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劇院舞台。
經歷一番激烈戰鬥後,觀眾席上已經七零八碎,亂糟糟的環境一聲嘹亮的男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伊森,怎麽又是你。”
達頓·菲克斯警官在到達目的地後便警務廳的人一塊行動,他們在清理了劇院外的觀眾後,從四面八方包圍了表演大廳。
羅曼等超凡人士早就已經到位跟嫌疑人動起手來,雙方相互之間的試探實在看的人眼花繚亂,讓人一睹超凡者的風采。
然而這時,伊森不知從哪冒出來,把握住時機快速結束戰鬥。
就像以往服役時期那樣,他總是所有人裡最不顯眼的那一位,卻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好運氣。
在戰場上是這樣,追求安菲爾夫人也是這樣,現在就連破案都是如此。
等到所有人都拚得力竭,這時又跳出來一槍解決了戰鬥。
菲克斯感到一陣沮喪,那種說不清無力感讓他憤怒朝伊森咆哮,“她是重要嫌疑人,你竟然把她給殺了。”
酒鬼大叔羅曼抬手示意,“沒關系,她剛才就已經死了,我是指那件禁忌物發力時,即便是像她這種低級別的超凡者都承受不住這樣的代價。”
在跟造夢師克比的對決中,那雙紅舞鞋爆發出的力量吸幹了格蕾絲的超凡之力,而後讓她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憑借生前意識和本能繼續維持戰鬥。
可惜這樣的力量並不能維持太久生機。
“小夫,你怎麽也在這。”
將槍管朝下的伊森·溫斯特沒有他的回答,而是徑直的走向滿臉慌亂的凃夫,經歷這件事的凃夫看起來手足無措,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叔叔,聽我解釋,我跟格蕾絲認識所以才一同來這,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凃夫輕揉太陽穴,開始為怎麽編造一個合理的理由而苦惱。
他曾考慮讓自己置身事外,但格蕾絲藏得實在太深,他擔心打草驚蛇才布置了一個這樣的局。
三封舉報信的發送時間不同,投往叔叔的信時間最早,提供的內容也清晰,如此一來他便能在時間上多佔些優勢。
只是凃夫的確沒想到,伊森叔叔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博得頭功。
已經解決戰鬥的羅曼·理查德整理起很隨意的理好衣服,“乾得漂亮,小子。”
羅曼大叔真誠的為剛剛凃夫奮不顧身的動作點了個讚。
他的目光隨即放在了散落在地上那雙鮮紅欲滴的紅舞鞋,示意讓他身後抱著一個黑色箱子的成員向前。
直到對方把那雙紅舞鞋收納進箱子時,羅曼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
“一雙能夠引發精神瘟疫的鞋子,至少該歸類於2級禁忌物裡,如果使用者的精神力量更強些,那麽傳播范圍將是整座利茨市。”
試想,這種能夠引發瘟疫舞,並且通過舞蹈來傳播的精神瘟疫。
如果在中央大街爆發從四面八方開始傳播,將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把全城的人裹挾進來,“砰”的一聲炸個粉身碎骨。
“他們不會有事吧。”凃夫注意到被強製入睡的上百個普通平民,聯想到他們剛才同樣被傳染了。
“不用擔心,禁忌物被切斷了聯系,發揮不出效果。”
另一位綠眸警官克比在強行壓住傷勢後,“他們馬上就會醒過來,對於剛才的事發生的事情隻當做是一場夢。”
克比同時有些奇怪凃夫免疫於紅舞鞋的精神瘟疫感染,
但也只能猜測是他靈感過高的原因,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 “那就好。”
凃夫總算是松了口氣,他不是救世主,也沒能力幫助太多人,上次在教堂裡他無力阻止,只能保全自家人。
但起碼這一次,他的計劃總歸不至於害了旁人。
“我還是不理解格蕾絲為什麽這麽做,她平常不是這樣的。”在適當的時候,凃夫眼裡流露出一絲合時宜的悲傷。
“大概是超凡途徑選擇的原因。”羅曼·理查德似乎想起什麽,小聲的提了一嘴,“擁有這樣一件神奇的禁忌物,的確能加速消化的過程。但過度扮演的代價就是沉迷其中,就像她這樣被禁忌物所操控。
忘記自己只是在扮演,這可是大忌。”
“羅曼,你不該隨便談論這些。”
另一位超凡者克比皺眉,打斷了夥伴的喋喋不休。
而在凃夫耳裡,這無疑又成了一條寶貴的信息,“扮演魔藥具象稱呼是消化魔藥的一種方式,但切記不能過度扮演。”
“小夫,你真不該出現在這裡,更不該聽對你生活沒有幫助的東西。”伊森叔叔不忘過來告誡他,靠近超凡會讓人變得不幸。
凃夫做出後怕的模樣,“這只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就像柯南每次都都出現在案發現場,也只是意外。
“溫斯特先生,感謝你的及時到來,希望我們有機會能一塊合作。”羅曼並不在意對方嚴肅的態度,面帶微笑與他握手。
伊森敷衍道:“希望如此。”
事實上真正了解超凡的人都不願意邁向深淵,只有那些年輕的孩子才覺得成為超凡者是一件多麽酷的事。
