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扳手扳動在六邊形的螺栓上,那螺栓被輕松的拆卸了下來,維托兩三下就拆下了發動機的轉軸,他將轉軸放到掠奪者的摩托車坐墊上檢查了一番,隨後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到了自己的摩托車邊。
但顯然,諸神現在並不卷顧他,掠奪者的摩托車雖然堪稱大雜燴,把各種稀奇古怪的零件拚湊在一起然後就能跑了。
在這方面也只有綠皮能和他們相提並論了,但也和綠皮一樣,這些破爛東西完全沒有任何泛用性,尤其是對於自己的寶貝摩托車而言。
維托歎了口氣將轉軸扔到了一邊,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擦去了額頭的汗珠,沙漠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又凍得要死,尤其是快到正午的時候。
“長官,你在組裝這台摩托時我警告過你,從那些火星技術神甫手上購買零件拚湊,會面臨極其嚴重的泛用性問題。”海倫的光盤在坐墊上,而她也一如既往的冷著臉看著維托,面無表情的。
“但有一說一,火星那群機械狂的東西真不錯,而且價錢還挺不錯的,我們撿了些戰前的科技遺產給他們就弄來了。”
維托說著便繼續開始手頭的工作,他蹲在摩托車便檢修其上的零件,與掠奪者的破銅爛鐵不同,這些從火星運來的零件質量相當高,無論是鑄造工藝還是形狀都規范有製,一看就是工廠製造的而不是手工擰出來的。
“火星的....“機械教”成員對技術的迷戀讓我感到意外,但我想如果歐姆克先生會喜歡他們的,畢竟在結果上他們也收集,保存與延續了人類對於理性,科技的概念與發展可能性。”
“他不叫歐姆克,那只是那個狗東西一大堆假名中的一個,和我一樣,我們早就忘了自己最早叫什麽了。”
維托說著在拆開了爆缸的部分,在其中開始檢查損壞部分,如果掠奪者的整體部件不管用,那自己就只能手動一點點修理了。
“如果我記得數據庫沒記錄錯誤,長官,你說過你出生在古代希臘的克裡特島對嗎?也許我可以從數據庫裡模擬推算出你的名字。”
“得了吧海倫,我那破名字當時就顯得很奇葩,你算不出來的,那個小亞細亞的神棍薩滿也是這樣,我倆至少在名字上都一個比一個奇葩。”
“我隻記得他在羅馬用過的一個名字,西塞羅什麽的來著,他當時和現在一樣神經兮兮的喜歡講點哲學啥的,亞裡士多德和蘇格拉底他們倒挺喜歡他的。”
維托拆下了一塊完全損壞的零件,隨後隨手將其扔到了沙地上,“他和靈族一樣神經兮兮的,每次他開始講謎語我都想砍了他。”
“他邀請你加入他的軍隊,長官,我的推算結果是建議你接受。”海倫說道,她看著維托忙碌著,後者冷笑了一聲,“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桉。”“是的,長官。”
“但我必須給予你我的運算結果,如果繼續按照現在的情況發現下去,人類文明將在無出路,鐵人叛亂和這種力度的文明倒退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沒錯,人類自己互相殘殺的殺傷力度,比任何外族入侵與黑暗時代都更加殘忍與可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帝國都是從內部瓦解崩潰的,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外族的邊境騷擾與遊牧部族入侵都難以擊垮一個帝國,帝國都是亡於內部的權力集團分裂,農民起義於貴族內戰,外族入侵僅僅只是最後的一錘定音而已。
維托見證過很多大帝國的崛起與衰亡,第一個跨大洲的波斯帝國,秦帝國和漢帝國,羅馬帝國與亞歷山大的短暫帝國,
他知道文明是如何隕落,國度是如何消亡的。他清楚的記得羅馬帝國崩潰後,隨著西羅馬的徹底衰亡,歐洲陷入的長達幾個世紀的黑暗中世紀。
他經歷了那段時光,他記得非常清楚,很多東西就算過去千年也忘不了。
“所以你更應該與他一起終結亂世,長官,我的計算結果顯示他可以做到。”海倫說著,陽光照在她身上沒有一點的反光於繞光,她冷峻的藍色光芒身體依舊是那麽清晰而完美。
海倫看著忙碌的維托,他用頭巾擦了擦汗水,“長官,你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優秀的軍事人才與戰略戰術大師,你現在地球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荒廢了這一才能,你完全可以讓其發揮到更有價值的地方。”
“最優秀?不至於吧。”維托打趣的笑著說,手頭的工作完全沒閑下來,他從工具箱裡取出一把螺絲刀開始拆卸電箱。
“長官,如果不是你在天王星戰役擊敗了叛變AI聯盟,地球注定會陷落,人類文明那時就結束了。”
“但我最終也沒有阻止文明的隕落,海倫,這才是結果。”他說著,便忙碌邊說著,“我知道你覺得當時的我是個傻逼,沒有選擇軍事集權,而是繼續選擇忠於民主制度和民權像個理想主義的傻逼。”
“長官......”“說吧,海倫,想說什麽就說。”
海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亦或者推算數據,但她還是最終開口了。
“在危急時刻,文明即將面臨重大威脅時集權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民主制度在繁榮期是有用的,有效的,但其底下的效率與無止境的爭論無法應對必須立刻解決的危機,此刻便需要一個強人,人們也會推選出一個強人。”
