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3。”
“00:00:02。”
“00:00:01。”
……
倒計時滴滴答答走。
沒有思考太多,在回歸前凃夫收拾好了背包,拿起上次守門人先生給他總結的亞述語知識點筆記,還有一份針對弱點的課後作業。
“幽靈船探索什麽時候變成課後補習班了。”
凃夫覺得好笑的自嘲了一聲,目送著倒計時的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直到趨於零。
感受到身邊一切的停滯,空氣靜止,灰霧將他包裹,整個世界完全寂靜下來
睜眼,
滴答的電子儀器在耳邊響起。
隨之而來的波濤海浪從也為停止過,腥鹹的海風和濃稠白霧成了永不散去的氣息。
“回來了。”
每次回到船上,凃夫都有打算研究“聖瑪麗亞號”周圍的環境從而判斷具體位置,在這片看不到頭的濃霧幾乎遮擋了一切特征。
沒有其他船隻、不見海洋生物。
這片海域就如死一般寂靜,仿佛過去千年萬年也仍是這副場景。
“或許是我級別過低的原因。”凃夫暗自揣測,並沒有接通無線電,在此之前先查查監控的動靜。
打開顯示器後瀏覽了一圈,利茨最近沒什麽大風大浪,僅有的一些小型神秘事件也很快被教會的勢力給清理。
而利茨的那幾個超凡勢力,黑天鵝和利茨另外兩個七神教會的超凡小隊,“守序者”、“暴風眼”也分布在城市各處巡邏。
相對起來,梅森先生的兄弟會業務就要廣泛得多。
他們有固定的窗口接收外界超凡者的任務,收集和出售情報,魔藥材料。
從兄弟會的交易來看,凃夫發現一份普通魔藥的價格要高於基本材料,價格差了足足有兩倍。
大多數來交易的超凡者也只是向兄弟會購買魔藥材料。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下次得直接入手魔藥的製作材料了。”
凃夫目光陰晴不定,他原來的想法是借此機會偷窺兄弟會向其他冒險家途徑的超凡者出售後續配方。
但最近幾周,來做交易的超凡者多是購買魔藥材料,他無法辨別冒險家後續名稱和魔藥配方。
而普通人想要成就超凡大多會直接購買成品,然後被兄弟會狠狠宰上一筆。
“如果能想辦法弄到序列8的魔藥配方就好了,想辦法集齊所需的材料,由自己煉製就能節省一大筆錢。”凃夫的思路開始打開。
可惜在最近一段日子裡,他很少見兄弟會直接出售魔藥配方。
想要知道序列8的冒險家魔藥配方,只能在一些定期舉行的超凡者交易中碰運氣,提前是你用等價的東西去交換。
這樣看來,白嫖之路任重道遠。
“然後是搏擊俱樂部。”
讓凃夫更感興趣的還是接下來調出俱樂部近期的監控,他正式加入後便在館內布下了一處定點監控。
這家俱樂部的來頭不小,聽說現任的俱樂部會長在接手後便很少出現,一直默默運營著這家超凡俱樂部。
館內流動進出的人恐怕包攬了整個利茨的超凡者,光是最近進出的就有幾十個不同面具超凡者。
其中不乏兄弟會或者官方超凡小隊的探子,比如有過一面之緣的“狐狸”女士。
從監控中,凃夫看到這位優雅女士從俱樂部回去以後,竟然去到了秩序神教的一座教堂,
向秩序神教下屬超凡小隊“守序者”匯報俱樂部近況。 “七神教會果然不會放任眼皮子底下有這樣一個超凡俱樂部活動。”
凃夫對此倒是毫不驚訝。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隨後從監控裡發現搏擊俱樂部私底下的秘密。
俱樂部的正式成員擁有使用情報網的權力,而內部一部分序列更高,權限也更高的正式成員,甚至能指控底下的俱樂部參與者做事。
搏擊俱樂部的搏擊活動機制能夠篩選出兩部分人,一部分多是由超凡者組成的正式成員,不受任何人管制,大家相互之間保持著默契的合作。
另一部分則是通過擂台的形式將喜歡這種冒險娛樂的活躍分子,多是喜歡搏擊運動的普羅大眾,他們定期會參與俱樂部舉辦的一些活動。
老穆勒之前說的每個場子都有幾百個固定成員,就是指會定期貢獻情報,就是指這批十分活躍的普通人。
這些人已經不單純滿足於每周參與一場搏擊,他們甚至會參與一些更刺激的俱樂部活動。
在監控中凃夫甚至看到這些家夥被指派的誇張任務。
比如。
一周內尋找任意一個俱樂部之外的人完成一次搏擊。
號召、煽動更多人組建一次規模宏大的罷工大遊行。
在夜晚組織俱樂部的人手替換掉中心區大廣告牌上,在上面留下一些特殊反抗符號。
這大概就是老穆勒和“狐狸”女士曾提到的“娛樂活動”。
參與進來的普通成員能通過這些誇張、刺激的活動來釋放壓力,用極端的方式來反抗這個壓抑的社會。
這可比單純的搏擊帶來快感更強。
至於策劃這些事件的正式成員,超凡者們也通過乾一些影響力很大的事來快速消化魔藥。
“這的確是條行之有效的道路。”
凃夫暗自琢磨,這可比格蕾絲曾經的手段溫和太多了。
公主途徑的超凡者,她們可以通過舉辦一場大型演。如果能組織了一場盛大表演,吸引成千上萬人的注意力,對消化魔藥很有幫助。
而冒險家序途徑,同樣能夠借用這股力量。
比如……發動一次驚人的遊行運動,煽動更多工人加入這場活動中,對伍德區那幾位大資本商發起衝擊。
這樣一來,那也是弱者對龐然大物的衝擊,也許消化起魔藥來也能有不錯的效果。
老穆勒可說過,像在普頓區那種擂台場足有25個,盡管都是底層的普通人,形成一張情報網也不容小覷。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股力量運用得當,對超凡者而言簡直就是一柄利劍。
呆滯了足有好一會兒,凃夫才後知後覺從剛才的狀態中醒悟。
“不該是這樣的。”
凃夫搖晃了一下腦袋,立刻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他親眼見過曾遇到那名叫做老約翰的下崗工人,就是因為參加了工人遊行而被清算下崗。
對於底層許多普通人而言,他們的家庭實在太脆弱了。
一次生病,一次爭吵,一次不恰當的行為足以毀了他們的一切。
超凡者的確躲在人群後面,利用搏擊俱樂部成員的好奇欲和宣泄情緒來滿足自己的需求。
事後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可憐人會被牽扯進去。
而消化魔藥的超凡者則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在陰暗角落策劃一起足夠轟動的大事件,然後獨吞所有的勝利果實。
這樣的手段絕不是一名合格的勇者該做的事。
想通這個道理後,他忽然念頭通達了不少,即便這是一條可行的道路,他也寧可不走這樣的捷徑。
靜下心來凃夫不再去想這件事,打開旁邊的無線電後,苦中作樂的玩味一笑:
“邪神亞述語課堂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