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托現在的動作不怎麽舒服,我很確定他應該不怎麽舒服,因為倒吊過來腦袋朝下,脖子支撐著全身的重量靠在牆上大概不是什麽很舒服的姿勢,但好在現在這樣和他一樣顛倒過來的人還挺多的。
棧橋對接甲板上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風暴兵和陸戰隊員們擠在一起叫苦連天,他們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一大群人擠在靠閘門的這側牆壁上。
約克上校和他的手下們擠壓在一起,所有人都抱怨著,而其中抱怨聲音最大的想都不用想就是拉格納了。
太空野狼的少狼主臉朝下貼在牆上,整張臉就像是被壓在面板上的白麵團一樣,而這副滑稽的表情全來自於壓在他身上的蘭斯洛特,而在後者的身上壓著貝爾,三名阿斯塔特和疊羅漢一樣擠在一起。
“你這隻卡利班橘貓和馬庫拉格藍草莓給我滾下去!”拉格納在下面咒罵著說,拉格納感覺自己身上被壓了一個終結者一樣,你懂的,兩個身穿全套動力甲的星際戰士壓在另一個身上是啥畫面。
維托倒掛著身體和視野角度看著他們笑著,洛肯也被重力慣性甩動起來貼在維托旁邊,兩人都是倒吊過來的,一個半神和一個超人一起並肩倒吊在一起這畫面........我得找個相機拍下來。
“我記得當年我們也玩過類似的操作對嗎?”維托腦袋頂在地板上問道,洛肯的腦袋則頂在另一邊,“的確,有一次我和托加頓開船去突擊一艘綠皮戰船時也這樣的,從戰場橫切面上方俯衝下去,一百多名影月蒼狼戰士在機艙裡被擠成了沙丁魚罐頭。”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那次還是你計劃的。”洛肯小聲的說道,這倒並不時因為他故意為之,衛士純屬因為穿著動力甲倒過來有點接不上氣。
維托打趣地笑了起來,隨著無限邊疆號的航行角度回正他終於回到了正常的體位,隨著維托拍在地上所有人都從拍在牆上擠做一團的困境中解脫了出來。
貝爾和蘭斯洛特爬起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拉格納,後者哀嚎著躺在地上看著兩人,“看個屁,拉我起來,我胳膊被你們壓麻了。”
蘭斯洛特和貝爾對視一笑,接著一起拉住拉格納的胳膊將其拽了起來,在他們周圍還有很多人在重複類似的動作把身邊的戰友拉起來,所有人起身後都抱怨著艦橋的航行方式。
“好吧,至少我們是成功突圍了,從幾十艘死靈戰艦中間殺出重圍全身而退,我覺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各位。”維托驕傲的叉著腰自吹自擂的說著。
洛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魁梧的青色盔甲屹立在甲板上是那麽的顯眼,幾乎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隨著他們逃離了死靈的包圍圈,現在這個神秘的阿斯塔特戰士重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帝國之拳的愛森斯坦連長。
《劍來》
身穿金黃色高大動力甲的愛森斯坦連長走了過來,他身高非常魁梧,比洛肯還高出半個腦袋,威嚴的帝拳連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兩人面前,他先是向兩人敬禮致意。
“審判官,神器還在你手上嗎?”愛森斯坦問道,維托笑了笑從腰上的帆布口袋中取出了那旋轉的死靈神器。
愛森斯坦看著完好無損的神器點了點頭,“很好,你一如既往的睿智且可靠,審判官,你剛剛的撤離方式讓人印象深刻。”
“過獎了連長,而且我也從那鐵皮王八嘴裡套出神奇的用途了,雙豐收了。”維托看著手上的神器笑著說,但顯然多恩的兒子並不會因此而微笑,說實話他們還記得怎麽笑嗎?維托還從沒見過帝國之拳的人哈哈大笑過。
愛森斯坦連長點了點頭,“就像我說,你的成果令人影響深刻,現在能否請你為我們介紹這位陌生的兄弟。”
他看向洛肯說道,在他身後剩下幾位阿斯塔特都圍了上來,他們站在愛森斯坦連長身後略帶好奇的看著洛肯,尤其是其中的拉格納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甚至到了一種有些像是看猴的冒犯地步了。
雖然維托覺得在這幾個人裡,他可能更接近“猴”這個定義,啊不,哈士奇可能更合適點。
奧拉夫從愛森斯坦身邊走上前,老狼將爆彈槍插入腰間飛舞著鬃毛裝飾物的槍套上,身著魁梧牧師動力甲的奧拉夫看著洛肯舉起了一隻鐵手,“恕我冒昧兄弟,我不認識你的戰團標記與塗裝,你是來自於什麽戰團的?”