不同於上次在教堂的態度,這一次能抓住嫌疑人後,還沒有引發大亂子,隻鬧出這麽點動靜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先生,我們的運氣實在很不錯。”伊森手底下的警員馬倫·達勒已經眉開眼笑。
相處多年的同事,他實在太了解伊森。
明明是一起無解的連環殺人案,竟然沒費什麽力氣便撿了個大便宜。
作為本次案件的負責人,及時到場破案就已經合格,何況伊森還親自處決了這名危險分子,這樣的功勞足以讓他獲得更多獎勵。
“哼,我早就猜到凶手的目的。”
伊森見狀已經平安無礙,嘴角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笑容,他胸有成足的道,“一切盡在掌控中。”
“警官英明。”
馬倫配合著不要臉的上司大聲喊道。
這讓一旁的總廳的菲克斯警官恨得牙癢癢,“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
“噢,這不是親愛的菲克斯先生,請問你們剛剛是在罰站嗎?”伊森叔叔充分發揮他得理不饒人的脾氣,他故作驚訝道:
“天哪,你該不會是來負責這起案子的吧,真是不敢相信警務廳竟然連你也派過來。”
這話氣得菲克斯差點吐血。
大家乾的是一樣的活,疏散群眾、圍剿凶手,就因為伊森最後那一下果斷射擊,幾乎包攬了所有功勞。
“很好,希望你能盡快升職來警務廳,這樣就能追上我的腳步了。”菲克斯使勁吸了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更大度些,“是啊,有的人也只能靠運氣了。”
伊森叔叔並不生氣,反而親切喊起了對方的名字,“達頓。”
“嗯?”
“安菲爾的選擇是我。”
“閉嘴,你快給我閉嘴。”
“安菲爾家族甚至送了我套新月街的房子。”
“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跟她有一個乖巧的女兒。”
“伊森·溫斯特!!!”
凃夫毫不懷疑,要不是叔叔以勝利者的姿態離去,菲克斯警官下一秒就要拔槍乾掉這無恥混蛋的衝動。
這一次的審訊流程遠不及上次麻煩,作為凶手的格蕾絲連同那雙紅舞鞋都被羅曼背後那個的女神教會勢力收納。
羅曼沒有再使用能力審訊,只是從凃夫嘴裡簡單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說真的,像你這種有膽識的孩子真的很少見。”酒鬼大叔羅曼毫不掩飾對凃夫的欣賞,並主動遞上了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如果你對這件事有興趣,三天后來這裡找我。”
“可叔叔不準我再接觸你們。”
凃夫想打岔過去,隻迎來對方一個笑而不語的表情,他隨即聳肩問了一個很期待的問題,“而且比起這個,還有一件比更重要的事。”
“什麽事?”
“我剛剛的行為算不算是見義勇為?”
“當然,勇氣十足。”
“那麽,警務廳是否應該給點獎金。”凃夫語氣突然嚴肅道,“這很重要。”
“……應該。”
……
利茨大劇院的受到精神感染又被催眠觀眾,也在事件結束後逐一醒來,他們迷茫的望著破爛不堪的表演舞台。
只見一隊警員們進出,卻沒有向他們解釋任何事。
對普通人而言,遠離神秘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那位表演舞台劇《麻雀變公主》的主演克裡斯提娜,這位美麗的女士在醒來後輕按著太陽穴,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天哪,發生了什麽?”
“一些變故。”在她旁邊說話的是一位拿著舞台劇票的觀眾,他眼神異常清澈,主動伸手扶起她的行為更是博取了克裡斯提娜的好感,“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謝謝。”
“表演還會繼續嗎?”
“很抱歉,看來最近一段時間沒有機會再表演了。”克裡斯提娜遺憾道。
“那可真是遺憾,我不能繼續欣賞像你這樣美麗女士的表演了。”凃夫發自內心這樣覺得,見到對方露出一抹微笑,才圖窮匕首見,“所以,能退錢嗎?”
克裡斯提娜悶聲道:“抱歉,不能……”
“那好吧,你總該告訴我這出戲的結局是什麽吧。”他是指舞台劇的結局,剛剛因為格蕾絲發瘋的緣故只看到一半。
“你是說《麻雀變公主》?那當然沒問題。”主演克裡斯提娜並沒有再拒絕這個要求。
因為這出戲劇故事在拜亞南部屬於很基礎的睡前讀物,流行度很廣不算是泄露表演題材。
本著職業操守,她富含感情的談起這段故事的結局,
“在婚禮當天英俊的王子現身後,麻雀公主從未感覺這樣幸福過,正當王子和公主就要幸福快活的一起生活。
那位原先的逃婚的真正公主重新找上門來,在王國大臣的幫助下與鄰國英俊的王子成婚。”
哪怕演繹過許多次這段故事,克裡斯提娜女士仍舊為此而悲傷,她的眉頭皺的很高,似乎為那位命運多舛的麻雀小姐感到神傷。
“那好吧,麻雀小姐最後怎麽樣了?”
“被真正的公主趕出了王宮後,麻雀公主再一次流露街頭,在饑寒交迫中孤獨死去,那以後她總是會回憶起人生中那段最幸福、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