往哪兒跑?”雨諶站在門口不停的晃著把手。

　　“三個人怕一個小姑娘?”我咳嗽了兩聲試圖跟這個姑娘交談。

　　還沒說話，這姑娘笑嘻嘻的衝我們狂奔過來。

　　“哇，救命啊！”奧迪倚在牆角不敢睜眼。

　　“哈哈哈哈哈，小惡作劇給你們嚇壞了。！”芳方在我們身前停住，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哢嚓，吱...”。

　　身後的樓梯們被打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兒一手拎著一個豬腿繞過我們。

　　“雙，雙胞胎?”我有些納悶。

　　身穿紅衣的小姑娘衝我吐了個舌頭:“對呀，我叫芳方，她叫方芳，我們在這個樓裡待了九年了，媽媽把我們留在這裡，我們哪也沒去過。”

　　芳方說完這個兩姐妹抱著豬腿就往嘴裡送。

　　雨諶把我背包卸下，從裡面掏出了些能吃的食物。

　　“你們吃這些東西吧，生肉不能吃。”雨諶把食物送到兩姑娘前，給她們拆開袋子。

　　“怎麽不能吃， 我們以前都是吃這個的，不過看著這個盒子裡的東西也不錯。”芳方丟下豬腿，嘗了嘗盒子裡的餅乾。

　　“嗯！是挺好吃的，姐姐你吃這個。”她把剩下的餅乾遞給白衣女孩兒，繼續試吃下一盒東西。

　　芳方把所有的東西都吃了個遍，然後把剩下的大多數東西都給了姐姐。

　　起初姐姐不願意吃，指著自己肚子擺擺手，把食物都推給妹妹。但是看到妹妹撅起來的嘴才把面前的食物都吃光。

　　姐姐看似吃飽了，妹妹又繼續吃著生豬肉。

　　“你們兩個好能吃啊。”看著兩姐妹驚人的食量奧迪有些驚訝。

　　妹妹擦了下嘴角的血:“對呀，從幾年前我們就很能吃，只是每天大爺送來的食物不夠，我們只能在樓層裡找東西吃，要不然就餓到第二天。”

　　“你說的大爺是誰?”我問道。

　　“就是每天早上有個大爺會給我們送吃的，但他就是太小氣了，每次都不夠。而且每次他都愛笑得很大聲，還有一嘴金牙，難看死了。”妹妹皺著眉頭，看樣子對大爺很不滿。

　　聽她的描述，我想大爺應該是黃晉。

　　我又問:“那有人教你們怎樣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麽?”

　　妹妹點點頭，抬手指向一個鐵門半開的房間:“這個房間裡面有一個老頭，媽媽離開的時候他就在這裡。他時不時的教我們一些東西，不過他都是白天教，晚上他就睡覺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妹妹走到門口，探頭進去有些驚訝:“哎?他晚上從來沒有出來過，今天怎麽屋裡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