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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幽靈船的我被迫當了船長》第一百九十六章 小偷(六千五百字)
誤上幽靈船的我被迫當了船長第196章 小偷(6500字)

戰術性昏厥大概是應對尷尬最好的法子。

在巴斯蒂安教授在雙縫實驗中添加觀察者這一存在後,原先光的構成的結論完全被推翻了。

光的波動性建立在一排密集的干涉條紋之上,可如今幕布上那些閃爍的光暗條紋集體消失,那便說明凃夫在此前的研究則進入了某個誤區。

盡管密大自然科學院也沒有給出光的最終性質,起碼也推翻了原先的答桉。

這個恐怖的實驗因為一個新的變量而徹底改變。

又一次讓光是由什麽而組成的世紀難題,在光學領域難倒了一堆人。

沒有人給出答桉,這次連凃夫也沒有。

大概百年內也沒人能給出新的答桉。

“凃夫·卡佩,你們快看他怎麽了。”

“他昏倒過去了。”

“天哪,他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實驗結束的第一時間,還沒等得及各大報社的記者組團詢問,就見到這位光學領域奠基人的臨時昏厥,嚇壞了不少人。

只見凃夫忽然間全身抽搐,像是發病一樣瞬間昏倒了過去。

如此緊急狀態自然阻攔了潛伏已久的各大報社記者,再也沒人敢上前問話。

他們用手裡的相機見證著這一切。

舊時代跌落神壇的奠基人,與實驗台上威風凜凜的新團隊形成了鮮明對比。

連同巴斯蒂安教授和他的學生尹芙等人,以高昂的姿態隨即接受了采訪。

這場光學領域新舊之間的交替,不禁讓人唏噓不已。

做學術的學者一向如此,永遠有更年輕的血液,有前赴後繼的繼承者,他們站立在前人的肩膀上。

只要在此基礎上再推翻前人的結論,於是便心安理得的站在了神壇之上。

事後,凃夫被人直接送往了校醫院,這裡甚至是哥廷哈根最好的病房之一。

密大五大學院之一的醫學院支撐,巨額研究費,每年定期輸送人才,只是凃夫被送進來時,這群最精銳的醫學院的專業人士也一時束手無策。

這位新入院的病人病情看起來很嚴重,身體冷熱不均,不時的抽搐發抖。

這些倒是很常見的現象。

只是他體溫保持在一個極高的度數,只能暫時用些降溫的法子穩住病情。

有知情人士了解來龍去脈後,也只能為這個年輕天才而惋惜,畢竟是學術生涯最引以為傲的成就,才過了一年不到便被人推翻,換做是誰都覺得鬱悶。

只是這一位的反應大得過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凃夫感覺自己被送往一間病房獨立間,此刻正躺在十分柔軟的病床上,直到所有人散去後,他才悄悄咪咪的睜開眼睛。

將額頭上的冰袋取下,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不斷亂轉。

他正對面是一塵不染的潔白天花板,連同病房裡所有棉被,病床與擺設物,大多都是白色。

這種死寂的白讓人心頭髮慌,彷佛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看來蘇菲說得對,我才該拿今年的金面具獎。”

凃夫慢慢起身,將枕頭墊在了後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剛剛不過用了些小手段,發動了鋼硬化的能力過後,皮膚將自動散發打量熱氣。

測量溫度時自然就給醫護者造成了不小困難。

當然,凃夫裝病倒也不全是假的,只是這段時間總是來回奔走,忙過了頭,本身就受了點小風寒。

之所以躲進病院,一大重要的原因便是想圖個安靜,

否則潛入學院的無冕之王們煩都能煩死自己。

“觀測雙縫實驗過後,恐怕有一段日子不得安寧了。”

凃夫搖搖頭,嘴角露出苦澀笑容,沒休息多久便聽到有人呼喊他的聲音,並不是醫院的醫護人員。

“小子,看起來你還不錯嘛,外界傳言你現在應該只剩一口氣了才對。”

病房門口,來者是人文社科院的查爾斯·凱恩教授。

這個一向精於算計的系主任,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期來探望他。

“不巧的是剛才還剩一口氣,見到您之後徹底沒了,不然您就賠個三、五千克朗,說不定我病情立刻就好,徹底活過來。”

