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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諱走出縣衙時,九峰縣衙的後廚一度陷入了癱瘓之中。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少年,一頓能吃十來個人的口糧呢?
這怪不得吳諱。
吳諱此前雖然胃口大,但相較於其他武人來說,食量還算正常。
可他修為大進之後,似乎連身體器官也隨之變強了, 消化能力連他自己都害怕!
雷音之後武人五感隨血氣一同蛻變,不僅能感應到自身狀況,還能感應到十丈血獄之內旁人血氣的變化。
入境通脈後,吳諱的這種感應能力也有了一種質的飛躍。
其余神妙暫且不說,就是在這種敏銳精準的感應下,吳諱能清楚‘看’到。
那一碗碗大米飯和各類肉食,還未來得及落到胃中, 便被食道磨碎吸收!
食物殘渣終於逃到胃裡, 又被胃魔王蹂躪折磨,最終連渣都剩不下!
被這變化驚到的同時,吳諱也在心中好一番慶幸。
幸好消化夠強夠快,不然他極有可能會做出邊拉邊吃的驚人舉動!
靈血靈血,天地靈氣在前,武人血氣在後!
靈氣遊蕩天地之間,只要感靈成功、鍛成靈髓,借功法之妙便能將其吸入體內,為武人帶來超凡力量。
可武人血氣的最主要主要來源,還是吃食!
正在趕往西城群英擂的吳諱想到此處,心中莫名生出一道感慨。
“如此看來,公輸家這炎朝第一世家的名頭,果真當之無愧!
機關術其他方面我所知甚少,暫且拋開不論,單是這利農木牛, 便能造福不知多少武人。
我目前是通脈境界,一頓就能吃這麽多糧食, 整個九峰多少武人?
甚至南禦道、乃至整個炎朝, 又有多少武人?
沒有機關木牛,隻憑血肉耕種,哪裡能養得起這麽多武道高手?”
海嘯般的歡呼聲遠遠傳來。
吳諱目光微凝,他一路奔行,此刻才剛踏入西城地界。
甚至離群英擂所在的戌狗街還隔了三條長街,少說得有個二三裡的距離。
得是多少人齊聲歡呼,才能將呼聲送來這麽遠?
吳諱蘇醒三年,只在第二年有幸遠遠看過一眼那人山人海的熱鬧景象。
其余時間他都在外城,不是不能來,而是吳成松以讀書為由不讓他來。
現如今,在那封舉薦文書和秦盧二人的堅持下,他終於能正大光明的以武人身份,參與到這件一年一度的炎朝盛事中去了!
“按往年經驗來看,哪怕我只能使用的雷音巔峰的修為,也絕對能穩坐第一!
而今我肩負九峰大計,前路茫茫。
但若能借這身修為揚名一次,讓老頭子風光一次,讓人記住我吳諱之名,也不枉重來這一遭!”
受此起彼伏的百姓歡呼感染, 想到自己即將上台見識九峰各路年輕高手, 吳諱的心緒開始激蕩起來。
這曾是他心心念念的生財揚名之道。
不想命運弄人, 而今他的修為早已超出了九峰年輕武人的范疇。
甚至若是擺在明面上,他還是整個九峰除知縣盧延山之外的第二個入境武者!
這樣的修為去參加武考,無疑是在欺負各家武館的年輕學徒。
“這樣好了,在確保能奪得第一的基礎上,我隻用撼山拳!
至於修為,昨日在撼山拳院我展露了雷音修為,恐怕想瞞也瞞不住。
索性以領教各家武學為由,直言將修為壓到和比鬥之人同一水準好了!
自我設限,也算給我那整整三年的書攤歲月一個交代!
如此一來,就算百姓之中有舍身教的探子,我也能最大限度的隱藏自身修為,提高送信郡城的成功率。
可謂一舉兩得!”
心中打定主意,靠近群英擂的吳諱保持著雷音巔峰的修為速度,朝戌狗街群英擂方向趕去。
......
武館初考之日,吳諱在縣衙後堂避光突破之時。
舍身分教的大殿之中,青蓮正在聽許殷匯報眼下情況。
“大人,而今有詭物相助,九峰縣轄下所有村鎮,合共八萬七千余人,皆已成功入教!
至於九峰縣城,大人,自昨日盧延山當眾謝罪之後,他蓄養多時的九峰暗衛出動了。
詭物難出,以致布教大計,收效甚微......”
垂首說完,負責用禦用詭物匯集各地消息的許殷心中惴惴,生怕青蓮降罪。
好在隨著傷勢恢復,青蓮的脾氣似乎也好了許多,只聽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從高台之上傳來。
“無妨,九峰暗衛掌有機關火器,還皆是雷音修為,又有秦玉弩和盧延山坐鎮,你便是派出通脈詭魄,也難以成事。
放些詭物襲擾平民,加大九峰封鎖,靜候起事良機。”
許殷拜伏,口中應是。
遲疑少頃後,他終是鼓足了勇氣,稟道:
“對了大人,九峰武考在即,萬人血氣相聚,近日恐無法派出凶煞。”
殿中沉靜數息,青蓮忽然低聲道:
“盧延山這是陽謀,他欲借此安撫人心。
看來他是猜到了什麽。
眼下血月未出,時機未到,那秦玉弩也非易於之輩。
若是上次成功將他殺死,而今村鎮皆陷,倒是能直接將盧延山除掉,領先其他州郡,攻陷一縣......”
這明顯是青蓮在自語,許殷不敢亂接,只能跪伏殿下,靜聽青蓮分析。
“雖然注定消亡,但若是在盧延山臨死之前讓他知道,他欲向郡城舉薦之武才,是我舍身教眾,你說他會如何?”
這時就需要有人附和了,許殷深諳此道,當即道:
“他必定氣到吐血!”
“他是先天巔峰境的武者,武道意志剛強濃烈,便是由我來頌念舍身本願經,也絕無可能將其收伏。
不過若是先陷其心、伐其意,在其心防崩潰之時出手,倒是有一定可能將他度化,可以一試!
你把薛林海喚來!”
不多時,殿下所立之人,就變成了一襲青黑長袍的薛林海。
他面目憔悴。
自那日樵顯出手試探秦玉弩後, 他便再無退路,徹底綁死在舍身教這艘在他看來毫無前途的破船上了。
明明為入境而來,如今修為不見進步,甚至不能見人。
他以普通教眾的身份藏在這不見天日幽深大殿中,青蓮歸來之後也從未召見過他,他如何能不心力交瘁?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青蓮,薛林海滿腔的悔恨之火再也控制不住。
“青蓮!當初說好助我入境,該做的我也替你做了,為何你回來之後不見我!”
青蓮面色一冷,他未戴兜帽,無發無眉,在跳動不休的燭火照耀下,顯得陰森凶厲。
青蓮一言不發,也未動用修為,可在薛林海心中,卻陡然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恐慌。
這意味著死亡離他很近!
他上一次有這種情緒,還是在直面妖將天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