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守門人”始終沒有向他公開過自己的身份,更沒有講述深淵代表的含義。
據凃夫猜測這種被禁錮在某處的超凡存在,多半是想借著向外界發送信號的機會勾引天真爛漫的老實人,替祂解開封印之類的。
反正一律打上邪神和惡魔的印記就對了。
即便相處這麽長時間,凃夫也從來沒有放下過戒心,每一次說話都帶有試探成分。
但幸好這位“邪神”大人舍得下本,著實告訴他不少有用的神秘學知識。
“囈語並不算一種常規攻擊符咒,通常是由高位面發出的試探信號,本身不一定存在惡意,但從發送信號的那一刻起,其信號本身就是一種超維打擊。
如果想要保留這段信號力量除了特定符文輔助,還要從那些遭到信號汙染的失控物中剝離汙染源。”
“守門人”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步驟,想要製作這類符咒的前提是必須找到至少一樣受到高位面汙染的物品,通過符文的方式進行引導,最終符文效果取決於引導進金屬載體的汙染量。
“被汙染的超凡生物也算嗎?”
“當然,等級越高的超凡生物,效果越佳。值得一提的是,這類帶有汙染性質的符咒,一旦對方有所防備並不好施展。”
凃夫若有所思,“所以最好悄無聲息的使用,最好能一次性定點打擊。”
隨後,祂將用靈性引導超凡力量的基礎儀式和咒文告訴凃夫,並積極指導的一些初學者的細節。
像極了乾一行愛一行的老教師。
不過“守門人”還是認為,使用“囈語符咒”的方法實際上不比前兩個容易,受到上位者蠱惑而汙染的物品或者生物並不容易尋找。
要麽被七神教會解決,要麽深藏在黑暗中,絕不是一個序列9超凡者能接觸到的存在。
“幸好,聖瑪麗亞號上有足夠多的超凡生物。”
凃夫暗自慶幸自己代理船長的身份,既然聖瑪利亞號是他的,那麽船上的東西都是他的,連同船上超凡生物也都是他的。
“我的朋友比利十分感謝您的指導。”
向“門老師”道謝過後,凃夫迅速的結束了今天的通話,他快速瞄了一眼視網膜的血紅倒計時。
“00:15:58”。
還有足夠的時間能讓他做余下的事。
熟練操作遙控器,打開顯示器的監控後,利茨幾個監控點的畫面全都呈現在凃夫眼前,他迅速一一的審視著各方的行動。
黑天鵝事務所。
“三帶一。”
“接上。”
“國王炸彈。”
造夢師途徑的克比和羅曼大叔以及一位面生的超凡成員一塊打起從利茨綜合學院流傳出來的一種“鬥邪神”紙牌遊戲。
超凡者之間的對決向來不簡單,連打牌的思路都很不尋常。
從監控上可見,克比出牌時眼眸不正常的泛白,似乎是利用入夢方式借用對方視角偷看牌,在不利境地時嘴角輕微蠕動,連同催眠效果打亂他人心智。
另一位洗、發牌的手法極快,大概是冒險家或者小醜途徑的超凡者,對紙牌有著天生的不凡嗅覺,兩人合作之下輪番使用了不可思議的手段連坑帶蒙贏了羅曼·理查德不少錢。
這位一向囂張跋扈的首席騎士,臉色鐵青,少有的落到這種不利處境。
更可惡的是,騎士途徑的能力對於打牌而言,毫無加成。
眼見籌碼快要輸光了。
“克比快看,有敵襲。”
羅曼猛然起身後忽然一聲大吼,引得兩位同事本能起身快速轉移視線,還沒反應過來,後者毫不講理的掀翻了牌桌後。
一把奪過所有籌碼不等同伴反應過來便從旁邊的窗戶上高高躍下,一個不注意便消失在人海中。
後面只剩下兩位同事氣憤的咒罵。
“不愧是你,騎士之恥。”
凃夫嘴角抽搐,顯然沒想到羅曼大叔的底線能低到這種程度,又瞄了一眼另一方超凡勢力。
秩序神教教堂。
另一種怪誕的畫風在此上演。
連同“狐狸”女士在內的好幾人,瘋狂的勸誡著一名五官硬朗的金發男。
但對方似乎完全聽不進去,“別擔心,我已經調齊了守序者在利茨的所有人手。那個混蛋比伯,他絕對跑不了。”
