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認輸倒下吧!你只是個高中生!”張岫心想。
然而,盡管雙臂都無力垂下,並且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內微微拱著,臉蛋煞如白紙,但沈虞的臉龐還是寫滿了不服輸,雙瞳也被血液完全充斥,赤紅一片,有一股桀驁血氣。
“媽的!”
張岫火氣一直沒掉,這次沒做過多猶豫,一下不行,那就再來一下,再來一次就看你服不服!
只見張岫小腿恍若射門般踢出,一記下踢踢中腿關節,將沈虞踢得單膝跪地,隨後那隻腳掌直接踩在沈虞的小腿骨上。
哢擦!
又是一道讓人倒吸冷氣的聲響,這也宣告著右小腿骨斷裂!
當張岫收腳之後,沈虞也失去重心點摔到了,與地上來了個密切接觸,三處骨折點遭受二次傷害。
“娘的,這下可以了吧?”
張岫剛松口氣,卻看見某人像隻蛆一樣弓著身子想爬起。
我嘞個去,你特喵的是“萌萌”嗎?是有人一直在叫你站起來還是怎麽的?
至於嗎?
你說你就倒下把雙眼一閉睡一覺不就完事了嗎?幹嘛這麽想不開呢?
張岫此刻真的是要吐血了,是哪個沒長眼睛的評價說現在的中學生就是溫室裡的花朵的?MMP,你管這樣的叫做沒血性、沒韌性?
都打倒這一步了,張岫不由下意識回頭側目看去。
牆角上,監控冷冰冰地洞察著一切,卻也漠視這一切,依舊未做任何表態。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家老板是不是已經閃人了,人可能壓根沒在休息室,不然有這麽欺負中學的嗎?
是感情受挫了還是被渣男偏了?張岫表示不理解。
所以,現在還要繼續嗎?
老板休息室內,
鍾問靈剛喝完一口酒,嘴角還噙著一滴妖冶的酒水:“有點意思!”
訓練室這邊,張岫抬起一隻腳放在沈虞唯一完好的左小腿上,目光再次看向了監控機。
這是在詢問:老板,四肢只剩這條腿了,確定繼續嗎?
不,應該是還有第五條腿的,但那條怕是斷不得......
然而,這動作一做出來,張岫先把自己惡心到了,這場面怎麽越看就越像是村霸在用一隻小奶狗的生命威脅一位良家少女妥協?
該死!
自己分明只是個勤勤懇懇聽話的打工仔好吧!
他敢有絲毫違背老板的命令?那不得被吊在武館門口用辣椒水抽打?
不過心底這升起的莫名期待感是怎麽回事,這不對勁!
牆角上,一如之前,冰冷“天眼”沒有任何表示。
沒有表示那就是最好的表示了。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
張岫打算廢了這條退後得連忙跑過去請示一下老板,不然這都只剩最後一條短腿子了,難不成真給人小夥子斷子絕孫?
畢竟,四肢的話還好,可以有一百張方法幫他續上,並且還能保證完好如初,雖然說哪方面好像也是能續上的,但功能性會不會大打折扣張岫就不敢保證了.......
萬一得不到滿足的老板到時就生氣了呢......
哢擦,哢擦......
不同之前的乾脆,這次的骨裂聲有種綿綿的,令人牙酸的感覺,因為這是......持續性的粉碎性骨折!
再換句話說,張岫這次的操作是拍......壓黃瓜,而不是像剛才那般直接將黃瓜一折兩斷!
這次的骨折是他願稱之為折磨MAX超級加倍、煎熬MAX超級加倍,
痛苦MAX超級加倍,就問你疼不疼! 然而沈虞依舊一聲不吭。
又抬頭看了眼看監控,依舊沒有製止的意思,沒辦法,張岫只能繼續,腳下的力量也只能繼續向下灌入,且在一步步加大!
終於,沈虞的整條小腿骨都碎了,癱軟如腐肉,而監控裡這時也終於傳來了鍾問靈清冷的嗓音:
“可以了,今天就這樣吧!”
聽到這天使般的解放嗓音,張岫長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不然接下來他都不知道該進行了。
而沈虞渾噩的意識收到結束指令後,他也終於可以解脫了,沉重的眼皮終於戰勝了意志力,昏死過去。
“還以為你不會疼,這麽倔幹嘛?”張岫嘀咕道。
這小子硬生生堅持到老板發話了才倒下去,真的完全只是為了得到認可嗎?
過了小會,
噔噔噔,
門口傳來高跟鞋蹬地的聲音,
張岫扭頭看去,雙手插風衣兜,是鍾問靈來了。
“把他洗乾淨,然後拖我車上去。”
甩下這句話後,高馬尾甩動,人走了。
“是!”