“影月蒼狼。”洛肯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他潛意識裡完全沒有對自己阿斯塔特兄弟的防范之心,雖然他的確該有,對於他而言伊斯特凡的背叛仿佛還在昨天一樣。
奧拉夫困惑不解的和愛森斯坦對視了一眼,這兩位老兵尚且如此身後的年輕人更是如此,拉格納非常坦誠地展露出自己的無知與迷茫,他撓著自己的腦袋看向蘭斯洛特,後者則攤手聳了聳肩。
但顯然在他們中博學多才的貝爾不是如此,他平靜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看向維托,後者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而沒有給予他認識暗示或命令。
愛森斯坦微微皺眉扭頭看回洛肯,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戰鬥兄弟苦思冥想了一番,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到任何線索。
“請原諒我們的無知,兄弟,我們並未聽說過你的戰團,你能否告知我們你的基因之父為何人?”
聽了這個要求洛肯愣住了,這倒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叛徒而害怕,而是他難以言說這一恥辱的事實,他為自己軍團的榮譽而感到羞愧難當,他不想說出那會讓所有影月蒼狼蒙羞的事實,但這一動作在嚴肅的愛森斯坦看來就是在隱瞞。
帝國之拳的莊嚴連長緊鎖眉頭,他的手下意識地摁住了腰上的爆彈槍,這一動作讓奧拉夫大為吃驚連忙要勸阻他,但連長卻抬手示意奧拉夫不要干涉。
愛森斯坦看著洛肯手指扣在了扳機上,“兄弟,你為何默不作聲?有何難言之隱嗎?”
“我......”洛肯欲言又止,表情上滿是糾結與苦楚,愛森斯坦的懷疑越發加重起來,在這位頑固的多恩之子繼續追問前維托開口了,他幫洛肯那把話說了,而他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是荷魯斯之子,荷魯斯是他的父親。”維托輕聲說道,此話一出瞬間宛如一顆炸雷般炸開。
愛森斯坦幾乎立刻拔出爆彈槍指向洛肯,拉格納和蘭斯洛特緊隨其後拔出武器瞄準洛肯的腦袋,甚至連奧拉夫都下意識地拔出了槍。
但老狼卻在糾結中沒有槍指洛肯,但這並不重要,因為除此之外有足足三把爆彈槍指著洛肯的腦袋,而且很快就不會只有三把了。
“約克上校!他是混沌叛徒!”愛森斯坦大喊道,聽到叛徒與混沌二字的上校條件反射似的端起槍,他周圍的風暴兵與陸戰隊員們全部舉起了槍瞄準洛肯,霎那間便有上百把激光槍,等離子槍,熱熔槍與大口徑霰彈槍瞄準了洛肯。
洛肯向後退了一步,他看著眼前這些滿懷敵意的兄弟,眼中卻沒有任何怨恨與怒火,而是悲傷與慚愧,遺憾,他沒有資格怨恨他們,他的確是荷魯斯的兒子,那背叛帝皇之人的基因之子。
洛肯長歎了一口氣站正了姿勢,他看向面前的愛森斯坦苦楚的笑著,“好吧,也許你們的確有資格殺了我,我倒沒想到我有朝一日會被忠誠的兄弟們處死。”
“愛森斯坦,把你的槍給我放下。”維托抬起頭威嚴地說道,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掃而空,現在的他宛如一個領袖,君王與不可置疑的主宰。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把槍放下。”維托厲聲說道,他的話的確對凡人們管用,約克上校和他的手下們放下了槍,但阿斯塔特們卻依舊舉著槍繼續瞄準洛肯。
愛森斯坦握著手中的爆彈手槍,在他身後是拉格納與蘭斯洛特的槍口,連長看著維托懷疑的皺起眉頭,“你為何要袒護一個叛徒,審判官維托,你比我們都清楚叛徒不能被饒恕!”
