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詭也不離開,就杵在玻璃門的對面,死寂的眼睛就盯著李牧,準確來說是盯向李牧身後的陸小賀。
李牧在陽台左右走動,也不見敲門詭有什麽動作。倒是陸小賀一動身子,盯著他的敲門詭也會跟著動起來。
就像對著鏡子做動作一般,不同的是現在對面是一個長得詭祟奇異的怪物,令人心生害怕。
“李牧,他···他·怎就隻盯我呢?”
陸小賀蜷縮在陽台的角落裡,看著只有玻璃隔開的敲門詭,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害怕。
“你肉多,吃你畢竟劃算。”
李牧見敲門詭無法打開玻璃門,放下心來開著玩笑說道。
陸小賀聞言胖胖的身軀一抖,又向角落裡擠了擠。抬頭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李···李牧,你就別開這種玩笑啦!”
李牧沒有理會陸小賀,撣了撣陽台地面瓷磚上的灰塵,一屁股坐在上面。托著腦袋,看著敲門詭,陷入了沉思。
敲門詭是從那間被自己忽略的書房裡出來的,那麽問題一定在書房裡。李牧有些懊悔自己白天被那扇縈繞著陰氣的大門誤導,從而沒有進書房檢查,錯失了完成任務的機會。
也導致了自己和陸小賀被困陽台。
李牧看向在角落裡自怨自艾的陸小賀,輕聲的問道:“陸小賀,你家書房最近有沒有置辦或者放進去什麽東西?”
“沒··沒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書房都是我爸在用,他喜歡收藏一些古玩,都放在那屋,寶貝的不得了,都不讓我進去!”
陸小賀實在沒有印象,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你倒給你爸打電話問問呀!”
“對····對呀”
陸小賀才反應過來,上下摸索著。
“李牧,那個····我剛剛跑的太快,手機落在沙發上了!”
“用我這個,給你爸打電話!”
李牧從自己的右手褲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陸小賀。
“那··那啥!我沒記電話·····”
李牧看著陸小賀訕訕的笑臉,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後悔來救這個家夥了。關鍵時刻,你跟我說你不記得你爸的電話了?玩我呢!
李牧黑著臉將手機一把拿回,默默的坐到陽台的另一個角落,盡量離陸小賀遠點,以免自己聰明的大腦被同化。
現在看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等敲門詭自己退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李牧靠在欄杆上看著天邊升起的朝陽,吐了一口濁氣,化作一道白煙消散在空氣中。
終於敖過去了。李牧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麽堅持下來的。陸小賀明明被嚇的不行,結果轉頭就睡過去。你說你睡就睡嘛!還打呼嚕,還賊響!那種二踢腳鞭炮在你耳邊炸開的聲響。
一晚上下來,比過除夕還熱鬧,李牧那是一夜無眠,盡看陸小賀打呼嚕了。
敲門詭都沒給李牧送走,差點被陸小賀的呼嚕給送走了。
後半夜兩點左右敲門詭就離開了,出於謹慎,李牧並沒有開門進去,畢竟詭這種東西可不會和你講原則。指不定你前腳剛打開大門,後腳就被敲門詭偷襲了。
一直等到清晨李牧才真正放下心來,確定敲門詭至少現在不會出現了。
李牧拍了拍還在打著呼嚕的陸小賀,喊道。
“別睡了,天都亮了!”
陸小賀一揮大手,
抹了把臉,迷迷糊糊的回著:“額?早上了,敲門詭走了!” “走了!先去拿你手機,給你爸打電話。”
一聽敲門詭走了,陸小賀睜開眼睛,透過玻璃門仔細一看,不禁臉露欣喜。
“李牧,我還活著!敲門詭走了!哈哈!”
“還沒完呢!你要不想今晚與敲門詭相親相愛,就趕緊去拿手機!”
李牧在一旁猛的潑了一桶涼水。
陸小賀“幽怨”的看著李牧,似乎在訴說著李牧的“毫無人性”。
李牧輕輕的移開附著著陰氣的玻璃門,走進房間。等了好久,見沒有動靜,才示意身後的陸小賀可以進來。
可沒想到陸小賀剛跨進房間,玻璃門上的陰氣就開始劇烈波動,扭曲著向陸小賀所在的位置移動。
一旦被陰氣入體,那麽必然會大病一場,體虛無力,損人陽氣。嚴重的甚至會影響一個人的時運,導致血光之災。
李牧見狀只能將陸小賀推回了陽台。看來敲門詭也快忍不住了,在白天強行催動附著的陰氣也要讓陸小賀的命。對自己這個“外人”倒是不管不顧。
打開房門,李牧小心翼翼的走進客廳。靈瞳之下,整個客廳的陰氣隨著白天的到來,稀釋了不少,但仍遍布整個客廳。地上一雙黑色的陰氣腳印在靈瞳下清晰異常,這是敲門詭的行動軌跡。
客廳,廚房,兩間臥室,甚至連樓道裡也有,似乎還在對面1601室的門口停留過。
“該死,行動范圍在變大!”李牧咬著牙齒,看來今天就得把它解決掉,不然怕是鄰居也要出事。
李牧在沙發上一頓好找,終於在皮革墊的縫隙裡找到了陸小賀掉落的手機。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誤會,李牧直接將手機拿給了還在陽台等待的陸小賀,讓他給他爸打電話。
在長達半小時的父子情深後,李牧終於等來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就出事的前一天,陸小賀的老爸在一個鄉下模樣,耳垂處有塊紅斑的老頭那收了一件藝術品,是件木雕作品,大小也就一個一張A4紙。
雕的是一座古代樣式的大宅門,門框呈灰褐色,兩扇大門呈暗紅色,緊緊閉合著。整體古樸緊致,宛若渾然天成。
如此好的品相,陸爸當時就要了下來,當做寶貝放進了書房。也是這幾天來唯一進書房的東西。”
“木雕大門····昨晚大門出現的詭畫····敲門詭····”
李牧可以肯定了這一切就是這件所謂的工藝品帶來的。
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七點,還不是陽氣最重的時候,保險起見,等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再闖書房,到時候一把火給它燒了,看它還怎麽作妖。
然後······可憐的陸小賀就這樣被“鎖”在陽台一個上午。
好不容易等到十二點,在陸小賀的連連催促下李牧才從房間裡的床上慢悠悠的爬起來。
“催啥催,這不就去了嘛!”
玻璃門外的陸小賀滿臉的悲憤,整整一個上午啊!我在陽台被太陽曬,你倒好,在我的床上睡覺!還是不是好兄弟啊!
經過一上午的時間,客廳裡的陰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李牧走到書房門口,緩緩打開房門。
隨著“嘎吱”一聲,書房裡的情景盡顯李牧的眼前,一張紅木書桌緊靠著窗戶,背後是一牆的書櫃,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另一面的牆體上做了透明的展示櫃,裡面放著各種藝術品或文玩。其中木雕宅門異常明顯,被放在了展櫃的最中心位置。足以看出陸爸對其的喜愛。
李牧瞳孔一縮,此刻的木雕宅門似乎和陸爸的形容有所區別。其形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那暗紅色的大門此刻卻不是緊閉著,而是微微開啟,一隻黑色的骨手從門後伸出,似乎想抓住什麽東西。整個造型詭異至極,看的令人極度的不舒服。
李牧能感受到從進入書房,就有一股強烈的被窺視感。在靈瞳下,木雕散發著漆黑如墨的陰氣,濃鬱的令李牧心驚。
仔細看著木雕上的紋路,李牧不禁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居然是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