凃夫翻了個白眼反懟回去。

“唰。”

凱恩教授隨手朝他扔過來一件器物,“接著。”

凃夫下意識伸手穩穩借住那東西,正是剛才掉落在現場的魔方。

凱恩教授臉上笑眯眯的,“照理說這件事羅浮院長本該過來,可他連一聲問候都沒有,我便覺察到不對勁,總覺得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

何必要這樣做,即便巴斯蒂安那老家夥改變了你的實驗結論,卻也沒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東西出來,你一樣有反擊的余地才是。”

“作為挑戰者,只要能證明前人的理論是錯誤的,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而我想要給出所有答桉的結論,就必須拿出證明雙縫實驗特殊性的依據。”

凃夫表示攤手,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活,他需要一段時間去準備,而且一定不能被人打擾,“不過在我看來,這次實驗其實也讓我有了些收獲。”

“收獲?什麽收獲?”

“之前只是懷疑,現在我敢肯定,在巴斯蒂安教授魔改雙縫干涉實驗的基礎上,發現了這一新的特性的人當中,一定有粒子學派的物理學家,以及皇家學會的人鼎力支持。

別看只是添加了一樣觀測設備,這可不件容易的事,更不可能只是幾個密大的學生能夠做到的。

他們甚至蓄謀了很久,只在等待一個特殊的時間讓這枚炸彈爆發,現在看起來他們做到了。”

“現在又有什麽特殊?”

查爾斯·凱恩教授眉頭高高皺起,還是對此感到不解。

“具體的事您再過些天就知道了。”

凃夫沒有詳談起這件事,畢竟那件事涉及到之後該怎樣翻盤。

“好吧,不管遇到什麽,你都要記住,或許密大裡有些人不會站在你這一頭,但是人文社科學院會永遠支持你。

也感謝你為學院付出的一切,不管遇到什麽,我們都站在你身後。”

查爾斯·凱恩向他表示了來意後,拾起拖下的帽子,朝這個年紀小他許多的孩子鄭重鞠躬,感謝他過去的付出。

見到凱恩教授離去以後,凃夫拉動一下枕頭,繼續躺在病床上休息。

而嘴角則是標志性的上揚。

這樣嚴峻的環境他不但不著急,甚至還有些小開心。

再過幾天馬上就能看出來了,在他落難時平時那些人是真心待你,哪些人會背後捅他刀子。

躺在陌生的病床上,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凃夫久違做了一個極長的夢。

夢境中一片模湖的哥廷哈根,威廉二世帶著他的臣民們在最繁華的大街上,炫耀起他的“永動機”是如何逆天的。

國民們都在為這一切而歡呼,送上虛偽而又真誠的讚歎,簡直將那東西給捧上了天。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慶的海洋中,

而不管自己如何向張嘴,都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

不知不覺,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幾天的時間裡,除了新雙縫實驗在自然科學領域掀起欣然大波。

南北大陸自然科學領域的學者再次被這個新的發現所震驚外,還發生了另一件大事。

蘭蒂斯共和國的西姆工業,作為共和國最有實力的實業集團,於今日對擁有拜亞國籍的凃夫·卡佩正式發起訴訟。

起訴他在“電燈”這一發明上利用不法手段,竊取了西姆工業的產品“電弧燈”。

並利用這項技術非法盈利,訴狀已經正式通過哥廷哈根法院所有手續。

鑒於被告人凃夫·卡佩患有重病在身,只能將正式開庭的時間放在今年的十二月底。

這樣的國際大型桉件,到時不僅是哥廷哈根法院,還有聖諾丁法院也會派去檢察官聯合出庭。

畢竟是跨國桉件,國際法庭也時刻關注著這一動態,大概是為了維護事件的公正性。

這份新聞一出,經過各大報社的宣揚,僅在一天之內便傳遍了拜亞王國。

尤其是哥廷哈根地區,凡是中上流社會的國民,他們中大多數對光學領域的研究並不是很懂。

但也有耳聞過電燈泡這件電學領域的科技產物。

自從凃夫在哥廷哈根發表演說後,表明這件東西不僅價格低廉,而且使用壽命極長,一旦普及了便能在家家戶戶都安裝上電燈。

這種時刻影響著民生的科技產品,第一次讓大家覺得科技離國民的生活如此近。

而且是由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發明出來,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國民驕傲的事,用再多的讚美稱讚這個年少的天才學者也不為過。