“我知道,但洛肯不是叛徒,他是忠誠派,最後的忠誠者。”維托毫不退讓的說著走到了洛肯身前,擋在他與愛森斯坦之間,以一種不可置疑的眼神緊盯著愛森斯坦的眼睛。
連長皺著眉頭略顯遲疑,但身後的拉格納則一如既往的豪爽,他直接替連長問出了那個問題。
“忠誠派?忠誠者?那是啥?我可從沒聽說過叛徒軍團裡有忠誠者。”
“不,的確有,而且我還告訴過你拉格納。”回答他的不是維托,而是一邊走上來的貝爾,他看著一臉懵逼的拉格納。
“鋼鐵勇士的納薩尼爾.伽羅連長,帝皇之子的索爾.塔維茲連長還有戰爭鐵匠巴拉巴斯.丹提歐克,他們都是在叛徒中依舊忠於帝皇的偉大兄弟。”貝爾解釋著說,拉格納則微微皺眉困惑的看著他。
“你怎知道的?你又沒經歷過大叛亂。”
貝爾無語的歎氣,看著眼前的拉格納,“看書,拉格納,我勸告過你,你應該多看看古籍和文獻,馬庫拉格圖書館的館藏中有著他們的記錄,我看過也記得,我甚至還告訴過你。”
“啊?啥時候?我怎不知道。”拉格納懵逼的說著,表情像個二哈,貝爾無語的扶額,“因為在我和你說話時你在喝蜜酒,你這白癡,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蘭斯洛特看著拉格納不由得笑了出來,一臉幸災樂禍的嬉皮笑臉,但貝爾則看向蘭斯洛特不悅的皺起眉頭,“笑個屁,你當時在喝葡萄酒,也是一個字都沒聽。”“啊這.......”
就在芬裡斯哈士奇與卡利班橘貓接受訓話時,愛森斯坦連長聽取了關鍵信息後默默轉過頭,他依舊沒有放下槍口而是看著洛肯的眼睛。
數百年的征戰讓他早就知道如何通過眼睛看出一個讓的內心了,他知道那些叛徒的眼神是如何的,也知道忠誠者的眼神是如何的,而毫無疑問的是洛肯屬於後者。
但他還是不放心,多恩子嗣的謹慎讓他無法如此輕率的放下戒備,連長看向維托嚴肅地問著,“就算如此,你又如何確定他不是假裝成忠誠者的叛徒呢?他的盔甲的確不同於阿巴頓麾下的叛徒們,但我們也都知道阿爾法精於滲透,而且善於偽裝。”
愛森斯坦的話立刻傳遍了大廳,讓所有人都重新警覺起來,周圍的凡人戰士們緩緩地重新扣住了扳機警惕的看著洛肯,拉格納與蘭斯洛特也重新握住爆彈槍盯緊洛肯的一舉一動,幾乎隨時就可以讓他暴斃當場。
“你為何如此相信他,審判官,你認識他嗎?一個萬年前的人。”愛森斯坦說著,他的話語的確很有道理,一個萬年前的忠誠者老兵突然歸來?還是相信這是一個阿爾法偽裝的奸細?我想大多數人都傾向於後者。
維托看著那他們沉默不語,他在糾結,他知道如果自己站出來意味著什麽,現在他知道塔拉辛說的那段預言後半部分是什麽意思了。
“而他也將與你的命運接軌,將最後之主帶回帝國,命運的齒輪由此打破了萬年的僵局。”
現在他知道那話是什麽意思了,要麽他退縮讓洛肯被處死,要麽就站出來保護他,而那意味著什麽也再明顯不過了。
“老神棍。”維托低聲咒罵著,洛肯看著維托歎了口氣摁住了他的肩膀,“你不必如此的,我的朋友。”
“不,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再說了我也不會再次讓我的老朋友離去的。”維托說道,後半句話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傷感,但很快他便直視向愛森斯坦和奧拉夫,他已經做好了決定,是時候讓元帥回來了。
“我認識他,我知道他是忠誠的人。”維托平靜,但且非常嚴肅的說道,愛森斯坦和奧拉夫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隨後一同看向維托。
“你們認識了多久?”奧拉夫問道,維托則笑了笑扭頭看了眼洛肯微笑著,“一萬年了,足足.......一萬年了。”
此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都驚訝無比,但更是困惑不解,凡人將士們面面相覷,軍士端著激光槍靠近上校身後小聲問道。
“上校,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軍士問道,約克上校則看了他一眼後轉過頭,“帝皇在上,我怎麽會知道?”
與凡人們一樣吃驚的還有阿斯塔特們,他們面面相覷完全對此渾然不知,愛森斯坦和奧拉夫就此事交換了眼神,隨後奧拉夫重新看向維托嚴肅的看著他。
“我不太懂你的話,審判官,你剛剛的話是比喻嗎?”
面對奧拉夫的困惑維托笑了出來,他背著手搖了搖頭,“不,字面意思,貝爾,告訴他們吧,告訴他們一切。”
隨著維托的話眾人看向了貝爾,極限戰士站在後面點了點頭隨即走上前去,他從自己的兄弟們之間穿過來到了維托身邊示意著他。
貝爾就如同古代傳說中為國王傳信的傳令兵般,莊嚴與不可置疑,他看著周圍的兄弟們與凡人將士們高聲說道,“維托.康斯坦丁並不只是審判官,他便是至高元帥本人,千萬年來他從未離開我們!”
