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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問過菲力克斯.k.斯瓦爾克,要擔任一名軍士長最重要的天賦是什麽?他的回答是首先要嗓門足夠大,這不言而喻,你只有聲音足夠大才能讓自己手下的幾十人,或者百來號人聽見你的命令和要求。
他還記得,有一位年輕的見習軍官曾問過他,「菲力克斯軍士長,我們明明有傳聲喇叭,或者伺服顱骨可以使用,為什麽要親自扯著嗓門,粗魯的大喊呢?」
菲力克斯記得他是這麽回答的,「你的確可以那麽做,但無論是喇叭,還是私服顱骨,都無法當你用問候士兵們母系親屬,以及咒罵他們下一代時,下達命令時,更能讓他們聽懂以及服從。」
現在便是如此,菲力克斯.k.斯瓦爾克正扯著嗓門大聲的下達命令,用詞既粗魯又下流,「快點!你們這些鈦族人生的狗***!都快點!你們耽誤的已經夠久了!再快點!嘿!你,吐魯克,沒錯,就是這該死的混球,讓那奇美拉動起來!」
吐魯克蹲在一輛奇美拉一邊埋怨的回頭,他正在修理那輛裝甲車,它壞的很不是時候,在整支軍隊撤離時突然拋錨,堵在了通道中央,迫使整支裝甲車隊都停了下來,步兵們只能從兩側列隊通過,前往前方的重型運輸船。
但這也不怪它,畢竟這輛倒霉的奇美拉,剛剛經過了漫長的,足足有三天不眠不休的作戰,期間只有一次加油時稍微停下來過,他的車組也是一樣。
「軍士長,咱們幹嘛這麽急衝衝的離開?我們剛剛從那我名字念不出來的鬼地方回來,甚至還沒睡上一會兒,就又要離開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就不能在上午撤退嗎?比如中午?」「閉嘴,你這靈族省的***!你要做的事服從命令,而不是質疑命令!讓你那破車動起來!黎明前全軍都要完成撤離!」
菲力克斯大聲的嚷嚷著,他抓住一邊走過時打著哈欠,有些懶散的衛軍士兵,將其粗蠻的推上了身後的巨大艙門,在那裡還有很多人都在登船,裝甲車,坦克開在中央,步兵則在兩側通過。
類似的景象在這裡非常常見,在四周到處都是落地的重型運輸船,將成百千萬的士兵,以及他們的武器和裝備,行李打包上船,接著飛向天空。
「都快點!黎明時分就要出發!快點!別逼我用鞭子抽你們!」
菲力克斯.k.斯瓦爾克的確有副好嗓門,他聲音嘹亮足以與幾十台傳聲機仆相比擬,那聲音足夠讓登陸場的所有人聽見,甚至包括了在他頭頂上方的維托。
他便是這一場匆忙撤離的始作俑者,大多數的士兵被迫大半夜進行全軍撤退,都是因為他的決定,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就在他們耽誤在這兒的每一分鍾,可能就有一個帝國世界死於非命,包括其上天曉得多少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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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頓的血腥遠征依舊在繼續,不用來自四方恐怖的星語警告,也不需要傳令官的添油加醋,只需要抬頭向天空看一眼,你就知道了。
那道巨大的裂縫依舊高懸於天空,向四周散發出可怖的光茫,像是一隻大手要將四周的星星全部吞入其中。
維托沒有時間在這兒繼續浪費下去了,更多的帝國急需增援,所以在肅清了這顆星球的叛亂後,他隨即下達了全軍立刻撤退。
而這便帶來了更多令人惱火的麻煩,剛剛還在星球各地與殘余叛軍作戰的部隊,都需要被緊急調回,搭載他們的運輸船,所有的武器裝備的回收,還有區分各地是否需要繼續駐扎,消滅抵抗的任務,如狂風一般席卷了維托。
更別提整支艦隊開拔的準備工作,所有戰艦之後的去處,任務分配,阿斯塔特戰團與帝國海軍的協同部署,以及龐大戰爭消耗前的補給工作。
那些戰船依舊可以繼續作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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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又需要前往最近的鑄造世界進行維修,與機械神教的聯系,維修後的如何歸隊等等等,繁忙的事務讓維托足足忙活了兩天兩夜,不止是
他剛剛應付了本星球的新任總督人選,在海量的候選人中終於選出了一個合適的接班人,好吧,也許不是最合適的,但維托也沒時間去再找一個了,所以就這麽樣吧。
由此他獲得了喘口氣的時間,隨即離開了會議室,來到陽台上呼吸著夜晚的寒冷空氣,讓其進入肺部,這一下子讓他疲倦的神經,以及麻木的大腦有所好轉,我們疲憊的元帥撐在陽台上石頭扶手上環顧四周夜色。
「這是最後的一步了,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在他身後奧拉夫如此說道,他靠近上來,也離開了會議室內部令人厭煩的環境,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足足兩天,甚至更久了,這裡的一切都早已不讓人驚喜,甚至稱得上厭惡。
「謝天謝地,終於可以從鬼地方離開了,投身到更多的戰火中,但那也比和這些官僚扯皮更令人向往。」
維托毫無掩飾自己對於這幾天,與官僚文官們扯皮的惱火以及抵觸,事實上最讓維托惱火的不是他們的傲慢以及輕蔑,而是無窮無盡的廢話,或者是放屁,自吹自擂,互相在他面前嘲諷彼此給自己邀功,爭取權力與他的青睞。
但他們錯了,維托一點都不會因此青睞他們,他甚至懶得和他們呆在一個房間裡,或者說他更願意讓星際戰士把他們全部突突了,然後從窗戶裡扔出去。