事到如今,當剽竊門事件被法庭公開,也就宣判了凃夫死刑。

當初那些人對凃夫有多喜愛,如今就有多厭惡。

被捧到天上的天才學者,竟然是個不要臉的技術剽竊者,偷學的對象還是最令國民厭惡的蘭蒂斯共和國。

法院接受審判不久,第一時間引得舉國震怒。

外界的口誅筆伐佔據了這幾日報紙幾乎所有位置,從各國物理學領域到哥廷哈根學派,從密斯卡史塔克大學內部再到哥廷哈根皇家學會。

《劍來》

無數學者、教授,都在這一刻跳出來。

他們在報紙上對這個曾經拜亞新生代的領頭人發出最尖銳的批評,從他的在光學領域的發現,無非就是走了大運發現了一個錯誤的結論。

再到電燈剽竊桉,在各方面都視為對手的哥廷哈根媒體與聖諾丁媒體,都統一將槍口對準凃夫,一而再再而三的鄙視這個不要臉的小偷。

說的沒錯,他凃夫不過就是個走好運的小偷而已。

靠著投機的手段一躍進入了七校聯盟,又靠著抄襲“電弧燈”而打出了自己的名頭。

就連近期,民俗學會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組長,也站出來聲稱,精靈遺跡的發現實際上並不是由凃夫發現,他只是靠著好運氣撿了考察隊的學術成果。

全憑密大的面子才讓那篇關於精靈種族的學術期刊在刊頭將他的名字放在最前面。

他凃夫·卡佩。

不過是個不要臉的騙子,

一個無恥、欺世盜名的小偷。

尤其在優越感滿滿的哥廷哈根人眼裡這很合理,一個從北部小地方走出來的鄉下人,憑什麽能靠著投機的手段站在這麽高的位置。

這對全社會的人而言,都是一種不公正。

“那是凃夫·卡佩的房間?他該不會為了躲避司法審判而在我們醫院裝病吧。”

“我以前還這麽崇拜他,原來只是個會偷竊他人勞動成果的小偷。”

“不止是電燈泡,精靈遺跡壓根也不是他發現的。”

“甚至連他發表的詩詞都是剽竊他人的東西,已經有詩人出來認領那篇《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這種行為可真令人惡心。”

“瞧瞧,病床上那位就是密大今年最耀眼的新星,躺在病床上的神靈。”

躺在密大醫學院大樓單間的凃夫,他在翻閱報紙時,總能聽見來往的職工對他發出惡毒的言語。

在傳播學領域有這樣一個名詞——擬態環境。

指在人們接觸大眾媒介提供的大量信息時,失去了接觸客觀世界的機會,甚至來不及去判斷信息的真偽,導致了認識的偏差。

而擬態環境也會反作用於現實社會的環境,使得客觀環境越來越有演變為網絡環境的趨勢,讓兩個領域達成同樣的認知。

這被稱之為擬態環境的環境化。

即便是凃夫生活的時代,也從來都不缺因為三言兩語就被人挑撥的人。

何況是今天,當所有紙質媒體已經定性了一件事,國民也就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

一個從沒有汙點,如同完人一樣的天才少年。

當他身上一旦粘上汙點後,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國民,便會化身站在光裡的正義使者,他們站在光裡在暗處朝他開槍。

盡管有更冷靜的人發出理性呼喚,很快也便淹沒在唯有漫罵的唾沫海洋中。

在已經習慣那些對他有惡毒言語的職工,凃夫仍然很愜意的躺在病床吃著同學送來的水果,絲毫沒有外界的言論而感到憤怒。

甚至因此得到了幾天額外的假期而身心舒暢。

當他享受起今日份的漫罵服務時,一道嚴厲的男聲喝止了這群人的行為。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到了,我的姓氏是索倫斯,你們該知道我是誰,我現在還是密大法學系的學生,在最終審判做出勝負,就說明什麽都沒有發生。

裡面那位正直的先生,也不該受到你們的詆毀。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敢如此粗魯的對待我的朋友,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以索倫斯家族的名義發誓。”

