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斯帕羅(傑克船長)這個名字,一天之內,便傳遍了這座足有四萬人的海島城市納尼亞,
傳遍了大街小巷。
傳到了總督府、海外殖民軍、反抗軍、海盜頭子大小勢力耳裡。
人人都知道天堂之城來了一位把錢當成廁紙的豪門子弟,更知道這是位不好惹的主。
如果說起先納尼亞城的海盜將傑克船長當做一個軟弱可欺的大肥羊,這次的教訓則教會了他們一個道理。
即便他真的只是個大肥羊,也是個懂得如何利用資源的大肥羊。
摩加迪沙群島古老的規矩對他而言只是一紙空談,他絕不守規矩,會利用一切手段來自衛。
因為這次清繳事件,這批莽撞襲擊者背後的勢力更是落荒而逃,被風暴教會追殺的這群海盜和黑幫僅有少數幸運兒逃掉。
藍武士海盜團的船長“白鯊”聽到傳聞,更是嚇得連夜撤出了納尼亞。
他五千克朗的懸賞海盜賞金要是翻了一倍,
頓時便成了海上香饃饃。
那位有錢的紳士揮舞著大把鈔票開道,連鬼神都要避讓而行。
有人猜測他通過某種特殊生意發了財,有人傳言他是某大家族出來歷練的公子哥,甚至有人說他跟某王室關系匪淺。
但無論人們怎麽猜測,都無比肯定一個事實,
傑克船長手裡掌握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
……
清水灣6號,納尼亞城最好的社區之一。
這塊片區之內還有總督府,每天都有大量的蘭蒂斯軍海軍巡邏,風暴教會據此也不遠,安保能力絕不是一般居住地能比。
身船白馬甲、黑色坎肩,頭戴一頂絲綢高帽的凃夫注視著他新的住處。
一座靠近河岸旁,自帶游泳池的三層樓新家。
白木柵欄,尖聳的暗紅色屋頂,向裡看去,便是挑高的門廳和氣派大門,四處都有半圓的拱窗。
而朝裡走便能見到奢華廳堂,繁複的煤氣燈發出溫暖的光亮。
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攤上透出一道暗沉的陰影,牆壁裡則是褐紅色的沉木暗格酒櫃,裡面裝載著世界名酒,打開松軟的木塞便能嗅到陶醉的酒釀香。
冷冽而寬敞耳朵長廊兩側安置了許多副名貴畫像。
即便不懂繪畫的人,也會被畫像中人物的眼睛給攢住心靈,發出違心的誇讚。
這裡極盡奢華,價格甚至不比拜亞王都中心地段便宜,而凃夫卻一分錢也沒有花,到來後不久剛安定下來。
聖諾丁一家大型銀行立刻找上了這位優質顧客,企圖日後與他多些業務上的往來。
像這樣的人隨便從手指縫中露出些硬幣,也是驚人的財富。
至於這座清水灣的超級豪宅,則是他們主動送來的誠意,在凃夫沒有定居前可以先入住此地。
以後不管是走還是買下來也都隨他的意。
諂媚的銀行高級經理,正彎著腰帶領凃夫介紹起這座房子,在他看來這座豪宅實在挑不出一絲毛病,
“先生,這裡起初的主人是一位小國王族,後來因戰爭遺留問題,不得不將房子抵押在我們手中。
這裡的一切都是以王族成員的規格修建,我敢以我的生命發誓這絕對是除了總督府以外,納尼亞城最好的房源,絕對配得上您高貴的身份。”
這番介紹過後,他原以為這位尊貴的客人會讚口不絕,至少也是點頭稱讚。
卻聽凃夫聽到他這一路介紹後,連眼皮都不眨,只是隨意的問道:“哦,那總督府近期是否有出售的意象。”
這可把銀行經理給問倒了,強忍著心裡罵人的衝動,
卻還是陪笑道:“斯帕羅先生從拜亞而來?人們總說拜亞人沒有幽默感,但我從您身上看到了這種稀缺的寶貴品質。”“我可沒開玩笑。”凃夫臉色依舊冷澹。
“咳咳……如果納尼亞城不破產,恐怕近五十年沒這個可能性。”
銀行經理用咳嗽掩飾尷尬,生怕他接著問納尼亞城什麽時候破產,趕緊向他介紹,
《日月風華》
“湊巧的是,這座豪宅的上一任主人同樣來自拜亞,不知您是否聽過他的名字,一位史密斯先生。”
“他邀請我吃過幾次飯,也有些小生意往來,別看黑森林的財團近些年勢頭很盛,歸根結底,如史密斯先生這樣的人,當下最重要的事不是繼續擴張,而是該認識到已有的財富是自己賺來的,還是王國給的。”