「啊,還好你和貝爾在這兒,不然我早就瘋了,拉格納呢?他在幹嘛?」「據我所知,拉格納正在組織戰團撤退,他非常的積極,已經先一步回到軌道上去了。」「哈,我覺得,那更應該稱之為趕緊趁著,麻煩事找上門之前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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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瞰著下方撤離大軍中的明亮燈光,星球的地面星港早就無法承擔如此龐大軍隊的撤退工作了,那裡變得十分擁擠,人與車輛擠做一團,咒罵與爭吵此起彼伏,需要政委帶著憲兵隊到處鞭撻與咒罵來維持秩序。
所以後續的部隊都在這裡,在弗拉索夫要塞之外的廣闊平原上進行撤離,登陸船直接降落在這裡,用聚光燈以及高大的船體組成了一個臨時機場,由此讓龐大的軍隊得以登船撤離。
軍隊行列的光茫一直延伸到大地盡頭,要在一夜之間完成全軍的撤離工作,軍士長以及指揮官們今晚還有得忙了,至少在黎明升起前,他們是肯定沒法睡覺了。
「拉格納呢?他還在生氣嗎?」奧拉夫微微聳肩,「還在氣,阿爾法叛徒軍團突然撤退,讓他沒得打了,雖然殺了好幾個叛徒,但拉格納依舊怒氣未消,憤怒無比。」
「別擔心,很快我們就會給他找到一個新的發泄口的,繼續組織撤離吧,我們天明就出發。」維托說著已經看向了另一邊,奧拉夫也向那兒看去,見到來者微微點頭準備離開,但卻又很快停了下來。
「我們.........還沒有接到莉莉絲審判官的任何消息,她沒回來。」奧拉夫說罷,維托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老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明顯的焦慮,擔憂或者別的什麽情感,要麽是他隱藏的太好,要麽就是的確不擔心。
他口頭上也是這麽說的,「別為她擔心,她經歷過更多糟糕的事,不差這次,去吧。」「遵命,大人。」
奧拉夫離開了,他與走來的霍森斯特審判官擦肩而過,後者瞥了眼經過的高大星際戰士,隨即來到了維托的面前鞠躬行禮,「大人。」
「霍森斯特,很高興你在這兒,一切還順利嗎?」「一切順利,大人,叛軍已經被消滅。」
霍森斯特之前一直缺席了要塞的主要攻堅戰,他被維托派往了星球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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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在那裡軍火倉庫中的敵人,那裡才是整個星球最重要的地方,要塞世界所有的彈藥以及武器都被存放在哪裡,為任何路過這裡的軍隊提供急需的補給。
而且如果那裡沒有被拿下,就算要塞最終陷落,殘留的叛軍也可以從哪兒得到武器與彈藥,在星球的荒原上進行了長達幾十年,甚至是幾個世紀的遊擊戰,讓星球的新任總督政府苦惱不已。
維托不喜歡這些總督,也不關心他們的心情,但他關心在那裡的彈藥與武器,他需要哪些東西,在一場弗拉索夫之戰後他需要立刻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戰鬥,而彈藥庫中的東西就成了關鍵,這能讓他麾下的軍隊立刻恢復元氣,準備投入新的戰鬥。
所以霍森斯特就被派往處理這事,他乾得不錯,通過詐降,引誘與滲透,他成功在敵人威脅只要進攻,就引爆軍火庫同歸於盡的情況下,沒花多大代價就拿下了軍火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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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得不錯,就像我聽說的那樣,很好審判官。」「謝謝您的誇獎,大人。」艾森霍恩表現得很謙虛,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作為一名審判官他有所驕傲,任何審判官都是如此,他們很少表現出服從,更甚者,低下頭。
他們是帝皇的使者,帝國的隱秘利劍,除了帝皇本人沒人可以讓審判官垂首,除了他,維托.康斯坦丁之外,從任何角度上來說,他都足以讓最桀驁不馴的審判官低下頭顱,沉默的聆聽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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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來要去哪兒?」維托開口問道,「來自審判庭的命令要求我,前往卡爾索姆星,協助當地的總督尋找與殲滅可能的混沌邪教,當然,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很樂意與您同行,繼續為您效勞。」
「很好,取消審判庭給你的命令,現在有新的任務給你,沒有書面命令,也沒有第三人會知道這命令,明白嗎?」
「明白大人,敬候差遣。」
「很好,我要求你去尋找到黃金之主,找到他的下落後直接匯報給我,在此之前,所有命令,都全部取消,這是絕密任務,保密明白嗎?就算是基裡曼,你也要瞞著。」
維托的話讓艾森霍恩有些不解,也有多是警覺,對羅伯特.基裡曼也需要保密?這是某種政治對抗,權利遊戲或者類似的東西嗎?