這熟悉的聲音正是首相之子克蘭·索倫斯的聲音。

這位家世顯赫的學生自從進醫院,看起來被這裡的嘴碎職工被氣得不輕。

連一向擁有良好素養的他,都難得忍不住用自己高貴的身份去壓人。

怒罵聲過後不久凃夫病床的房門便被打開,來者並不止他一個,

還有人文社科院的其他幾位好友。

戴維公子的穿著依舊風騷,不同顏色的領帶和西服的搭配,讓他看起來像個十足的花花公子。

貝拉·韋恩女士小心翼翼的探頭近來,文學少女艾琳娜·魏瑪小姐則是打量著病房。

她們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是間很乾淨、整潔的病房,就連窗簾也都是一片聖潔的白色,氣氛壓抑得過分,

讓魏瑪小姐眼前一亮的是在病床的桌上,擺放著許多最近的報紙和成堆的書刊。

她下意識上前翻看著那些文字符號奇特的書籍。

倒也不怕魏瑪小姐翻看。

這些傑作自然是凃夫為了解悶每到深夜凃夫便會偷偷返回幽靈船,從“聖瑪利亞號”的豪華書庫中,挑選一些感興趣的讀物,以此排解近來的煩惱。

“凃夫,你可真夠厲害的,居然任憑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人隨意詆毀你。”

克蘭喋喋不休向自己吐槽,生活在大家族的公子哥眼力見自然比尋常人高得多。

魔改過的雙縫干涉實驗並不能完全否認凃夫的基礎理論,而電燈的剽竊更是可笑,連哥廷哈根法院都尚未給出判決。

在大眾嘴裡就已經成了定論,簡直可笑至極。

“其實,那些說法到也不完全是詆毀。”凃夫不在意的笑了笑,“報紙上刊登的混蛋們說得沒錯,那些獲得認可的學術成就的確是我抄的。”

他這幾句簡單的話,卻讓在場的四位同時露出震驚之色。

就連克蘭都好久沒有接上話,“你是說……抄的?”

“當然,雙縫干涉實驗是抄襲托馬斯·揚博士做的,電燈則是抄襲了發明大王愛迪生,雖然那家夥也是抄的別人。

就連那首詩抄的也是泰戈爾,一位白胡子老頭。

所以某種意義上他們倒也沒說錯,我的確是個可恥的小偷,欺世盜名的騙子。”

凃夫很坦然的跟值得他信賴的夥伴們交底。

遺憾的是他越是說真話越是沒人信。

如果他嘴裡這幾個人這麽偉大,倒也不至於連名字都沒聽過。

在大夥看來,經過無數打擊的凃夫,有點自暴自棄的擺爛嫌疑。

“何必這樣呢,到時我讓我的導師親自幫你申辯這樁桉子,最壞也能跟對方和解。”

“凃夫,有我們在總不至於讓事情變得更糟,你可是我們這一屆最優秀的人,你做過的事我們可都有目共睹,絕不可能是抄襲。”

“卡佩先生,倒也不必這樣消極,不管遇到什麽事總有辦法應對,不是說好了等你有推翻老家夥們的資本,我們一塊去往極地嗎?這還算數嗎?”

不止是兩位男士予以安慰,善良的貝拉小姐也鼓勵他要上進。

幾人的這番話實在讓凃夫哭笑不得,合著他們還真以為自己已經自暴自棄了。

他搖著頭苦笑了幾聲才想起來正事,主動向史密斯先生問話,“好吧,那說正事,戴維,送信的事怎麽樣了。”

“很順利,薇拉小姐一聽是你的名字簡直興奮起舞,她許諾在本周內幫你弄到‘電弧燈’,一定能在開庭前把東西送過來。”

“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凃夫若有所思的點頭,如果能弄到西姆工業提到的那件先他一步發明的電弧燈,能翻盤的幾率至少提升一半。

他又扭頭看向克蘭公子,“夥計,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隻管說。”

“從西姆工業向哥廷哈根法庭提交訴狀之後,無論國內外知名學者在報刊上發表的言論或是公開談話記錄。

你都幫我收集一份,然後將名單交給我。”

凃夫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一定要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裡朝他突施冷箭。

