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這片冬季的曠野上,箭如雨下!
貨真價實的箭如雨下!
‘嗖嗖’聲不斷。
極為符合空氣動力學的羽箭撕碎空氣,發出的一道道嘯聲刺耳而又尖銳。
就仿佛是將這些羽箭硬生生的釘在生靈的心臟上,將這些嚎叫著衝過來,壓根就不明白它們目前面對的究竟是怎樣局面的妖族亂匪,迎面如潑水般潑了過去!
“噗噗噗噗噗——”只有利刃入肉的聲音,那是對無甲目標和無防護目標殺傷力最強,已經打磨的極其鋒利的菱形箭頭,在施加到箭杆上搖搖晃晃的旋轉著,以尾羽平衡空氣,最終輕松的切開表皮和肌肉,乃至是連骨骼都擊碎的強悍破壞力!
衝在最前面的數十頭妖族亂匪,就在這兩百七十名站成長方形,迎面潑灑箭雨的役農弓手面前,不過是一輪齊射,一個照面的功夫,當場就全員噗通倒地!
迎面就是插滿了如同刺蝟一般的羽箭,反應都來不及便直接倒地!
“嗷吼——”只是後面烏泱泱殺過來的妖匪不知。
向前擁擠踩踏。
隻感覺蹄子下面似乎有什麽東西,但鼻息間又是被血腥味一衝。
頓時,讓這些在天寒地凍之下早就饑腸轆轆,還極為渴望血食的妖族亂匪,更是被刺激的兩眼通紅,滿是血絲的瞪著那些愈發接近的人族,嗷嗷叫著衝的更快!
“舉弓,拉弦,複射!”然後,鄔靖忠的聲音仍舊平穩的在弓手隊列中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那瞬息間的弓弦和弓臂回彈產生的‘嗡嗡’聲,但緊接著空氣中便再次彌漫起那成片的羽箭,以四五十公分的箭杆因射出而晃動產生的刺耳嘯聲!
但鄔靖忠卻根本沒有在乎這第二次齊射帶來的戰果如何,整個人還在扯著嗓子沉聲發布著號令:“抽箭,舉弓,拉線,再射!”他的音調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呼嗖嗖嗖嗖——”再然後便又是之前的呼嘯黑影,又是一排排的掃過!
真的就是如同潑水般密集的箭如雨下!
“複射!舉弓!再射!”
鄔靖忠還在喊著。
面前,就眼見著那成片成片的妖族亂匪迎面倒下。
每前進三四步,就得有五六十頭妖匪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還沒等完全癱倒下去,就被後面擁擁搡搡著過來的妖匪,直接推倒在地上,再次用蹄子踩踏過去。
但就是這推倒踩踏,或是有妖匪一時不察被絆倒在地上,引起一片騷亂和讓衝擊速度減緩的時候,便是那再次舉起長梢弓,將弓臂混著弓弦拉成滿月,讓那鋒利的菱形箭頭對準方向,讓那冷漠的雙眼瞄準自己的目標,送它們探索死亡的領域!
“抽箭!齊射!一輪!聽我號令!”而鄔靖忠就這樣看著那些仿佛喪心病狂的野獸衝過來的妖匪,被一頭頭的射斃在自己面前三十米二十米的距離之外。
又是極為冷靜的看著這些歇斯底裡的妖匪進入十米的距離之內。
以訓練般連續齊射六次。
短短不過一分鍾。
但是,卻造成了三百多頭妖匪當即殞命!
哪怕剩下的四五百頭妖匪,此時前方也有兩百余頭人人帶傷,更有甚者,身上還插著兩三根羽箭,咕咕嘟嘟的往外冒著鮮血,搖搖晃晃的還在咬牙向前。
真的就被腦海裡的獸性,以及上古妖族灌輸的凶殘本質給操控。
哪怕重傷了還在暴虐的看著前方的趙銘他們。
步履蹣跚。
呲牙咧嘴。
亦是饑腸轆轆,瀕臨絕境!
“役農弓手,全員站定!”只是此時鄔靖忠冷漠的嗓音響起。
“役農長柄矛手!聽我號令!”而就在鄔靖忠的身後,張方和張圓這同胞兩兄弟的聲音出現,洪亮的響徹了整個陣列:“挺矛,向前,十步列陣迎敵!”
“殺!殺!殺!”接著,便是那二百四十名役農長柄矛手齊聲應喝,抬起拄在地上的長矛,向前斜舉兩手緊握,以各自早已經預備就緒的隊形向前開始推進,快速的越過了前方已經站定,還特意留出來的縫隙中,舉著長矛就殺了出去。
仿佛一片流水穿過阻礙的石堆,剛好就來到了這些役農弓手的面前,從斜上方舉著的長矛以兩臂強壯的肌肉為原始動力,生生的平行在腰間放了下來!
“全員!長矛方陣!”張方和張圓也在各自的隊伍中大聲的喊著。
“列陣!列陣!列陣!”
