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的訪問權被開放了?」
得知這消息的凃夫不禁眉頭一皺。
過往因為考察隊的事在國際方面已經將極地劃作禁區,威德爾海諸多小國組建了一支聯合軍隊駐扎在海岸口,將沒資格進入的人攔截在外。
祂在大一剛入學時便一直在琢磨這事。
想合法組建考察隊進入極地必須借用密大的力量,通過院長、董事的討論後再從王國獲取考察資格。
由拜亞走正規程序向極地各國申請讓船隊靠岸,真想實行起來麻煩得一塌糊塗。
倒不如借用七武海的資格進入容易。
可現在照貝拉這麽一說,豈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進入那塊尚未被人類發掘的土壤。
貝拉·韋恩咬著下唇,將近來外界發生的事盡數告知。
克蘭也隨口補充了一句。
雖然已經父親已經遠離政壇,可他仍在司法機關工作,掌握著最新情報。
這下凃夫的面色不由變得深沉,當初在入學時祂跟貝拉·韋恩有過約定。
如果將來祂要重啟去極地的道路,便要將她一同帶上,出身史學名門的貝拉·韋恩精通十幾門語言,其中不乏已經沒落的古語。
戴上她做些翻譯或歷史解讀方面的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密大最後一個學期就要到來,這也將作為自己與貝拉的畢業選題。
此刻,國王跟索倫斯先生他們的談話還有一會兒,這其中奧秘也只有當權者才知曉。
凃夫示意同伴們坐在大廳的座椅,一時間完全沉默下來。
祂隱隱察覺要世界上要有大事件發生,愈發感到心煩意亂。
目光瞧瞧瞥向溫斯特一家,叔叔熱情款待各路來客,作為主人家能操辦一場這等級別的婚禮,自然倍有面子。
安菲兒嬸嬸則混跡在貴婦圈子裡,穿戴優雅的大人物太太情商一個比一個高,談論家長裡短、談論時髦服裝,三言兩語便將嬸嬸拉進了圈子。
作為女強人一手操持著一個品牌的安菲兒嬸嬸,很受貴婦圈子的歡迎,沒多久便在其中站穩了跟腳。
至於溫斯特小姐,也在與哥大結識的閨蜜們其樂融融地分享經驗,自然是分享當名人的新娘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這番家庭和睦,其樂融融的場景實在過於美好了些,美好得令凃夫挪不開視線。
祂不禁捫心自問。
如果自己不在了,溫斯特家是否還能向現在這樣安好。
能讀懂人心的克蘭·索倫斯察覺到了凃夫對這個家的眷戀,出言勸阻道:
「或許你已經迫不及待,但作為朋友我必須奉勸你。
能讓那支考察隊失蹤被封禁多年的地方,想來也不是什麽安全之地,你才剛剛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實在也沒必要跟那些考察隊一起冒這種風險。」
言畢,他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聽人說了又一批考察隊的屍骨從極地被運輸出來,其中便有我們學院的韋恩教授,隨後教授的遺體便被送往密大南園,也算有所歸屬。
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更要緊的理由趨勢你們去做這事。」
他言語之意無
非是想勸阻這兩位朋友,沒什麽是非做不可的事。
死去的人已經逝去,活著的人就該以當下為重。
這一點連戴維公子也表示讚同,
「貝拉,你也該諒解一下凃夫,祂費了多少功夫才從回到王國,好不容易才帶兵打贏了蘭蒂斯有了現在的幸福。
如果韋恩教授和卡佩教授他們知道,若乾年後子孫後代不顧一切再前往極地,想必也開心不起來。」
聽聞這兩位好友的勸誡,貝拉·韋恩閉著嘴不敢吭聲。
她也知曉為了實現自己畢生願望,再搭上一個新婚不久的凃夫未免太自私。
可對極地的研究是韋恩家族三代人終生的願景,她的爺爺為此付出了生命,而她父親終生都致力於對那次探索的後續解讀,後續不知怎地受到極地的影響。
一代名門教授最後落得個瘋瘋癲癲的下場。
現在輪她了。
這份祖傳得把人逼得喘不過氣的壓力,強迫著貝拉將其當成了終極人生目標。
若是隨隨便便就放棄家族幾代人堅持了一輩子的事,總是讓自己產生一股強烈的背叛感,罪惡感。
若是有凃夫加入分擔壓力倒還好,憑一己之力擔下這份重任,總是讓貝拉感到未知恐懼。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不過我父母至今還被埋藏在極地,屍骨也並未尋找,總不能結了婚便什麽都不管不顧。
貝拉,這件事等我調查清楚情況後再向你做答覆,所以,你能再等我一段時間嗎?」
凃夫明顯感覺到這姑娘對去往極地的執念,即便只有她一個人也會想盡辦法過去。
而且除了原主父母的事,祂自己也有必須去往極地的理由,當著所有人的面索性也將話說開。
貝拉緩緩點頭,拍著胸口忽然有種若釋重負的感覺。
其他幾人雖然對此都持反對意見,見凃夫已經有了決定,也沒有再多說過多勸阻的廢話。
……
一時半刻後。
閣樓上的大人物們的會議總算有了結果,由卡德勒國王走在最前面。
索倫斯先生和魏瑪公爵則走在身後,至於那位黑騎部隊的首領,半神騎士烏爾提隱匿在暗中保護王的安全。
祂似乎並不在乎王是誰,只知道自己的責任便是保護王。
卡德勒·威廉,也即威廉三世滿臉堆笑地走向凃夫,稱兄道弟一般在祂肩上輕拍了兩下。
當著許多人的面,這個親密舉動也不是毫無意義,讓世人知道當今國王與國之重器親如兄弟的關系,對雙方都是好事。
卡德勒·威廉輕歎了一聲。
凃夫勉強地笑了一下。
倒不是說祂謙虛,而是在這事上確實無從指點。
福利制度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歐美最初試點的效果非常好,工業發達經濟顯著時倒是能維持。
可若是遇上經濟下行時期,制定福利的國家便沒法再兜底了,已經享受慣水漲船高福利制度的國民只會愈加不滿,緊隨其後的便是債務危機、金融危機。
那時依附在福利體制的龐大老齡人口,便會成為這個國家可怕
的負擔。
蒂洛·索倫斯先生的眼光倒是長遠,從擊垮蘭蒂斯後開始便微調福利制度,總比後期成為隱患要強。
凃夫直言不諱地向卡德勒說明對這項政策的急迫性,現在便是最好的機會,後者也認真地記下了他提供的每個意見。
談完國政過後,凃夫才好張嘴說私事:
以卡德勒的精明,自然知道凃夫在意什麽,一言便道破了。
隨之,卡德勒便讓祂莊園中找了個隱秘的房間,並且讓烏爾提鎮守在外面。
仿佛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卡德勒·威廉讓人向裡面送來了一份文件擺在桌上,記載的有關極地開放事宜的述求,上面有每一個當世大國的大章。
「一周前,有代表在國際社會提出要解禁對極地的限制,此後任何考察隊無需申請便可進入,內閣經過商討很快便同意了這項提議。
而在此之前北大陸那幾國早已經同意,我們的同意與否並無多大意義。」
卡德勒向祂主動解釋緣由,客觀地表述出這股勢力的強大。
凃夫思索片刻,直接拋出了尖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