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子裡早早便沸騰了起來，爺爺拍了拍我，叫我起來出門去幫忙，他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什麽

　　我們出門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方黑壓壓的圍著一群人，爺爺領著我走上前去，有幾個年輕人看到了爺爺，給讓開了一條路，他是這個村子裡輩分比較高的人

　　我隨著爺爺走到人群中，地上有兩個人。一個人躺著，面無血色，他的脖子上有幾個血淋淋的洞，另一個人呆愣愣地坐著，他的胳膊上身上滿是爪痕

　　旁邊蹲著一個老頭，爺爺上去和他搭話

　　“怎麽樣了”爺爺說

　　“死了一個，被什麽玩意咬死的，不太對勁。另外馮老么傷倒是不重，但是給嚇著了，問啥也不肯說”那個老頭說

　　“昨天的事你看見了麽”爺爺又說

　　“看見了，不是什麽好兆頭”那個老頭回道

　　“先把死了的埋了吧，等那個清醒點再問問到底怎麽回事，這麽放著不是辦法，村裡人傳閑話”爺爺低聲說

　　“只能這樣了”

　　爺爺驅散了圍觀的人群，隻留下了我，那個老頭和另外一個男人

　　“小水啊，這是你李爺爺，是我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哥們，這個是你李爺爺的孫子，叫李凡，跟你差不多大”

　　“李爺爺好，李凡，你好”

　　我只能挨個向他們打招呼

　　李爺爺衝我點了點頭，李凡打量了我一下，眼睛裡冒出精光，我突然感覺他好像想衝上來親我一口

　　“行了，都認識了，小水小凡，你倆先回家去等著，老李頭你在這看著點，我去找老張過來看看”爺爺說

　　我轉身離開，那個叫李凡的家夥卻追了上了來

　　“你沒有家麽，跟著我幹嘛”我的語氣不善

　　“你就是陸水啊，我爺爺老提起你，天天念叨，哎呀你看看老陸人家的孫子，多麽好多麽好，你怎麽這麽不爭氣的啊，好好跟人學學，我都煩死了。不過我對你挺好奇的，聽說你還破過案呢”他像沒有聽見似的對我說

　　“你說的什麽我不知道”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曾經在我身上發生的東西

　　“沒事沒事，不說就不說吧”他揮了揮手

　　“你不害怕麽?渾身是血的死人”我停住步子問他

　　“這有啥怕的，每年這裡都得出點兒事。這裡可臨著長白山，山上老虎豹子黑瞎子多的是，因為這些玩意死幾個人，不光我們見怪不怪，連鎮上的警察都習慣了，每回來了最多也就拍幾張照片，驗下傷口，屍體就處理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李凡滿不在意地說

　　我看了他一眼，接著往前走

　　“你知道山神老爺的事麽”我問他

　　“害，我肯定知道啊，我爺爺昨天還說來著，讓我別太嘚瑟，村子裡要出事，不過你說也奇怪，這還真出事了，是不是有點趕巧了”

　　“不過你說我瞅著死了的那個不像是被老虎豹子啥咬死的”李凡扶著下巴邊走邊說

　　“什麽意思”我突然停下問他

　　“我跟你說，我見過讓這些玩意咬死的人，一般咬完再見著屍體，這人都給撕吧地爛糟的。要是說讓黑瞎子弄死的也不像，那就咬了脖子兩口，黑瞎子是舔人，哎，我見過一個，就在隔壁村子裡，讓黑瞎子舔了，據說啊，就幾口，他那半張臉都沒了，嘖嘖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都沒法過了”他有些感歎地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