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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的蜜蜂》第10章 工蜂之死
  又過了一天,我在醫院的走廊慢慢走著,感受著我的背,我的腰,我的腿。電話卻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張燦。我接通了電話。

  陳默,我們這邊基本上能確定是他自己意外身亡了。但還是有幾個疑點,我們想問問你。

  我問道,還有什麽問題麽?

  是這樣的:1.監控只有一樓是好的,二樓監控並不好使,那麽他為什麽不直接去拷貝文件,然後帶出去呢?

  2.即便他發生意外了,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呼救,而是先把U盤藏起來,然後爬進屋子呢?

  3.U盤是空的,而且他為什麽要帶普通U盤,政府辦公機器都是特殊U盤口,根本用不了那種?

  我揉了揉我的太陽穴,問道:就這些?

  嗯,就差這幾個點,然後我還需要你在幫我順一遍。

  我想了一下,便跟張燦說,那好吧。我在幫你們順一遍我的猜想。

  劉彥的父親得了腎病,家裡的錢這幾年都花在了醫院。他知道,他需要錢來治療從小把他養育大的父親。可是錢從哪裡來呢?這就成為劉彥的心魔,讓他惶恐不安。

  中央最近下達掃黑除惡的指示,為了提高辦案效率,原本所在的政府大樓的那幾間辦公室也被臨時作為掃黑除惡的指揮部門所佔用,無奈只能租一個舊樓作為臨時辦公場所。

  在搬到這裡後,劉彥發現二樓的監控並不好使,於是他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把招標文件內部資料竊取出來,賣給那些開發商,可他深知,他如果趁二樓監控不好使的期間竊取,然後在賣給幾家開發商,在招標後一定會被調查。而這調查的一定是他們這些負責的組員。也很有可能被人查出是自己竊取的。因為其他人並不像他一樣缺錢。

  於是他心裡便生出一個計劃。那就是需要讓所有人認為有人從外面進入辦公樓,然後竊取了資料。這樣一來,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搬回原來的政府辦公樓。二就是把監控裝好,而二樓就會有值夜的保安了。

  不管出現這兩種情況的那一種,他都可以拿到他想要竊取的資料。如果是搬回原來的辦公樓,那麽在搬遷過程中,它可以接觸到存有資料的電腦,從而拷貝出來。若是監控安好並安排值夜保安那也無所謂。因為他可以加班,趁加班時候竊取。

  為什麽要事後竊取呢?答案很明顯,我們站在辦公室人員角度去看這件事。

  有一天上班,發現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U盤,而電腦全部被打開並顯示那些文件。這時第一個上班的人,發現這與昨天下班時不一樣了。跑到樓下去問一樓門衛,而門衛說昨晚沒有人來過,大家下班都走了。調取監控也是沒有人進來,於是保安和員工都發現二樓吸煙室的窗子開著,門也開著。猜測會不會有人翻窗戶進來,來竊取資料。這件事情一定會上報,而這時沒有人會知道,資料根本沒有泄露出去。他們只會猜想,這個深夜闖入的人沒有找到資料,隻留下了一個根本插不到內部機器上的U盤,他失算了。因為只有外部人員,非政府部門人員才會認為,電腦上的U盤口都一樣。

  這時劉彥找機會竊取到他想要的資料,然後賣出去。一旦賣出去,隨著招標的開始,信息的泄露,在招標過程中難免被人發現,即便被人發現,所有人也會認為,該不是那天那個翻窗戶的人真的竊取到了吧。而他也被很好的掩蓋了起來。目的達到了,

