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聲傳送儀式秒回城,凃夫從威德爾海悄無聲息地從離去。
再次出現已經在剛剛消失的城區裡,這才裝出剛從梭羅一家離開不久,即將回到家的模樣。
他每天都保持著學院、屋子兩點一線的生活,從不節外生枝,保持著極其規律的生活,全然沒有想去探索因加索遺跡的意圖。
這樣一來,暫時不會引起薔薇十字會的注意。
“現在能動用海盜聯盟三位半神的力量,至少有了自保能力。”
凃夫默默在心裡打起算盤,這般戰力不一定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但至少薔薇十字會的人也絕不敢把他悄悄滅口。
所謂的合作就像做生意,是建立彼此籌碼對等的情況。
如若其中一方無論財力、人脈、技術都遠不及對方,變沒法實現真正的平等,最後連人帶物資被一塊吃掉也是常有的事。
“卡!”
凃夫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家中,每到夜晚這裡便寂靜得嚇人,一點聲音也沒有,在中心區生活的好處便是不怕有小偷進入家中偷竊。
剛進門,他靜靜地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腦子思索起這些時日他收集到的情報,
“亞瑟船長的航海日志最後一頁,用僅存的理智寫下了那句話果然有問題,也就是說月亮上可能。
不,就是有某個相當危險的東西。
可能跟‘聖瑪利亞號’船上的猩紅巨眼有關聯,在那顆眼球出現時,曾有強大的力量降臨鎮壓住了那瘋狂存在,跟天上的月亮說不定有關系。”
凃夫看著窗外散發幽藍月光的球形體,越看越覺得離奇,越看越覺得古怪。
聯想到亞瑟船長的記載,凃夫忽然很在意這件事。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便覺得奇怪,月亮便成了藍色,散發這般詭異的光芒,違背了他以往的常識。
但這個世界人的常識卻是月光就是藍色的,
這是根植於骨子裡的認知。
就像人渴了喝水、缺氧了就要呼吸一樣的概念。
這個世界的人只有太陽、月亮的印象,並沒有所謂的宇宙概念,受限於科學技術,即便是飛艇或是一些飛行器,對天空探索最高點是7千至1萬米的對流層,
也沒法掌握太多的天文知識,更不可能知道月亮上有什麽。
而當時自己將月亮空想消失之後,凃夫感受到了一陣久違的感知,即便只是那一瞬間,他也不必再受限於失去心臟的限制。
那艘船更不必再去抵禦詛咒,他所在的世界仿佛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這是相當古怪的實驗。
如果月亮不存在的常態世界反而成了正常,那月亮存在的世界豈不是不正常。
凃夫思考到這一步時,已經不敢再深想下去。
理智告訴他,越是接近真相,遭受的汙染也就越嚴重。
連半神層次都沒達到的他,不該在這種時候去探索那條船上的猩紅巨眼、尖嘯之樹,還有月亮上的詭異存在。
“當務之急,是該趕緊找到因加索帝國的遺跡,查清楚那裡發生的事後再晉升半神,然後找合適的時機回到拜亞。”
凃夫默默為將來做出計劃,越想越發覺得單靠海盜聯盟的半神來支援自己不太牢靠,如果幾位七武海全部到場也不牢固。
維克多那人倒是可信,只是實力過於低微了。
半神以下的人物,在眾半神匯聚的遺跡指定沒法派上用場。
明格薩船長這個人實力莫測,跟自己的關系也僅限於合作,談不上多少的交情。
如若她再與其他兩位七武海聯合,若是她們生出異心臨時反悔,凃夫想哭都沒有地方哭去,他默默思量:
“所以至少還得再邀請一方勢力到場,保證她們能相互牽扯,至少保持穩固的三角關系。”
思來想去,
現在能信任的強者除了王國的強者外也就只有她了。
那位不弱於明格薩的半神,自始至終還欠自己一個人情。
“這樣的話,我需要出海至少兩三日才有把握請動那位,有些麻煩啊。”
凃夫眉頭輕輕皺起,這跟剛才的消失不一樣。
長達幾天的時間消失,必然讓薔薇十字會著急,甚至提前準備對付自己。
現在閱讀了亞瑟船長航海日志自己,對她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部分,誰知道自己一旦離去這夥人回想什麽法子對付自己,
搞不好連之前的約定說不定都要撕毀了。
凃夫敏感的向窗外看去,神色中開始顯得不安,保不齊現在薔薇十字會在附近有成員監視者自己,或是用某種禁忌物來偷窺。
“最好還是確定一下。”
凃夫有了主意後,便毫不客氣的讓靈性爆發,發動了“瞬移”能力,轉眼便現身在高空千米的位置,接連發動兩三次瞬移能力。
同一時間,塔布爾城市中心暗處不起眼的區域,坐守在此的“魔女”卡琳娜注意到靈性波動,猛地睜開眼睛,
“動了?”