凃夫態度依舊平常,給了個不足為奇的評價。
“我認為您說得對。”
銀行經理擦掉額頭的汗水連連點頭,對這位身份神秘的豪富子弟態度更是恭敬,哪裡敢多嘴這樣的事。
“您朝房子裡來,我們已經為您提前雇傭好了您日常生活所需的傭人,1位專職管家、2位主廚(主食和甜點),1位司機、4位女仆和3位仆人。”
銀行經理陳懇的向凃夫介紹著他們的安排,這座豪宅裡足有十一人。
他們都是銀行方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專業人士,負責照顧主人生活上的各種事宜。
在場每一位的專業技能都能用優秀來形容,這其中唯獨沒有保鏢,像這樣的有錢子弟絕不會將身邊的安保換成外人,向來都是自己帶來。
可這一位似乎狂妄得過分了,來到天堂之城別說保鏢,連仆人也不曾攜帶。
那群粗俗的海盜才不會管你身份有多尊貴。
如若不是請動了風暴教會,恐怕立馬就要殞命於此。
即便如此,他還是壞了規矩,這座一向將野蠻基因刻在骨子裡的城市,現在不知有多少人看不慣此人的行為,沒人喜歡隨意破壞規矩的人。
不過這些銀行經理都沒有說,生怕自己說出來嚇到對方,極有可能斷送掉這筆生意。
“還不錯,就這裡吧。”
凃夫隨意環顧了一圈之後,給出了銀行經理今天聽過最溫和的評價。
他總算是得到了這位先生的認可。
銀行經理微微低著頭,一隻手掌放在胸口,另一隻則是放在了後背,做了個優雅的離別禮儀,
“尊敬的斯帕羅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期待日後聖諾丁銀行與您有更多的合作。”
話畢,他總算是完成了這一趟的任務。
“不送。”
這話比較符合他現在的人設。
凃夫始終緊繃的臉色,僵持了半天在人走後也終於松弛下來。
原來偽裝成一位大富豪也不容易。
他眼裡的拜亞富豪、貴族們,大多時候都像他這般冷澹,對待明顯低自己身份檔次無數的人,永遠一副鼻孔朝天的動作。
實際上,除去投入在南大陸建廠的那筆錢,和去年往溫斯特家火鍋店的錢,這一趟行程下來他手裡也只剩一萬多克朗。
但他現在是否有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人們覺得他有錢就夠了。
財富的價值從來都不在花出去,
其本身擺在這就是價值。
短暫休息過後的凃夫,揮手令那個穩重的管家阿爾弗雷德,讓豪宅裡的仆人們各司其職。
自己則是饒有興致的欣賞這座,他穿越前大概一輩子也住不上的豪宅。
寬敞的走廊過道,他像國王一般在自己的領地上巡視著每一幅畫像。
盡管大多都不認識,卻不影響他觀賞藝術品的心思。
半晌,他停留在一副繪畫工藝尋常,卻耐人尋味的畫像上。
它在這排畫像中很特別。
那是一場極盡奢華的宴會,到場的男女們雍容華貴,人們都穿著昂貴晚禮服和西裝。
而站在宴會C位的人,卻穿著簡單的平民裝,
與在場之人顯得格格不入。
但這場宴會似乎又是以此人為核心,動作顯得耀武揚威。
這幅繪畫作品總體的結構顯得極為古怪,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難受。
“先生,是否由我向您介紹這幅畫?”
管家阿爾弗雷德見凃夫凝視許久,卻愁容滿面,適當時發了聲。
“你說。”
“天才畫家卡納瓦喬的名畫,現實主義畫家,他一向以新奇、詭譎的畫風著稱,許多作品都包含‘賭鬼’、‘流氓’、‘逃犯’等犯罪元素。
而這幅名為《騙徒》的名畫,講述的正是一位騙術高超的騙徒,他冒充社會名流參與了一次高檔次的宴會,連參與宴會的華服也沒有換上。
他竟然以絕佳的口才湖弄了參與宴會的賓客,跟賓客們談論著他們自認為熟悉的東西,上層名流的那一套。
宴會從頭到尾竟然毫不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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