“隊長,可是比伯的意思是想派人過來跟我們談判,何必這樣大動乾戈。”有人無奈的開口。
那位金發硬朗的男士頭顱高昂,鼻孔朝天:“談判?不不,卡洛琳小姐以及諸位,我再說一遍,我絕不會也不可能跟那群白癡和解,他們必須為自己犯下錯錯誤買單。
我要乾死這群流氓,你們可不許動手,我要親手跟他們會長單挑。”
守序者的隊長人物霍金斯·路易斯使勁的揮舞著拳頭,他堅毅的面孔透露著一股凶狠的霸道氣息。
“狐狸”女士卡洛琳滿眼的絕望,她抱著腦袋絕望的大喊:
“我討厭冒險家。”
監控之外的凃夫眼皮猛地眨了好幾下,難怪對方總是對冒險家有偏見,認為他們總是喜歡用肌肉解決問題。
這下終於破案了。
而市區正中心方向。
搏擊俱樂部同樣不太平,中心區的俱樂部中心已經停止營業。
大量的超凡者出入其中,下屬的拳擊場都有一名超凡者輪流坐鎮,對方勢力的確超出想象的強大,他們似乎也嗅到了危險氣息。
一旦超凡大戰開始,俱樂部所有普通成員將成為他們手裡矛。
“比伯還沒有出現?”
凃夫眉頭皺起,那位神秘的俱樂部會長始終沒有露過面,他想在茫茫人海中鎖定對方的身份相當不容易。
隨機,凃夫將目光放在最後一處超凡勢力。
自然是兄弟會在利茨的代言人梅森·亞當斯。
當監控視角指向大本鍾底下,兄弟會在利茨的總部時。
這位商業組織的頭目躲在一間封閉地下室,他在地面布置起三個環形交叉的圖案,每個交叉圈都刻印了古怪的符號。
梅森嘴唇上下快速起伏,手中拿起一塊象征幸運的黃水晶,似乎正在開始某種古老的儀式。
在凃夫將監控正好調過來時,這位造夢師序列7的夢魘,眼神裡閃過一絲灰暗,“又失敗了?
偉大的存在, 您究竟是在考驗我嗎?”
梅森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他試圖聯系那位曾經佔卜過的高位格者,不過這一次的手段變得更溫和,試探性的向祂發送信號。
上次那件事後,他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竊取冒險家魔藥的人後面似乎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對方既然沒有直接抹除他,這是否代表著雙方能夠交流。
梅森一向是個愛冒險的人,如果憑借這個奇跡能夠聯系上更高層次的神或者半神,絕對是比劃算的交易。
他身前的紙張上寫著一串用亞述語、精靈語、巨龍文字重疊的字跡,“拿走冒險家魔藥的偉大存在?”
凃夫眉頭挑起,“這是在找我?”
從監控中他看著一臉失落的梅森,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從腦海中升起。
如果梅森是在向他發送信號,那麽是否有可能接到他發送的信號頻率,然後以“守門人”的方式跟他通話。
想到這裡,他迅速啟動無限電,並切換成了專門用來接收短距離的FM(調頻)模式。
果不其然,在近距離切換時,無線電上立刻閃耀起了一串又一串並排的紅色光點。
凃夫立馬明白了無線電短波的效果是針對於更低位面的存在,那些向神靈發出祈禱的人們,都將通過無線電頻率全部導入到他這裡來。
能夠監視世界,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聆聽信徒的祈求並發出回應信號。
簡直就是……
“一尊冒牌的神靈。”凃夫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不知是微笑還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