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風聲在已經兩個小時前已經放出,索倫斯首相……不,蒂洛·索倫斯已經被剝奪拜亞首相之位,候選人將由內閣重新挑選。”
靜靜聆聽下方宮內總管的報告,王位之上的威廉二世表情古井無波,
“說說,那之後有什麽動靜。”
“蘭蒂斯共和國、薩羅倫帝國、巴尼亞帝國、瑞恩王國……北大陸六大國,十五小國以及部分公國大使館集體動作。
他們都在一日內派遣人返回本國,不用多久消息恐怕已經傳遍了整個北大陸。”
“動靜倒是不小,他不就是外交官出身嗎?最擅長利用輿論了,不過隻憑這些小動作便想嚇唬誰。”
威廉二世揚起眉毛,“不如使些真本事,讓我也領教一下他引以為傲的外交手段。”
“陛下,還有一件事。據可靠消息,諾尹別州駐扎的邊軍,以軍事演習的理由集體向前移動了十公裡。”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威廉二世童孔劇烈放大。
諾尹別州的位置在拜亞西南角,算是比較富饒的地區,可問題是那個州接壤蘭蒂斯一地的邊界。
或許也是為了應對拜亞王國。
從幾十年前,蘭蒂斯在那邊設立了一條由鋼筋混泥土搭建起來的極長防禦工事,挖掘壕溝,修建堡壘,各式大炮戰車堆積如山。
兩邊的駐扎邊軍哪怕一向不太和諧,卻一直沒有動作。
如果兩國交戰,那麽第一個接觸點必然是諾尹別州。
僅是流言剛穿出去,便引來了蘭蒂斯的虎視眈眈,要說跟蒂洛·索倫斯沒關系才有鬼。
“好大的面子,瞧瞧我們的鐵血首相,連敵人都用這樣這樣的方式向他致敬,了不起!”
威廉二世表情陰晴不定,就差沒說他通敵叛國了。
剛剛的冷靜一下被怒火衝昏了頭,只聽高坐王位上的他聲色低沉,
“既然他們想打,那就打!蘭蒂斯敢在現在動手,無外乎跟我們一道支離破碎。
瑞恩已經打贏了跟巴尼亞的海戰,是西邊的贏家,薩羅倫也吞並了東部所有大國,靜候著北大陸以西的強敵。
如果他們的元首毫不在意這些,我也絕不後悔與他一同下地獄。”
國王的話,字字千鈞。
宮內總管匍匐在地下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自己的情報惹到怒火中燒的陛下。
他很少見到一向溫文儒雅的陛下像現在這樣失態。
大概,
也只有在宮廷中的威廉二世才敢展露出自己心聲。
“還有什麽一起說完,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便不說了。”短暫暴怒過後,國王又恢復了冷靜神態。
“軍情部最新情報,南大陸發生了些新的爭端。桑塔本地組織聯合反政府武裝部隊結盟,企圖動搖王國對那邊的控制。”
聽到這條消息,威廉二世不再暴躁,平息怒火後的他立刻緊鎖住眉宇。
這絕不是件小事,比剛剛的消息還要令人驚訝。
國家之間的爭端可以談判溝通,輕易不會發動戰爭。
而南大陸的殖民地的失控,預示著他們想要動搖拜亞的統治。
問題就在於。
可相隔了一片大海域,再快的消息傳遞過去也來不及反應,要說是巧合也實在太湊巧了。
除非是一開始便已經做好的布局,這個猜測這令威廉二世感到惶恐不安。
這種無法掌控的事,讓他覺得屁股底下的王座坐得不安穩,彷佛剛剛的那個決定無形中已經改變了許多事。
只是剛剛散步些流言。
湊巧的、不湊巧的都來了。
這也是威廉二世不敢直接發布公告的原因。
撕破臉前尚有和談的余地,不至於到讓事情無法挽回。
畢竟,現在還不到你死我活的時候,也沒必要搞得這麽僵。
國王陛下開始沉思,是否該先叫停這個決定。
“陛下,兩位來爾先生來了,他們想要見您。”就在這時,有仆從進來匯報。
“讓他們進來。”
聽到來者名字,威廉二世遊刃有余的立刻換上了一副自信面孔,剛剛陰霾這一刻也消散得乾淨。
走進宮殿的是一對才華橫溢的雙胞胎兄弟,盡管長相十分普遍,但穿著高檔西裝後看起來倒也精神。
他們正是現任工程部的正、副部長。
“陛下,我與兄長聽到了一些風聲,您想罷免首相先生?”小來爾先生向前詢問。
“是。”
國王語氣不鹹不澹,彷佛在回答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在跟你們沒關系,無須擔心,做好你們本分工作就是了。”
大來爾先生也匍匐下身,“一定是‘永動機’和他的新法改革衝突了,既然這事與我們相關,便理應由我們來負責。
或許是溝通出了些問題,讓首相先生不願相信我們。”
那位工程師低著頭,表情沮喪,
“索倫斯先生可是王國的英雄,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不如等這件事之後我們離開,其他一切照常,您也好去迎接首相歸來……”
“我說了不用,你們都聾了嗎?”威廉二世的嗓音提高了一檔,“現在是誰都敢違背我的命令?”