麾下的矛手們同樣是齊齊的應聲呼應。
鋒利的矛尖此起彼伏,額外有著小股枝叉的矛尖更是讓這些役農長柄矛手面前,閃爍著危險的寒芒,形成了如一片鋼鐵叢林,還是鋼鐵矛林般的即時感!
讓衝在隊伍最前面,那些被鮮血的味道刺激的愈發歇斯底裡的妖族亂匪,此時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已經放下,直直的對準自己,從上到下由遠及近,每個面上都起碼有十幾根矛尖對準自己的鋼鐵叢林,源自生靈本身的畏懼和怕死,悄然浮現在心頭。
於是這些妖匪衝擊的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可是最前面的那些見識到危險的妖匪速度變慢,後面的那些還沒察覺到危險,還在朝著這邊湧來的妖匪可不知道!
它們還在擁擠著朝著這邊衝來,推搡著前面的那些妖匪同胞。
就硬生生的將前面的妖匪推到了那些…
已經列陣完畢的矛尖上去!
“嗷吼…”前方的妖匪終於在死亡的面前知道了恐懼。
這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即將被長矛戳死,迎面要衝擊長矛方陣的恐懼,可比起那些被羽箭射死,直接癱倒在地的死亡方式來的要更有視覺衝擊力!
但就算這些妖匪已經害怕,已經不想繼續朝著前面的長矛方陣前進,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鋒利的矛尖會刺入自己的身體,但身後那些擁擠的力道,越來越強的力量,就這樣硬生生的將前面那些企圖轉身逃跑的妖匪,越來越近的壓了過去!
“嗷吼!”那矛尖被刺入體內的疼痛,頓時讓最前面的那些妖匪嚎叫起來,更是因為疼痛而劇烈的晃動著身子,更是因為晃動身子導致傷口被撕裂的更大。
鮮血愈發的流淌,血腥味愈發的濃鬱,身後的妖匪也愈發的被刺激!
“矛手全員!聽令!插!刺!捅!扎!”
張方和張圓的聲音漠然無情。
只是發號施令。
按照讓自己對內的矛手,按照曾經在震旦天朝的軍營裡訓練的那樣,將手裡有兩米三四長短的長矛,狠狠的朝著面前的那些妖匪刺過去,並且連綿不絕!
沒錯,就是連綿不絕,因為張方和張圓喊出的四個不同的詞匯,實則都是向前捅刺的含義,在那些矛手們聽來反而是根據不同排列而發號的命令!
第一排插,第二排刺,第三排捅,第四排扎!
這已經排列成長矛方陣的緊密陣列。
就仿佛海浪。
連續,貫徹,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等第一排的矛手插過去,第二排的矛手便刺出去。
而此時第四排的矛手還在兩臂發力,腰杆順著脊椎一直到兩臂,剛剛將這股力道傳遞到長矛上準備扎出的時候,第三排的矛手已經將長矛捅出去了小半截!
至於第一排的矛手,剛好在第三排矛手捅中對方的時候將長矛收回。
第二排矛手的矛尖還在妖匪的身體裡。
而這,
就是長矛方陣的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哪怕是震旦天朝以西,那危險的群山當中生活著的食人魔,三四米的高度,凶殘成性,暴虐莽撞的類人型生物,在這種長矛方陣面前都不敢硬生生的直衝!
何況是這些,區區剛化形的如同匪類一般的,小小的妖族!?
雙方的陣型才接觸不過片刻。
“殺!殺!殺!”
這些役農長柄矛手們就已經殺的興起。
面前的妖匪一頭頭的倒在鋒利的矛頭之前,一頭頭的化作屍體!
“傳令,讓王勝行動起來,徹底結果了這些妖匪吧。”趙銘就站在兩隊役農長柄矛手的身後,冷靜的看著那些妖匪被這些震旦役農們輕松的收割著生命。
僅剩下的兩三百頭妖匪,之前那瘋狂進攻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顯然在如此餐類的殺戮當中,認識到了自己才是處於弱勢的那方,知曉了自己如果再不趕緊逃命,那就會被面前這些手持鋒利武器的人族,生生的徹底的了解在這當場!
於是不少妖族亂匪扭頭就開始像無頭蒼蠅那般潰逃而去,嘶吼著哀嚎著,真的就如同是抱頭鼠竄的野獸,連撤退都沒有章法,只是悶頭哪裡人少就跑向哪裡。
以至於被得到命令,獰笑著舉起騎矛衝過來的役農馬軍,輕松屠戮!
如果井井有條的正面廝殺或許還能換幾個役農的性命。
如此慌不擇路的潰逃。
最終的結果,也就只能被無情的殺死在荒野凍土上。
人族和異族可不會和諧相處,哪怕是講究寧和的震旦天朝,如果在戰場上能夠更快更輕松更高效的殺戮敵人,那麽他們也會這樣做,這樣將敵人屠戮一空!
畢竟只要將敵人殺戮乾淨,只剩下震旦天朝的百姓。
那麽大家遵紀守法。
陰陽調和。
然後,便就是震旦人追求的至高——
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