又洗清嫌疑。  那麽擺在他面前的難題就是,如何能夠不走一樓就進來,他發現通過樓頂在踩著空調外掛機就可以一層一層來到吸煙室的窗戶,於是他花了幾天時間在周圍踩點,發現可以通過木板從居民樓爬過來,但擺在面前又多出了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讓保潔不去碰那個窗戶,而且窗戶還得是開著的。顯然窗戶開著在下班後保潔一定會去關上,但只要窗戶是關著的,保潔自然也沒有必要去碰,若是關著的那劉彥也進不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用煙頭將窗戶關上,但沒全關。只是看上去像是關了。那時我們在學校上晚自習,懶得鎖門,就會把紙折疊幾次,然後放在門縫處在把門關上,不管從外面還是裡面看都像門被關上了,好像是鎖了一樣。而我們回寢室時只要一推門,門就開了,我們也就進去了。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在廁所隔間。他根本沒上廁所,只是在透過門縫觀察保潔是否進去,會不會去確認窗戶。然而保潔並沒有觸碰那扇窗戶。於是他假模假樣的衝下水,跟保潔和門衛打個招呼,消失在一樓監控裡。這樣他的嫌疑就越來越小了。

  不得不說,我的這個好朋友他真的很聰明。在他出意外的時候,他並沒有大呼小叫,而是先將那個沒用的U盤藏了起來。自己爬進屋子,然後在把吸煙室門打開,製造成一個有人同他一起進入的假象。至是他沒想到他傷的太重最後死了。

  在他受傷時,他就想到一個洗清嫌疑的方法,這個方法很簡單,假設第二天或是當天晚上,他爬進屋後被人發現,至於如何發現,哪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被警察調查,他就會編造一個人,那個人個子不高,但拿著刀威脅他,要劉彥陪他去把電腦裡的資料竊取出來,時間可能就是說是下班路途中。具體那就要看劉彥如何編了。然後歹徒威脅他陪他走過木板,為了防止事後被人調查,他還在鞋子底部套了鞋套。這樣現場所有痕跡都是劉彥自己的,然後他就說窗戶是開著的,保潔的話不可信等等,警方一定會先考慮劉彥所說,至於那傷他可以老實交代,就說是摔的就好,因為造不了假。那些煙頭是他拖延凶手時抽的,跟他聊了很多,最後他還是沒有聽劉彥的,並在劉彥受傷後,自己打開吸煙室的門去竊取資料,過了一段時間回到吸煙室,順著窗戶跑掉了,而他,也就是劉彥,因為害怕被滅口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在當警察調查現場時,只要發現那個U盤,劉彥在謊稱那個U盤是當時凶手威脅他,讓他用的,可能是發現用不上,就逃跑時扔在那裡了。

  我想這就是為什麽他最後的姿勢時朝門趴著, 左手在身體前側,右手在身體後方。因為他想把門打開,製造這樣一個讓人誤以為是有人進去了的錯覺。

  張燦,你在聽麽?我問道。

  我在,原來是這樣啊。你是怎麽想到的呢?

  我思索了一下跟張燦回答道,我先回把自己當成死者,我想知道我死前的姿勢和動作是要做什麽。當我清楚作為死者的一切,我又會把自己當作凶手,給出一個我與死者互動並合理的情節。在最後我就是要用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我所知道的一切來佐證這想法。這個過程是自己與自己博弈的過程。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我忘記是那個作家寫的了,他筆下有個人物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朋友,動動你那小小的灰色腦細胞,那些灰色細胞不用就會生鏽了。所以張警官,我平時生活裡就會把看到的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事物提出問題,在內心問自己為什麽,自己在給自己解答。

  想了一會,沒什麽可說的了,便跟張燦說: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這也都是我的猜想。要是有需要我的,打給我。沒什麽事的話,我想在躺會,因為我的背有些痛了。

  張燦在電話那邊說:沒什麽事了,我這邊做結案總結了。你好好休息吧。於是便掛斷了電話。

  工蜂是蜜蜂中最辛苦的一員,他們負責采集花粉,花蜜,用來製造蜂蜜。但當他們偷偷吃起蜂蜜時,勢必回被剔除出這個群體。人一旦動了壞心思,那麽不管你做或不做,你也已經開始遠離你所在的圈子,遠離了你所生活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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