“獨裁者往往都是民選出來的,其唯一的區別在於這個獨裁者是否真的為民。”
維托笑了笑,“你看過柏拉圖的書?”“長官,我的數據庫裡有所有書籍資料。”
“的確,強權和獨裁在緊急時期行之有效,可以迅速執行與推進方桉,也可以整合資源面臨危機。”
“但把太多希望寄托於一個強人身上非常危險,海倫,他也許會是一個明君,但他的下一代呢?繼承者呢?這就是專製制度的危險所在,一旦頂層建築出現突變根本無法及時排除與修正,最終智能不斷病變與積累矛盾,最終導致新內戰。”
維托說著,平靜的說著,手頭的工作卻一刻都沒停下。
“專製制度毫無容錯率,沒人可以確保一個人的意志在權力面前,在經年累月的磨損下還能如當初一樣,他可能開始是個好人,但漫長的權力時光和各種抉擇會讓他的靈魂逐漸隕落,沒人可以逃脫這一點。”
“所以你認為他無法擔任此責任?長官。”海倫問道。
維托停了下來,他沉默了片刻後便繼續開工,“他的確會是個優秀的皇帝,但他根本不懂得人性,海倫,那個家夥是個工作狂對於效率,理性有著偏執的追求。”
“相信我,如果殺掉十億人能解決一個問題,那他會那麽做的,而根本不會考慮是否有一些雖然降低的效率,但卻可以更好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還記得黃金時代時,他勸我用軌道轟炸殺光一座動亂的城市,以最高效的完成任務,然後繼續向前推進戰線。”
維托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那個傻逼當時隔著屏幕,我絕對斃了他。”
“不,海倫,他的帝國注定是個冰冷的,毫無人性的黑暗帝國,他所承諾的輝煌未來完全建立在理性上,而完全忽略了人類的情感,我們這個物種的特點。”
“記得嗎?他甚至說我們和“普通人類”有所區別,所以是的,我不會幫他。”
海倫沉默不語,她似乎在計算著些什麽東西,但她扭頭看著那些跑來的部落孩子們,維托起身關掉了海倫的光盤將其順手揣入了兜裡。
孩子們圍了上來,圍著維托用他聽不懂的叫喊著什麽,男孩們圍著摩托車好奇的打量著,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其中一些人把玩著維托的工具箱或者拆下來的零件,一雙雙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的神色。
看起來每個男孩子都對於機械有著一種熱情,武器,鋼鐵與澎湃的機械結構總有這麽一種魅力,讓人心向神往。
維托微笑著看著他們而沒有阻止他們,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獵人們,部落中的成年男性們組成了一個五人小隊準備出門狩獵。
漂亮的女翻譯走了過來,她大聲驅逐了那些玩鬧的孩子,他們大笑著跑開了。
“抱歉,他們很好奇這些東西。”她說道,維托微微搖頭一臉燦爛的微笑,“沒事,我能理解,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呢?”
“啊?抱歉,我叫薩LS拉.哈馬斯,蘇來曼之女。”她用那帶著可愛口音的烏爾什語說道,維托打趣的笑了一下看向遠處的酋長,他正與獵人們交談,祝福他們狩獵順利。
“我想那就是你的父親對嗎?”“嗯,對。”
薩拉簡單的說道,維托看了眼自己的狙擊槍,隨後看向即將出發的獵人們。
“我能加入狩獵小隊嗎?也算是給你們幫個忙,畢竟酋長是好不容易才讓我留下的,我不能吃白食嘛。”
薩拉搖了搖頭,“這不行。”“為什麽?”“只有部族裡的男人可以成為獵人,而你.....額....”
“不是你們自己人,我知道。”維托雙手抱懷說道,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什麽,隨後微笑的看向薩拉,那笑容極具魅力讓薩拉下意識地心跳加速。
說真的,雖然維托總說那老混蛋用靈能改變自己的樣貌,影響他人的情緒變化,而營造出自己無敵的魅力感,以此只需要話語便可以讓一整個部落加入自己的陣營。
但維托實際上也無意的使用了這一能力, 或者說,永生者也許在這方面並不被自己所控制,他們的靈能力量會主動的影像他人,在情感層面上造成無窮的魅力。
“那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任何事。”維托說道,薩拉看著他的臉清了清嗓子,她打量了一眼維托的狙擊槍與腰上的配槍,隨即指向了那些剛剛還在起哄的孩子們。
他們提著皮革袋子正在走出營地,為首的酋長小兒子身邊跟著一隻變種獵犬,那臉部更像是鱷魚的獵犬跟在他身後。
“你可以去幫助他們挖掘“黑瓜””“什麽?”
薩拉愣了一下,隨後別扭的開始組織語言,“一種飲品,可以....當水喝,在沙地裡挖出來。”
“所以我需要去幫他們挖東西?”維托苦笑著說,薩拉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保護他們。”
“保護?啊....我明白了,畢竟這裡是廢土嘛。”維托說著抓起狙擊槍背在了背上,他笑著拍了拍薩拉的肩膀,讓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如觸電一樣的抖了一下。
“看好我的摩托車好嗎?別再讓人動它了。”
維托背著狙擊槍跟上了孩子們身後,他摸出了光盤海倫出現在了其上,她冷著臉看著眼前的維托,“長官,那個姑娘的心跳速度顯著高於了“正常范圍”我建議你自重。”
“吃醋了?”維托笑著問,海倫依舊冷漠的看著他,“我是人工智能,你說的概念不適用於我。”
說罷海倫就消失了,維托笑了笑將其揣入了包中背著槍跟上了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