艾森霍恩仰起頭來碰巧的與維托對視上,那雙金色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的移開了,沉默片刻後艾森霍恩,鼓著勇氣開口,「我能知道,為什麽嗎?大人。」
「為什麽?」「作為任務的執行者,我需要知道任務的目的,才能在情況發生突然變化時,才能正確的隨機應變。」
他如此解釋道,但這理由是如此的蒼白無力,艾森霍恩說出口後便開始後悔,他怎麽能指望用如此無力的理由,來搪塞他,維托.康斯坦丁,審判庭與刺客庭創始人呢?
先不說在這其中無禮,以及僭越,他所暴露出的好奇,甚至是可能被解讀為野心的行為,任何一點足夠讓他當初喪命於此,事實上,艾森霍恩開始感覺到了後頸發涼了,他知道自己剛剛插足了何等的棋局中。
但維托卻沒有那麽做,他只是站在那裡沉默了些許,既沒有拔劍也沒有要捏碎他的腦袋,「你的理由不夠充分,但,好吧,我會告訴你的。」
這讓艾森霍恩非常驚訝,先是幸喜與惶恐,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自己高興的太早了,維托告訴他這一隱藏在任務之後秘密的話,那麽他便已經成為棋盤上的棋子了,被大人物們所拾起搏殺,而無任何退出的可能。
艾森霍恩開始認真的考慮,是否收回請求,不要聽取那危險的任務目的,但他的好奇心最終戰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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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豎起耳朵側耳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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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了黃衣之王的名字對嗎?你還記得他叫什麽嗎?」「當然,大人,康斯坦丁.瓦爾多。」「那麽,你知道這名字是誰的嗎?」「大人?」
艾森霍恩警覺的仰起頭,他當然知道,但卻不敢說出口,那是絕對的異端之舉,而且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但維托最終幫他說出來了。
「禁軍的統帥,帝皇的侍從,而你也查到了他正在尋找什麽,現在你明白為什麽要保密了嗎?」維托冷冷的說道,聲音中帶著冰冷的警告,艾森霍恩明白了,他知道為什麽就連基裡曼也要欺騙與隱瞞了。
帝皇禁軍將扞衛帝皇的安全,不惜代價也要阻擋對他的任何威脅,但他們的領袖,統帥卻在尋找擊敗,乃至是殺死的方法,這一消息如果不脛而走,被外界所熟知會帶來了何等恐怖的政治效果。
那將是波及整個帝國的大地震,最忠誠的禁衛們變成了叛徒,而由他們所支持維托肅清了高領主議會,那麽這一切舉動都將徹底改變,從忠誠變成了背叛的可疑性,解散高領主議會的口諭是否真的來自於帝皇,還是禁軍所捏造的。
那麽,由他們所支持的維托,又會是如何的呢?光是想到這裡,艾森霍恩就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艾森霍恩臉色煞白,看起來毫無血色,他恐懼的停在那進一步的思考的邊界上,就仿佛再走一步是熔漿,是萬丈深淵,是萬劫不複,他面前的維托則冷冷的看著他。
「現在,你明白了嗎?」維托冷冷的問道,艾森霍恩點了點頭埋下了腦袋,「明白,大人,我發誓我會保密的。」「很好,現在去尋找他,有任何消息直接親自來見我,除此之外,你知道該做什麽。」
「是,大人,一切都明白了,我可以離開了嗎?」艾森霍恩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裡,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讓他落入了多大的一個政治漩渦裡,但他的好奇心卻依舊在發作,他咒罵著好奇,心中不由得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開始思考, 維托與瓦爾多的關系如此密切,他們不僅是名字裡都有康斯坦丁,而也因為他們是朋友,是摯友,甚至是兄弟,那維托要求自己自己找到瓦爾多,目的又會是什麽呢?難道是為了他所掌握的...........
艾森霍恩渾身瞬間感覺到一股涼意湧上心頭,他微微抬起眼睛看見了那維托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瞬間讓他宛如墜入冰窟,他發現自己的想法了嗎?
艾森霍恩不由得渾身顫抖,他似乎感覺到死亡正在逼近,他的後頸發涼,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就像是交戰時的戰鼓一樣,被鼓手猛烈的敲動著。
維托冷冷的看著他,在那窒息感持續了好一會兒後扭過頭去,他走到了陽台邊,「下去吧,做你該做的事,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遵命,大人,我暫且告退。」艾森霍恩喉嚨處,仿佛被掐住的窒息感如消失的旋風一般,消散無蹤,他向後退了幾步後轉過身去快步離開,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
但走出數步後,那窒息感,卻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曾散去,他的靈魂上,也被打上了恐懼的烙印。
而在他身後的陽台上,維托俯瞰著下方的軍隊,他瞥了眼陽台邊上,坐落在要塞高牆上的帝皇金像,無言的昂起頭來望向了天空的黑夜,在那群星之中他的眼中閃動著一些想法。
戰錘:以帝皇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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