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阿裡山脈的方向在威爾瑪防線的西北側,一座海拔頗高,地勢曲折的高大山脈,
同時也是阻擋拜亞進軍的主要障礙。
長達七十公裡的山脈線與五百米以上的海拔,最高海拔達到七百米,這座險峻的高山足以打消拜亞人進軍的勇氣。
若不是天然險惡的自然地理條件,也不至於讓拜亞軍方繞開一大圈,最後在拜朗境內的平原地勢與蘭蒂斯軍交手,
甚至會惹怒那兩個夾雜在蘭拜之間的小國,被迫做出抉擇。
「你想讓軍隊翻過阿登山脈?。」
老練的道森司令眉頭高高挑起,「這不可能,且不說能不能翻越過去,翻越山脈需要耗費的軍力過多、耗時過長。
一旦在此停留的時間太長,引得蘭蒂斯軍方注意,最後也是得不償失。」
卡德勒·威廉王子很聰明地沒有跟他辯駁,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司令官閣下,如果我們按照您的想法,在拜朗的平原與蘭蒂斯交戰,最後消滅多少蘭蒂斯軍隊。
如果往深處繼續進發,你瞧羅斯平原之後蘭蒂斯國內的地勢,盡是大片的山川與河流,到時B集團軍深入其中,便已經是孤軍深入。
試想,將戰線拉得這樣長,一旦我們在此停留了過多時間,後方補給和兵力補充,又需要多久。
一旦我們沒法撕裂這幾條敵人的防線,後果是什麽。」
道森司令盯著沙盤的兩國大軍的走勢不語。
的確是一招險棋,若是沒有一口氣吞下蘭蒂斯幾支主力集團軍。
拜亞軍隊的戰線被拉得這麽長,陷入這個泥潭的時間過久外界又會發生什麽事。
那時已經摸清楚拜亞軍力的蘭蒂斯共和國,盡管可以將其他戰線的兵力回縮,縮回到一條名為蘭木渡河的後面。
仗著大江大河的優越地勢跟拜亞大持久戰,將戰爭引向他們更熟悉的環境,
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擊敗拜亞。
並且還有考慮兩國之外的勢力,拜朗等的動向可以忽視,可遠東方向還有另一個龐然大物,他們將超過一百個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西線戰場,東邊幾乎沒有任何防守力量。
兩三個月沒什麽問題,若是真打個一年半載,拜亞的國力消耗殆盡,誰又能保證已經簽署了合作新約的薩羅倫帝國不反水。
無論是國情還是國際局勢,都不允許他們在蘭蒂斯這片戰場耗費太多時間。
高座之上的威廉二世聽得雲裡霧裡,卻仍是一臉很有興致的模樣:
「所以卡德勒,你打算怎麽做?」
「分組集團軍的兵力,將B集團軍的所有戰車、裝甲車全部轉移到A集團軍的位置。
並組建一隻機動性足夠強的機械化部隊,繞過阿裡山脈橫向轉移到蘭蒂斯主力部隊身後,蘭木渡河前方,與在正面作戰的B集團軍聯合,切斷他們與大後方的聯系。」
以往無論拜亞還是其他國家,雖然會運用裝甲車,卻從沒有集中大規模使用,只是當中進攻多樣化的某種手段。
而卡德勒提出的想法,是組裝一把鋒利的尖刀部隊,
深入腹地一刀斃命。
這中堪稱奇幻的天馬行空戰術,自然不是卡德勒·威廉能想出來的。
而是在凃夫回歸拜亞的第二天,與蒂洛·索倫斯在索倫斯家的府邸中研究了好幾個小時的成果。
那時索倫斯首相便斷定,照道森司令等人這種大轉移的打法,雖然繞開了蘭蒂斯的銅牆鐵壁,最後大概率也會因為孤軍深入,補給不足,國際動蕩等重重可能,
最後功虧
一簣。
而在那時的凃夫便已經注意到了邊境的一處漏洞。
阿裡山脈。
靠步兵師登山,以蝸牛的行軍速度前進,這種愚蠢做法當然不可取。
可若是將代步工具全部換成裝甲車,不但解決了行軍速度的難題,而且還為邊境部隊提供了一把最精銳的軍刀,只要繞過這座山脈便能直插敵軍腹部。
「這個方法,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就是太冒險了些,容錯率極低,若是被困堵在阿裡山想再撤回來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說到底還是孤軍深入過於冒險,被蘭蒂斯兩翼部隊包夾可不妙。」
總指揮部,在場除去威廉二世的一眾軍官已經討論起可行性了。
不過他們的共同點是聽到這想法後,都展露出了那時與索倫斯先生同樣驚愕的表情。
克萊德·道森總司令手指輕輕劃過胡須,接著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現有的裝甲車是否能穿過阿登山脈。」
「可以。」