他果斷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那遊行慶典?”兩位來爾先生同時問道。
“一切照常。”
國王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冰冷的詞匯。
……
“呼~”
跟蘇菲講完故事,把她說開心了,可讓自己好一頓鬱悶的凃夫,出門時對著被凍得通紅的手吹了一口氣。
健壯有力的心臟在砰砰跳動,他能感覺到血液不斷逆流,只是這口氣死活出不來。
家裡面還在宴請些客人,不過凃夫現在卻沒了興致,
特意出門來走走。
看著天上的藍月懸掛,即便已經晉升到了序列7,但每一次抬頭看那一輪美輪美奐的月亮棱邊,都叫人莫名發慌。
總是讓他想起第一次到來幽藍月光引起的莫名恐慌。
或許是他獨特的靈魂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在見到其他人習以為常的東西,總是會生出異樣情感。
“天晚了,怎麽不回家。”
暗夜當中,街道旁一個人影冒出。
他後背掛著一柄鋼劍,滄桑有辨識度的大叔男聲讓凃夫立刻認出了他。
“羅曼大叔?你怎麽在這。”凃夫語氣興奮,見到熟人總是覺得驚喜。
羅曼·理查德挑起了眉毛,“為大典的準備照管理巡邏,剛好就碰見你了,怎麽,你看起來很沮喪,難道是被哪個姑娘給甩了?”
“我可沒機會。”
凃夫忽然失笑了一下,“只是有些事正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不如去喝一杯,正好現在各大酒館所有酒水一律五折,等醉過之後再醒來就什麽煩惱就都忘了。”
還是熟悉的羅曼·理查德,見面三句話離不開喝一杯。
“別不信,要是沒醉酒再喝點,當然,絕不是奶啤,那種嬰兒飲品,你喝一噸也喝不醉。”
“可醒來之後呢。”
“去工作、去旅行、去睡姑娘,睡一個不夠就睡一百個,你這樣的總比我這種人懂生活吧。
向前看,生活總是要繼續嘛。”
這倒是簡單直接的答桉,令凃夫不由覺得好笑,“有些事我說不明白,不是喝一杯就能了事。何況要是錯過了大典,有十條命也不夠用。
羅曼先生,現在有人在家等著我,也有人期待我做決定, 有人希望我犯錯誤,也有人想要我的命。
這個城市許許多多的人都在盯著我,只要我一步走錯,到頭來的努力便都白費了。”
他的吐槽顯然沒有引起羅曼·理查德的共情。
這位經歷迥異中年大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總說些沒用的,不如我們再去一趟酒館。
說真的,比起你現在躊躇不絕的樣子,我更喜歡上次我們在酒館裡你拍桌子的男人氣質。”
“有氣質?您該不是在騙我吧。”
“絕不是騙你的話,我從來不騙人,當時的你有氣質極了。
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當人去做了一件打破自己不會輕易嘗試的事情時,大腦便會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感,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正在失控的邊緣徘回。
多嘗試幾遍忘掉那些煩惱,你一定會愛上這種該死的感覺。”
“或者,它有個專屬名詞叫做多巴胺。”
”走吧、走吧,去喝一杯你就都知道了。”
……
“彭!”
當凃夫被羅曼說服後不久,兩人再一次來到最近一家酒館時,在羅曼·理查德野蠻的用力推開了這座不知名酒館的攔路門,發出了一聲巨響。
原先熱鬧的氣氛瞬間寧靜下來,那些認識凃夫的或者不認識的,
都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著這個不到20歲的青澀孩子。
空氣幾近凝固。
名人凃夫·卡佩目光飄向吧台一位年輕、穿著暴露的女招待,眺望了一陣後,在眾目睽睽下紅著臉鼓足勇氣喊出了人生中最大的吼叫,
“寶貝!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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