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良退出周永忠的寢室,前往監罰殿的大廳。
這裡空蕩蕩的,只有陳鳳良一個人站在中央。
後面的主位他不敢坐,因為那是周永忠坐的。
當然,左右兩邊也有座位,但……
陳鳳良懶得坐,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不動。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把收集到的信息匯報給陳鳳良,他就邊聽邊記錄。
過了不知多久,陳鳳良感覺腳已經有點發麻,甩動了一下。
“終於帶來了啊。”
朱檢帶著四個持棍太監押著晨守奴和徐世和來到陳鳳良的面前,然後兩人被朱檢各踹一腳,跪在了地上。
晨守奴面露苦色,帶著不解:
“梵監大人,為何……把小的抓來這裡啊?”
“小的可是什麽事都沒有犯的,一直勤勤懇懇的在宮殿侍奉著魅妃娘娘。”
徐世和也是不解:
“梵監大人,小的是監罰殿的人,正在皇宮遊巡便被抓來了這裡,小的可沒有犯過什麽罪啊。”
陳鳳良打開手上的本子:
“徐世和,監罰殿士監,與侍奉魅妃娘娘的晨守奴私下有來往。”
“本梵監從陸天明那裡得知,他得罪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晨守奴。”
“至於本梵監為什麽抓你,現在就給你分析。”
“據本梵監收集到的情報中,陸天明曾毆打過晨守奴,但因為那時有魅妃娘娘在冷宮,晨守奴便不敢輕易下手。”
“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魅妃離開了冷宮,陸天明也隨之來到監罰殿任職,並被百監大人任命為升監。”
“在此之間,陸天明曾毆打同住一屋的同伴,之後被上稟至徐世和面前,由徐世和親手把陸天明押入牢房用刑。”
“但陸天明說,你們之前是沒有交集的,可你最後卻下死手差點把他打死。”
“你說。”
“是不是受到了晨守奴的賄賂,隨時找機會幫晨守奴出氣!”
徐世和大喊冤枉:
“梵監大人!”
“冤枉啊!”
“小的和晨守奴是好朋友,有私下來往很正常。”
“而那陸天明更是胡說八道,小的只是用了一些力氣,完全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用盡全力。”
“您看小的這塊頭,要是用盡全力,他怎麽還可能活著?”
“但奈何小的力氣大,他身板瘦小,之前也沒有受過刑罰,所以就認為小的用盡力氣打他。”
“請梵監大人明查啊!”
陳鳳良看了喊冤的徐世和一眼,接著把本子翻開一頁:
“晨守奴,魅妃宮殿的士監,與陸天明有仇之人,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據陸天明提供的情報,聚財閣可以買凶殺人,而你在聚財閣裡面有認識一個姓石的士監,姓甚名誰,把完整的名字說出來!”
陳鳳良緊緊的盯著晨守奴的表情,但沒有看出一絲端倪。
“叫……叫石長雲。”
陳鳳良給了朱檢一個眼色,朱檢立即明白,帶著人前往聚財閣,準備把石長雲帶來。
陳鳳良看著本子繼續道出收集而來的情報:
“而你,在這往前的幾天,有過幾次前往聚財閣的活動路線,可承認?”
這個晨守奴當然得承認了,聚財閣人多眼雜,肯定有人看到了他:
“小的確實去過聚財閣,但只是去那裡玩,絕對沒有買凶殺人,請梵監大人明查!”
這兩個人都沒有露出馬腳,
表情苦澀,但陳鳳良認為犯人就是在晨守奴、石長雲和徐世和三人之間。 但是誰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不敢亂定罪,不然其他部門的百監肯定不同意這樣的判刑,從而會鬧到副總管那邊,到時副總管不幫百監大人,反而會引得一身騷。
陳鳳良的腳確實是麻了,既然審問這兩人沒有結果,便到旁邊的位置坐下,等待朱檢把石長雲帶來。
……
……
周永忠把衣服穿戴整齊,走出寢室來到張君讓的宮殿……
張君讓看著周永忠,還是一副笑臉:
“聽說有人把監罰殿的人打了,你調動了整個部門力量去調查?”
周永忠鞠了一躬:
“副總管消息真靈通,小的還想等會兒一一道來呢。”
張君讓:
“哈哈,這事都在皇宮鬧得沸沸揚揚了,搞得人心惶惶,本副總想不知道都難咯。”
“大總管也讓你盡快把案子結了,一直這樣鬧下去不成體統,陛下也會不悅。”
示意監周永忠坐下,讓人拿來茶水,問道:
“這次來找本副總,可是這次行動有什麽難處?”
周永忠一句馬屁拍過去:
“副總管真是料事如神,這次行動確實有難處。”
張君讓:
“說來聽聽。”
周永忠:
“這次的案子有很多的發現,據被害人提供的證詞中,有提高到凶手的身高以及體型。”
“而且被害人還認得凶手的眼睛,說只要把人帶到其面前,一定可以認出來。”
“所以小的此次來這裡,是希望副總管能下令通知全部太監聚集起來,讓小的把人篩選出來, 那樣案子就能了結!”
張君讓思考著,裡面牽扯太多人了,手不斷的敲打著桌子:
“你信那人的話嗎?”
周永忠:
“信!”
張君讓:
“調動全皇宮的太監,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如果沒有找到犯人,你知道什麽後果嗎?”
周永忠:
“如果抓不到犯人,小的願辭掉百監之位!”
“請副總管下令,讓小的緝拿凶手歸案!”
張君讓沒有立即回話,手還是敲打著桌子,但速度有明顯的加快,說明在想著些什麽……
“裡面牽扯的人太多,本副總不能立即答覆你。”
“到時本副總會去找大總管商量,大總管要是同意,本副總會派人通知你。”
“退下吧。”
周永忠起身鞠躬離開:
“敢在監罰殿頭上動土,是多久沒有發生的事情了?”
“要是找出來,我必會讓他們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再讓他們吐出幕後主使,一並……”
周永忠面露狠色,手握拳頭,骨骼劈裡啪啦的響,心裡非常的憤怒。
張君讓看到周永忠離開後,捂著頭,歎道:
“怎麽現在什麽事情都要扯上周永忠那個瘋子?”
“這件事情上,要是拒絕了,他肯定會不同意的。”
“人也沒死,要是其他部門的,可能就找幾個替罪羊草草了事,哪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畢竟之前,監罰殿可是沒有結不了的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