這次回答的人變成了凃夫,「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我在科學班的這些時間,便一直在測試軍用裝甲車的性能,在拜亞時就曾做過攀登山脈的測試。
穿越五百海拔以下的山脈不成問題,只要繞過最高處的海拔點,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穿越這座山脈。」
只要這支鬼魅一般的裝甲軍團穿越阿裡山脈,再往下便是一馬平川,依靠機械的絕頂速度,這裝甲軍團便能悄無聲息地摸到蘭蒂斯腹地,
送給敵人一個大驚喜。
隨之,卡德勒·威廉王子向在座之人科普起了何為「閃電戰」的軍事理由,
利用飛空艇和裝甲車同步協調,長驅直入,以最短時間、最快速度進攻,講究的是力量集中、快進攻、突然襲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戰術理念,
迅速摧毀敵人的通訊系統,軍事基地,最後完成對蘭蒂斯軍的包夾。
這種以小博大的高投入、高風險、高收益的計劃,
聽起來甚至有幾分瘋狂的味道。
即便是拜亞軍方的將領,也從來不曾聽講過這種冒險、激進的打法。
在場只有克萊德·道森司令頭腦最是冷靜,他笑眯眯地問了卡德勒一個問題:
「殿下,我不得不承認您,或者說您背後的人這套想法的奇思妙想,的確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但這樣一支全裝甲部隊,如果真如你們所說,翻閱了阿裡山脈,在蘭蒂斯境內長驅直入,是建立在作戰一切正常的情況下。
若是中途發生意外,那後勤補給的問題是否跟得上。」
克萊德·道森司令的前半句話,全然將卡德勒王子隱藏的小心思給看穿了。
這種成體系的高端軍事思維,絕不是一個孩子在短時間憑空能想出來的,沒有高人指點,區區一個王子可沒法做到這種地步。
果然,在卡德勒王子腦袋稍低的瞬間,一直沉默的威廉二世忽然發話了,話語中有幾分佯怒的味道:
「卡德勒,實話告訴我,這是誰的主意。
是你的,還是祂的。」
知子莫若父,自己孩子有幾把刷子威廉二世還是清楚的,這些時日他一直都跟凃夫混在一起,突然能給出一套完整的戰術理念,
更大的可能還是凃夫提供的戰術。
在那雙冷峻的眼眸裡,卡德勒的腦袋越來越低,哪怕最後愣是沒有把凃夫供出來。
凃夫輕歎一口氣,都到這種時候了,祂要是再不站出來說兩句,作戰計劃自然也沒法正常執行。
於是祂向前一步,主動
坦白道:
「稟告陛下,這個方案是我告之的殿下,但最早期卻是由我與蒂洛·索倫斯先生商討的方案,索倫斯先生為王國準備的備選方案。
如果在危難之時,或許這個方案能幫到王國。」
「也就是說,你回歸拜亞的第二天,就跟索倫斯商討決定了這個國家的大事。」
只聽「噗通」一聲響,威廉二世用手掌憤怒地敲打桌子。
一份不易察覺的慍怒爬上臉頰。
那三個小時秘密談話的謎團算是解開了,可越是這樣他便越發憤怒。
這是他的國家,他的軍隊,在戰場之上,他想要一展宏圖的地方。
現在一個下野的首相,一個有名無實的爵士,竟在私底下就將手給伸進了他的雷區蹦迪,這叫威廉二世如何不怒。
凃夫既然敢站出來,自然也想好了說辭,
「陛下,其實無論是我或者索倫斯先生的主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計劃被蘭蒂斯的特工盜走,我們沒法再信任這套方法。
而「閃電戰」是一套很合適的變通戰法,只需要做些局部調整,就能讓已經輸掉的優勢全部贏回來。
要是最終贏下與蘭蒂斯的戰爭,人們只會記住英明的國王率軍親征的偉大功績。
而不是我或者索倫斯先生,到時您盡管將我的名字在勝利薄中劃除,我想要的仍然是您最初允諾我的東西。」
凃夫語氣堅定道,這一次祂又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和讓步。
祂想要的從來都是參與進這場戰場作為晉升更高序列,並贏下來換取王室的幫忙。
至於名聲之類的東西,早就不追求了。
「我可以答應用你提供的方案。」
威廉二世沉默了許久後,陰惻惻開口,
「但我有一個條件,突襲阿登山脈的這支裝甲軍團你和卡德勒也必須參與其中,如果途中再發生任何意外,或是沒能達到最初的效果。
你也不用再回到拜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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