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從頭說起，撿了重點。

　　“我碰到件案子，可能風水有些關聯。”

　　“洛哥，你高看我了，我那套騙騙有錢的冤種可以，”伴隨嘈雜，床鋪晃動，還有女人的呼吸聲。“哎呦，慢點，我談正事呢，你再去洗洗。”

　　“說到哪裡了，喂，洛哥。”

　　“不需要太高深的知識，”林洛壓著嗓子，“你告訴我，選擇墳墓位置的規則。”

　　“這簡單，順風順水，同時也能避風避水。”

　　“給我說一點實際的，”林洛說，“例如，給你一張地圖，你能看出哪裡適合建墳墓麽。”

　　“咳咳，這可是尋龍點穴的本事，我可做不到。”

　　林洛一陣沉默。

　　“既然這樣，”

　　“等等，洛哥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

　　“你別浪費我的時間，”

　　“其實根本不需要知道什麽尋龍點穴的本事，你在內地?”

　　“嗯，”

　　“那更容易了，咱們國家古代有種職業叫做陰陽生，專門就是看風水天相的，以前人迷信這一套，所以衍生出這種職業。其實好地方就那麽些，”

　　“希望你不要多說無用的廢話，下次直接說重點。”林洛結束通話。

　　上個世紀，有大規模的遷墳，上到城市下到農村，都會有成群的墳墓群，多是前人葬下的位置。

　　林洛剛想撥通許然的電話，門外響起沈思容焦急的聲音。

　　“出什麽事情了。”忙開門問。

　　“不是，我推斷出了一種可能，”沈思容看著林洛還拿著手機，“你也有發現。”

　　“只是讓許然查一下，今天屍體出現的地方，”

　　“那我等你，”沈思容說。

　　沒有遲疑的走進房間。

　　而此刻，華客與許然在街邊吃著燒烤。兩人年齡相近，再加上華客有意的靠近，兩人的關系得到進一步發展。

　　“你的技術真的這麽厲害?”許然問，“你沒做犯法的事情吧，不然我可不客氣。”

　　“我可是好人，”華客喝著汽水，“保證沒有，除了這次。其實，以我的技術，你們也找不到我。”

　　“少吹牛了，”許然抽出紙巾，擦去嘴邊的油漬。“不如，你加入我們隊裡，”

　　“再說吧，”

　　“誒”，許然掏出手機。“大晚上的，誰找我。”

　　“喂，”林洛沉穩帶著沙啞的聲音，頓時給許然一個激靈，“你沒睡吧，”

　　“沒有，沒有。”

　　“查一下今天屍體出現的地點，主要是過去那裡是什麽地方。查到後立刻給我消息。”

　　“好的，”許然說。

　　“誰呀，你的李隊長，”

　　“呼，不是，”許然說。“你那個林洛，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他總是感到害怕。”

　　華客悄聲說，“他以前也是警察，我看職位可能不比你的李隊長低。”

　　“怎麽可能，”

　　“可惜，沈姐不讓我追根究底，否則我肯定要查一查，實在太好奇了。”

　　“你不能查，我可以，如果他曾經是警察，咱們系統裡就一定能找的出來。”許然眯著眼，“但現在我有其他事要回局裡，你送我。”

　　“啥事，”

　　許然大致說了，其實她不明白林洛的意思，“大晚上的可不好查，那地方的資料可能沒有錄入系統，說不定還要去市政局查詢檔案。真要這樣，也要等到明天他們上班才行。”

　　華客屁顛顛的揮手招了輛出租車，

護送許然一路前行。　　賓館房間內。

　　“自從那女屍出現後，有些地方就奇怪起來，”沈思容說，“主要的一點，他與古雲雲接觸的方式和前面三個人不同。”

　　“你說這裡有問題，”林洛也思索起來。

　　“犯罪慣用的手段會隨著受害者人數的增加而提升，是漸變的過程，可是本質內核不會改變。仔細看這四個人，古雲雲是截然不同的，”

　　林洛眉毛一跳，輕吸，“你是說，這案子中存在兩個人或者說這是拚湊起來的一起案子，”

　　“對。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是兩人合夥作案。”

　　“我們犯了大錯誤，手機串聯起來她們四個人，便以為她們被同一個人所綁架，我早該想到的。這又是他設下的詭計，這家夥。”

　　“這個藏在深處的家夥實在令我恐怖。他不但是犯罪者，對同類也是極為敏感。”

　　“江大山的出現就不是偶然，”林洛說。

　　“地理畫像是統計學技術，也算是誤打誤撞，兩人身上有重合點。現在要找到證據。”

　　她繼續說，“我們反過來想，若是那三起失蹤案就是江大山所為，他的動機是什麽。我問過法醫屍體上是否存在特殊痕跡，排除性的可能，報仇的可能性也不大，利益麽，恐怕也不是，也許和他的孩子有關。”

　　“他的動機暫且不去揣測，證據或許還存在，”林洛說，“他始終不如另外的家夥，江大山沒有那麽謹慎，還記得那三個人的資料麽，其中兩人都是有固定職業，固定的工作地點，也許會保留監控信息，”

　　“我還想繼續分析他的心理，不過你的辦法最直接，我通知李然。”

　　沈思容打住思路。

　　許然在警局的電腦前查詢，結果令她失望。城市建設的信息，並不在同一系統內。

　　華客抽了個椅子坐下，“這些信息根本需要進系統查。”

　　“那有什麽辦法，”

　　“這不是什麽隱秘的信息，上網搜一搜應該就能出來，”華客說罷，抽動椅子，靠近許然。

　　臉幾乎貼上。

　　“你這家夥，”許然嘀咕。

　　“你看，”華客說，“不是很容易麽，”

　　面前是一篇老新聞:‘城區新建樓房竟是上個世紀墳地’

　　許然盯著屏幕，“不會是巧合吧。”

　　華客說，“難怪那裡會成為爛尾樓呢，凶宅誰敢住。墳地，這好像同案子有點聯系。我懂了，”

　　“別賣關子，快說，”許然問。

　　“凶手是害怕這些人死了找他報仇，所以選了凶地埋葬她們。林哥的意思我明白，他肯定還要查查南市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地方。”

　　華客想的與林洛有很大出入，林洛不覺得這是防止死後報仇之類的，不過也確實要查查是否還有相同的地點。

　　許然露出懷疑的眼神。

　　“你小說看多了。”

　　“嘿嘿，案子破了，我可有一百萬拿呢。”華客說，“不要懷疑我對金錢的向往與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