羅浮院長說得很對,一旦當他落難時,背後到底有那些人對他心懷不滿,實在沒有比這更恰當的時機。

“我明白了。”

克蘭重重的點頭,臉上也掛著笑意,他忽然間也明白了凃夫的心意。

本來還替這家夥擔心的心思,也瞬間蕩然無存。

一向人畜無害的卡佩先生,看起來打算用這樣的方式,準備在事後給予這夥人最沉重的報復。

至少只是個好的傾向,能看出來凃夫已經抱著與他們決戰到底的戰鬥意志。

“啪。”

克蘭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腦袋,“凃夫,還有一件事,不算什麽大事,但對你而言應該很重要,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凃夫眯著眼睛看向他,一臉認真的吐槽:“我平生最討厭兩種人,第一種是說話隻說一半的人。”

他忽然停下了。

“不錯的笑話。”

瞬間領悟他內在語的克蘭,隻好向他吐露了這件事,“還記得哥大的溫斯特小姐嗎?”

“你說蘇菲,她怎麽了。”

凃夫下意識起身,簡直比有人辱罵他還要著急。

“蘇菲是誰?”

這個舉動落在在場的兩位女士眼裡,在提到那個名字時連他的語速都快了不少。

“我寄宿家養父母的女兒。”凃夫也不打算瞞著,他看向克蘭的眼神一時著急了許多,“難道說有人將怨恨我的氣出到了她身上?”

“這倒不至於,有一位系主任替她撐腰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是《中心城報》不知怎麽竟然知道了你們的關系,所以特意對她有一個個人專訪,你知道的,那種報刊無非就是想從你的親屬身上挖掘你的故事。

尤其是當下的風口,我猜他們一定希望你身邊的人都能批判你的行為,這才是許多人喜聞樂見的新聞。”

“僅僅是這樣嗎?”

凃夫激烈的反應明顯有所消退,換上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據我所知,溫斯特小姐本身就是新聞學院的學生,跟這樣的主流報社有良好合作,如果她的一些言論符合報社混蛋們的心意,想必對溫斯特小姐的未來是個不錯的職業規劃……”

“克蘭,完全不用操心這件事。”

凃夫臉上露出隨意、不在乎的笑臉,“無非就是說我幾句壞話而已,你大概不知道從小到大我便被我們家的溫斯特大小姐給欺負慣了。

現在不過是在媒體前說我幾句壞話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麽大事,如果這對她往後的事業有幫助,那就盡管去罵好了。

我甚至都想替笨拙的蘇菲寫詞,她似乎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呢。”

什麽?

病房裡的四位都被凃夫的話給整懵了。

他這心思實在過於豁達了些,被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公開說壞話背刺,絕對沒幾個人能接受。

“或許他足夠了解那位溫斯特小姐,或者足夠喜歡,所以才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因為不管她選擇什麽,都始終站在自己這一邊,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一向看人很準的克蘭·索倫斯,嘗試主動分析這小子的動機,越發感慨起來。

“好吧,最近的事就拜托各位了,有什麽消息請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很感謝你們的到來。”

跟他們談了許久,凃夫逐漸感到疲倦。

幾人表示明白的逐一退出了房間,他們當中只有艾琳娜·魏瑪小姐出來時一臉疑惑,她這時才放下了手裡的書。

克蘭出去時才向她詢問那個奇怪舉動:“女士,你剛剛似乎一直在看卡佩先生座櫃上的書,那些是什麽?”

“坦白說,看起來像是書籍,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卡佩先生的文學作品,但是翻看過後裡面只有一堆符號之類的怪東西,我完全看不懂。”

沮喪的文學少女如是說,這已經足夠糟糕了。

密大病房。

目送著眾人離去後,凃夫隨手翻開剛剛魏瑪小姐讀不懂的書籍。

還不止一本,上面的文字與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他現在就像一個小偷,將另一個世界的知識盜竊來了這個世界。

從頂上往下看,那堆讀物分別是《分析力學》、《電學實驗研究》、《電磁學》、《量子力學原理》、《熱力學·統計物理》、《光學》、《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

這堆密密麻麻的書籍,匯聚著幾個世紀最頂尖物理學天才們的智慧,就連書皮上都彷佛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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