盡管不知道那個人的動向,可接連發動這樣幾次瞬移,要是放任著不管搞不好會為組織帶來損失。
唰唰唰——
卡琳娜完全沒有猶豫,隨即便跟隨了過去,同樣發動領空能力快速在天空移動。
那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些,本身又是靠身體素質吃飯的超凡途徑,即便在同一序列,卡琳娜也沒法捕捉到那人去向,剛剛動身便撲了個空。
“不好,他還是潛逃了,得將這事向他們匯報。”
卡琳娜剛做出決定準備離去。便聽到一聲冷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卡琳娜女士,好久不見。”
感受到靈性爆發的凃夫,便察覺到了近點處有超凡者隱匿,連續發動了幾次瞬移後,十分輕易便繞到了她身後,
“我記得合作條款裡,可沒有讓你們監視我的權利,如果你們不想繼續合作,而是想殺了我那請現在就動手吧。”
凃夫的語氣相當不善,一副質問的態度。
“魔女”卡琳娜短暫驚訝過後,嫵媚的笑容又展現在臉上,
“原來是卡佩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這絕不是監視。像您這樣的人才,如若在南大陸遭到一些有心人的暗算,那可就是我們的失職了。”
卡琳娜女士的業務還是很熟練的,一套相當成熟的發言,三言兩句便把責任給推卸個乾淨。
“我在我們國家的領土上,還用不著你們來操心我的安全吧。”凃夫語氣澹然。
後者臉上笑意不減,她已全然不是以往對待凃夫的傲慢態度。
尤其是知曉他與曼科·卡帕克絲毫部落下風的打鬥結果,對於強者保持自始至終的尊敬。
“您說得對,看來是我們多心了,如果你不喜歡這樣那我現在就離開。”卡琳娜如是說,她將塗有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含在嘴裡,意味深長道:
“不過……我個人還是不希望卡佩先生,在這個多事之秋隨意亂走,雖然我們的成員在這片土地上經營了幾十年,可萬一發生意外難免沒法保護您的安全。
那樣的話,對誰都不是好事。”
這是要求也算是一句警告,警告他不要在這種時候亂跑。
順便轉達了一個信息,薔薇十字會的人手遍布南大陸,要是凃夫暗自打算做些什麽也是自討苦吃。
“不送。”
凃夫澹澹地開口,沒有給出直接的答桉。
“呵,這算是把我給監禁了嗎!”
他目送著卡琳娜遠去才徒然松了口氣,在拜亞的歸屬國領土,還要被這群遺老遺少給威脅,說來也真是可笑。
不過暫時沒了卡琳娜這隻眼睛,之後要辦的倒是簡單了許多。
“唰!”
在回到屋子裡後,趁著這極短的一段時間沒有薔薇十字會的人注意,凃夫毫不猶豫再度發動傳送儀式,回到他專屬的船長室裡。
他眉頭重重地皺起,“如果是空想家的話,那樣應該能做到吧。”
他緩緩閉上眼睛,悄然間使用起白日夢想家的能力。
開始在意識海洋中勾勒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接著慢慢填充著它的細節。
那是一個人的模樣,擁有白人的血脈,平平無奇的面孔,這形象正是按照變臉面具他自己那張臉重新凋刻的。
這是件十分消耗精力跟靈性的事。
非但是人物動作,還有意識指令也要逐一灌輸。
凃夫也是第一次在乾這事,將空想出的人具現到現實,並不是真正製造出這個人,而是從他身上剝離而出的概念,遵循著他日常生活的自己。
至少在近些時日讓自己的分身在這幫自己頂場面,他才好騰出手出海找幫手。
轉眼間,一個與尹索·安徒生一模一樣的人便從幻想,慢慢的被具現到了凃夫眼前。
最終變成了一個切實的“人”。
神態、細節、韻味都有他的風范,只是目光稍微呆滯了些,始終傻傻地看著某個方向。凃夫在那對眼睛上一點。
那人便像活過來一般,有些茫然地看著船艙內,
“這是哪裡?”
“這不重要。”凃夫澹澹地點評了一句,“你不必管這件事,你只需要記得你叫做尹索·安徒生, 是塔布爾皇家學院圖書館的管理員……”
他沒法將自己的意識一次性全部灌輸進入,自然沒法讓這個分身有獨立思想意識,只能一句一句的教學。
將自己的基本工作和一些常用的話術交給他,這種簡單的程序如果只是處理圖書館的雜事想必已經夠了。
“聽好了,你的工作僅限於圖書管理、歸納,如果有人試圖你交流,根據問話者身份不同沿用不同回答。
如果遇到麻煩人物,尤其是女性時則多用以下回答,
‘我還有工作要忙。’、
‘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我覺得你人挺好的,但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
這一晚,凃夫不厭其煩的將他的畢生所學交給自己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