張岫回話時盡量將腰挺直,以表示尊敬,不過待老板轉過頭後,還是忍不住聳了下眉,表情有些怪。
而這時,沈虞胸口黑龍的血眸逐漸熄滅,但黑龍身上縈繞著的絲絲縷縷黑氣卻是從各個星穴之中鑽入沈虞身體,遊入了身體深處......
同時,今早沈紅塵送於沈虞的那件胸前小佛墜也在隱隱散發著淺黃色光芒,有佛輝灑出,將沈虞受傷最為嚴重的四肢都給包裹了。
......
.......
痛!太痛了!
伊蘇爾德,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我焯!實在是TM太痛了!!!
除了極致的疼痛外,還有酸,麻,以及酸掉老牙的酥,各種混雜燉一鍋,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大型手術時被打了麻醉,但麻醉卻過期了還超標打入,結果就是對抑製疼痛沒有任何作用,還帶來了一種奇葩的神經觸覺。
沈虞家,
“我,是誰?”靚仔睡醒睜開了眼,意識還停留在混沌。
“諸神黃昏,萬魔盡滅,吾為何卻殘留於世?問靈,是你的執念嗎?!”
“萬年了,還沒散開嗎.......唉,何須這般呢?”
“我只是一朵相似的花罷了......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沒吃藥的沈虞,日常犯起中二病,他看著四肢上纏著的綁帶陷入了沉思,昨晚之事也緩緩浮現腦海。
“阿西吧......真尼瑪的疼啊!”
一根大棒一顆棗,沈虞驚奇地發現,這位鍾老師不知道用了什麽神奇手段,這四肢碎裂的骨頭竟然是已經好了個八九分,甚至以至於現在就可以將繃帶拆除了!
當然,傷好了但沒完全好,繃帶這玩意就目前情況還是很有必要。
不過沈虞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很嚴肅問題,就是這嚴重的“內傷”算是已經完全好了,但這外傷.....是藥不夠了嗎?
這弄得也太敷衍了吧!
不,這喵的直接就沒敷衍好吧!
沈虞看著自己的帥臉上的一陣青一陣紫,就愈發感覺下面一陣蛋疼。
“鍾老師,你是個狠人啊!!!”
“這讓我沈天帝如何見人啊?!”
“媽的,老子豬都殺好了,你還不滾去上學?要不要我現在衝進來把你也殺了?”屋外,沈紅塵狂噪的嗓音吼來。
“走了走了!馬上走了!”
沈虞連忙招呼一聲,也不想洗漱了,因為臉疼、牙疼!索性帶個口罩,扣著個鴨舌帽就出門了,雖然說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畢竟四肢上的繃帶可一點沒拆除,但有總比沒有好。
只要我把臉遮住,就沒人認得我啦——奧義之掩耳盜鈴!
校門口,老張看著全副武裝的沈虞背影再次陷入了深思,雖有遮擋,但那一身離譜的傷勢怎麽能瞞過火眼金睛的他?
不過他也沒去多問,因為最近他聽小說剛好聽到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那一段!
接下來,是要去退婚了麽?......
教室裡, 大家看著木乃伊靚仔走了進來,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忘記了自己是誰,又正在在幹什麽,一道道目光聚焦於沈虞身上。
“虞,你怎麽了?”
錢胖胖臉上帶著噴怒、憂慮走上前,他端詳著沈虞身上根本遮擋不住的傷勢,心中此刻或許已經有了猜測。
“叫全名,別tm惡心人!”沈虞道。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是不是yuan......?!!”
錢胖子說著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轉頭對著班上吼道:
“他媽的,難道真不會有人會以為我虎大將軍廖小筠不在,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欺負我兄弟嗎?!真就以為我兄弟的戰力點只有廖小筠嗎?!”
“我乾他姥姥的!這有把我放在眼裡嗎?還是說這是在小看我天雨流芳錢天師嗎?!”錢雨文情緒愈發激動,一聲喝問後雄顧四周,氣質點拉滿。
“行了行了,別添亂了,我沒事,而且那個人你也惹不起!”
的確,鍾問靈第一層身份是老師,第二層身份是武館老板,座駕是清平市唯一一輛的頂級超跑黑色曼陀羅,人畜無害錢胖胖怎麽可能惹得起呢?
但這話在錢雨文聽來就不是一回事了,他頓時就不樂意了,雖然他一無是處,雖然他也經常被欺負,但他也願意為兄弟付出一切!!!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老婆插兄弟兩刀......反正他錢雨文重情重義就是了,有人敢動他兄弟,他就要幫兄弟砍對方老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