眾人驚訝的互相對視,甚至是愛森斯坦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看著眼前的維托難以掩蓋自己的驚訝與困惑。
貝爾繼續高聲朗誦著那段他準備了很久的宣言內容,他當知道維托身份後就一直在準備這一刻,而事實上他做得很不錯,甚至把維托給看笑了。
元帥強忍著大笑的意思看著貝爾,看著這個高聲宣告著的元帥使者,貝爾舉起雙臂就如同一名虔誠的信徒與忠實的戰士那般看著眾人。
“他就是至高元帥本人!他就是維托.康斯坦丁,此絕非謊言與巧合,而是以帝皇之名的神聖事實!”
人們鴉雀無聲的看著貝爾與維托,所有人都終止了討論與交流,所有人都看著維托只有震驚與敬畏之情。
奧拉夫看著維托恍然大悟般,他突然把很多問題全部想通了,他為什麽如此長壽且沒有任何延壽改造,他為何知曉那麽多知識與秘密,他為何與比約恩如此熟悉,甚至到了頭狼與狼主對他遵從的程度,這些困擾奧拉夫許多年的問題突然全部想通了。
是啊,至高元帥,如果他是至高元帥那麽這一切都就可以得到解釋了,得到幾乎完美且恰如其分地解釋。
周圍的凡人將士們有的準備下跪了,蘭斯洛特也準備跪下致敬時被愛森斯坦拉住了,表情嚴肅的連長看著維托,後者也看著他,兩人的對視持續了片刻。
“如果正是如此,就證明給我們看,證明你是至高元帥。”愛森斯坦說道,維托則笑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我了解你們所有人的原體父親,而愛森斯坦,你和多恩可真像,一樣的狐疑與疑心慎重,但你們也一樣坦誠不會加以任何掩飾與欺騙。”
維托說揉著自己的手腕,他的眼睛中開始閃動起細小的電光,“很好,如果你們想要證明,我會給你們的。”
維托說罷打了個響指,隨著那伴隨著閃電的清脆響指聲響起,突然間維托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金光,他的腦後隨著閃電的悅動而出現了一個光環,那閃亮的光環逐漸的一點點成型,直到在維托腦後完全成型。
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光環,他們都認識那光環,沒有任何帝國人不認識那光環,那是與帝皇一模一樣的光環!
隨著光環的顯形,維托的身上瞬間澎湃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量,那驚濤駭浪般強大的靈能氣息瞬間從他身上擴散到了甲板的每個角落,那光環宛如一顆初升太陽般指引著那力量,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力量之下。
維托看著他們,那金色的眼睛看著他們,隨著維托眼睛的視野的看去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周圍的凡人將士們紛紛跟隨著約克上校跪地,他們向至高元帥,那曾經隻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臣服致敬。
奧拉夫,拉格納與蘭斯洛特也立刻下跪,他們不在有任何由於的向維托低頭致敬,連貝爾也在片刻後與洛肯一起單膝跪在維托兩側。
維托看著眼前唯一還沒有下跪的愛森斯坦,他的聲音伴隨著那澎湃的靈能力量,如同音爆般在周圍響起,“這便是你想要的證明,愛森斯坦,多恩之子,你可否認同?”
維托的聲音如帝皇本人一般,威武,崇高,神聖,愛森斯坦看著那閃耀日輪光環前的臉,那張完全籠罩在神聖光芒之中的臉看起來如同帝皇本人降臨。
如果是多恩之子們除了頑固還有什麽特點,那就是當他們意識到自己錯誤時的坦誠,愛森斯坦連長幾乎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驕傲的帝國之拳連長向至高元帥下跪致敬。
“我,愛森斯坦.巴塔洛夫,帝國之拳第三連連長向您致敬,我無權為我的冒犯而請求原諒,但我以多恩與帝皇之名發誓,從現在起我將不再對您有任何質疑,至高元帥大人。”
維托看著愛森斯坦點了點頭,他環顧著眾人昂起了頭,明亮的日輪照耀著寰宇之間的所有人,他們沐浴在閃耀的金光之下,重生在傳說中帝皇兄弟的神聖光茫中。
在接駁甲板邊上莉莉絲和科爾也姍姍來遲,科爾看著那金光大為吃驚,而莉莉絲也在吃驚的片刻後微笑著看著維托,“至高元帥,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