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x月x日。我從深海中醒來,不知今夕是何年。
透支幽靈船的力量,讓我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我似乎昏厥過去了很久很久。
我真的很害怕已經過去幾十上百年,
英雄遲暮,紅顏逝去,這個世界又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
事實上,失去心臟後,從此我再沒法感受到世間的美好,只能佯裝著沒事來欺騙自己,日複一日,裝模作樣地過著悲慘生活。
我自認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因為有了盼頭才能撐下去,但現在獨自一人,實在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一片空白的未來。
無論是醒來還是沉睡前,其實我都曾無數次想過自殺,可每次想到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約定,便沒法再下得去手。
這便是換上一顆‘冷酷的心,代價,
得到多少也必將失去多少。」
「1495年,x月x日。
我在一座海島遇上了以前便相熟的梭羅法官一家,湊巧因為我引發的動蕩救了他們一家中的小不蒂娜,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從他們嘴裡我才了解到原來離聖地亞戈大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年,也就是1495年,幸好才過去兩年,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激動得有些想哭,但沒法流出眼淚。
劫後余生產生的興奮,卻也沒法讓我笑出聲。」
「1495年,5月15日,星期三。陰。
說起來連我自己都沒法相信,在梭羅法官的幫助下,我在塔布爾定居了下來。
以極地國家維納斯為出生背景,密斯卡史塔克大學畢業,用伊索·安徒生的身份,成了塔布爾皇家學院一名光榮的圖書管理員。
這簡直是我夢想中的工作,錢多事少離家近,還不用操勞什麽。
費了這麽大的勁,我也終於過上了我這輩子都沒敢想過的無聊生活,仔細想想其實也還不錯,如果能跟溫斯特(塗抹)……
我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兩年多過去她是否遵守諾言等著我。
即便她有了新歡,似乎……也很正常吧!
但蘇菲曾經向我承諾的那個約定,這已經成了我為數不多活在這世界的念想。」
「1495年,5月31日,陰。
我已經在南大陸穩定地有了自己的生活、工作,不過糟糕的是謝麗爾似乎對我有異樣情感,除了現在的馬甲外,
她似乎還對我的另外兩個馬甲(凃夫·卡佩、傑克·斯帕羅)有興趣,真是……孽緣啊!
今天受邀去到梭羅法官家中吃晚餐,我從而知曉了北大陸的戰爭隨時會爆發。
梭羅法官甚至要將自家的一半資產捐出去,而我並沒有表現出在乎這事的樣子,大人物們的事該他們自己頭疼才對。
還有國王陛下的決策,與我一個拜亞棄兒有什麽關系。
我表達自己觀點後,梭羅法官有些失望地說我是一個‘冷酷的人,。
這話幾乎讓我精神崩潰,他竟敢諷刺我,而我卻沒法因為一件事實而反駁,甚至沒法感受到話中諷刺。
梭羅法官是一個好人,一無所知的好人,所以我也不能去怪罪他。
謝麗爾也是好心邀請我,所以我也不能去怪罪她。
可我落得現在的下場,又該去怪罪誰呢。我不知道這個答案。
同日。
我發現了天上月亮的古怪,我竟能使用超凡力量短暫地獲取外界的感知,不可思議。」
「1495年,6月5日。晴。
這段時間我充滿陰霾的人生
,終於照進了一縷光。
我知道了蘇菲還在等我,還會一直等下去,那個傻姑娘一直都在遵守著自己的諾言。
我又在學院見到了以往的朋友,貝拉和戴維,他們想要去威士忌山探索因加索帝國的遺跡,而那小子的目的不純。
盡管我知道這跟‘薔薇十字會,有關系,卻不得不遵從他們的意思。
來吧,
我已經動用了海上的所有關系請動諸多半神,了不起大家便一塊同歸於盡。」
「1495年,6月20日。星期二,小雨。
經歷了威士忌山的變動後,我逐漸知曉一切。
因加索帝國的覆滅、獅心王的秘密、七神的離去、還有那位偷天換月的‘神,……當我知曉得越多,就連骨子裡都會生出懼意。
這是遠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
最可怕之處在於,以前一直都有人在前面頂著,可那些人一旦撐不住了,天塌下來你就是人群中個子最高的人,不得不上去頂著。
真是悲哀。」
「1495年,7月1日。
從威士忌山歸來之後,伊索·安徒生的名字終於名揚南大陸,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也成了有色人種的精神領袖,真是將錯就錯。
看來我在南大陸的這個馬甲,就像祂名字的含義一樣,為這片大陸上飽受欺壓的有色人種,帶來了一篇可望不可即的童話,
讓他們見到了生活的光。
童話故事的真、假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篇故事能夠為閱讀它的人,給生活帶來些好運。」
「1495年,7月10日,多雲。
跟麥琪女士的見面後,雖然我早就首相先生被迫辭職了,但這件事真正發生時,拜亞的半邊天都快塌了下來。
幸好史密斯工業的‘內燃機,已經測試穩定,新聞發布會也如我們料想一般相當成功,我從幕後出現在台前用了兩年,重新回到演講台。
並借著這個契機向威廉二世提出了苛刻的條件。
他必須答應我。
我並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了不起,隻想告訴希爾王宮的那位,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1495年,7月18日,休息日。晴。
從阿茲瓦羅那裡知道了陛下的慘狀後,我十分沉痛,最後還是忍不住回到‘聖瑪利亞號,,從監控回放中看到了威廉二世當眾吐血的場面。
怎麽不咳死這混蛋。
老實說,那一幕當時我重複放了十遍。
當然這並不足以解恨我心頭之恨,每一個人都該為自己犯下的過失而道歉,即便國王也一樣。」
「1495年,7月19日,星期一。
各國似乎已經知曉了我返回拜亞的決意,利用使者收買不成,竟然還敢派人來暗殺我。
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已經晉升至半神,海盜同盟也是我盟友,非人類智慧種族是我的幫手,盤踞在南大陸的薔薇十字會,也與我化敵為友。
這片大陸哪怕有再小的風吹草動,也沒法瞞過我的眼睛。」
「1495年,7月21日,星期三,小雨。
每年這時候都是高等教育選拔之日,拜亞王國及其附屬地使用的是同一套題材,但對南大陸的學生卻是另一套分數線,
真是相當公平呢。
說起來,在這裡能接受高等教育選拔的學生,反而是家境不錯的孩子,享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卻是最低的分數線。
希望謝麗爾小姐能如願以償,我對她隻限於朋友的范圍,她喜歡我也是單方面的事,我不能阻止她人對我的
喜愛,
薇拉、艾琳娜、艾薇兒、謝麗爾、蘇菲、安娜……凃夫啊凃夫,瞧瞧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1495年,7月23日。星期五。晴。
在南大陸的最後時間,我嘗試著利用這些時日匯聚的信仰力量,試圖空想出一個‘心臟,,但離成功總是還差一點。
只差,一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