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小王，這幾位是來調查的警察，你就負責協助他們調查。”主任將小王招呼過來，“我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進去了，有什麽想問的問小王就好了。”在和白沐宇點頭致意後，主任便匆匆離開了。面前的教工小王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估計和四個受害者的年紀差不到哪去，趙麟問了小王的年紀，得出來的結果是，小王比他們四個要大幾歲。“這樣啊，那就麻煩你帶我們走一下這棟樓，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麽對偵辦案件有用的證物，”“這棟樓裡裝的都是些廢棄的課桌椅，沒什麽東西了，平時來的學生也不多。”聽到小王的回答，白沐宇尷尬的笑了笑，“對了，還沒問您的名字。”“王炎，你們可以跟主任一樣直接喊我小王。”“那還是算了，你畢竟比我們要大些，叫小王不合適。”王炎沒有多作回答，就先輕盈的跨上樓梯，白沐宇示意孫昀和趙麟跟上。

　　“這間屋子裡看起來蠻整齊的，是有人定期打掃過嗎。”白沐宇看著和其他幾間屋子對比起來顯得格外乾淨的房間，“嗯，平時我有定期打掃這裡。”“好勤快，打掃的好乾淨，至少比孫昀打掃的乾淨多了。”白沐宇開始誇讚起王炎，但孫昀認為他是在暗戳戳的罵他，只不過看白沐宇這樣，他也懶得多計較。王炎也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這間屋子是那個女學生跳樓前常來的地方，我就想著打掃乾淨點盡量保持原樣，讓家屬還能留個念想。”“我們能進去看看嗎?”王炎猶豫了一下，“嗯……請進吧。”

　　屋內的廢桌椅都擺放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小塊空間騰出來，“王芸芸之前經常在這裡待著，一有空就來這，這裡的桌椅原先是她擺好的，她還自己給騰了塊空間出來，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上一個管這棟樓的老樓管退休了，我是這兩年才來接的班，老樓管之前跟我講過關於這間屋子的事，讓我務必定期打掃乾淨。”王炎用手擦掉了桌上的一小塊灰塵，白沐宇打量著眼前的人，總覺得他不像是表面上這麽簡單，但是畢竟剛認識，也不好把話說太直接，他只能半聊天半試探，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得出點有用的線索。‘你必須時刻保持清晰的邏輯思維，永遠記得，不要服從於自己的主觀感受，這是大忌。’張隊的叮囑在他的腦中回響，白沐宇隻好暫時放棄從王炎嘴裡撬話的計劃。在轉了一圈毫無發現後，白沐宇讓王炎帶他們上到王芸芸跳樓的地方，王炎沒兩下就找到了地方，“才兩年就這麽熟悉這裡了嗎?”“嗯，我每天都會走個幾遍，當鍛煉身體了。”從頂樓往下張望，白沐宇的恐高讓他的腳直打哆嗦，但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避免被孫昀笑話，他強裝淡定的跟了上去。“不敢想象，她當時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才能有跳下去的勇氣。”孫昀看著遠方的飛鳥，淒涼的叫聲在空中回蕩，頗有一片荒蕪之感，“有調查清楚王芸芸為什麽跳樓嗎?”“沒有，所以家屬這麽多年才沒辦法釋懷，一個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沒了。”王炎搖搖頭，隨手點燃一根香煙。“那邊的紙箱子是做什麽用的，我看裡面好像還墊了東西。”白沐宇指著不遠處的幾個紙箱，“哦，那個也是老樓管交代要留下來的，王芸芸還在的時候，經常喂附近的流浪貓狗，一來二去，就擺了幾個紙箱子在這裡。我也一直沒把它們扔掉，留著也不礙事，也算是替她繼續做沒做完的事吧。”

　　白沐宇才想起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還是調查四個受害者，

就帶著孫昀和趙麟先行折返回何峰他們先前的教室了。教室如今已經有了新的學生，但是曾經的老照片還留了些，孫昀順手拿起幾張翻看，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這四個受害者和王芸芸是高一的同班同學，只不過高二分科後沒在一個班，而教導主任帶的時候，剛好是分班後，難怪他對這點沒印象。想到警方來了詢問了這麽多次，也沒從四人的班主任口中詢問到有效信息，白沐宇當機立斷繼續調查王芸芸的跳樓原因，或許是一個新的突破口。　　王炎在樓下等了有一會了，看見白沐宇他們回來，就掐滅了煙頭，帶著他們繼續看看。“我們想調查清楚王芸芸自殺的原因。”王炎聽到後，恍惚了一會，沒說話，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那當然好。”到了八點多，白沐宇一行人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王炎也表示他到下班時間了，白沐宇就讓他先離開，他們自己留下來再看看。王炎走後，白沐宇又折回到王芸芸之前經常待的屋子，卻意外看到了一本厚厚的牛皮本藏匿在那一小塊空間的角落，“奇怪，剛才來有這個嗎?”“不清楚，可能是我們沒仔細看吧。”孫昀走過去，撿起了那本牛皮本，帶回了三人的酒店。“怎麽樣，發現了什麽嗎?”白沐宇好奇的湊過來看，孫昀坐在床上詳細的翻閱著每一頁。“嗯，好像有人一直在欺負她，日記往往能反應出一個人當下的心情和感想，她的日記裡幾乎每一天都是黑暗的，你看，除了有幾天是還好的，其他都是什麽被人惡作劇之類的事。”“她有提到這些人具體是誰嗎?”“嘖，好像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剛從浴室出來的趙麟濕著頭髮就跑了過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兩人同時搖頭。

　　“誒等等，我好像找到了能證明這幾個人的身份的句子了。”孫昀指著日記本中的幾個句子，“主任當著全年段面批評過他們四個……”“班主任說他們喜歡調皮搗蛋，可是我明明沒有去招惹他們……”“今天我聞出來杯子裡的怪味了，把水倒了，終於不會再因為他們的惡作劇被同學當笑柄了。”“你的意思是，她口中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那四個受害者?”白沐宇聽著孫昀念完了句子，孫昀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想法。“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聯系，我認為這不是巧合。”孫昀翻看著日記本裡王芸芸記錄的點點滴滴，“這日記到十三年前的今天就停了，也就是王芸芸跳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