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榻的酒店距離舉行比賽的場地——五棵松籃球館比較近,我想球隊或許是為了節省時間才會選擇住在五棵松籃球館附近。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在長途的旅行之後我已經非常疲憊!
當然也是為了養傷,我早早地就休息了,躺下之後沒幾分鍾就進入了夢鄉。
正如格林所說,球隊主教練塞拉斯並沒有在第二天安排任何訓練,於是球隊開始外出遊玩。
到了第三天上午,火箭隊來到五棵松球館進行訓練,而我只是跟隨球隊一起熱了熱身,做了一些投籃、運球等方面的平常練習。
但是到了球隊分組對抗的時候,我還是坐到了場邊。
經過這兩天時間的休息調整(盡管昨天我在BJ城裡來回轉悠了一整天),現在我的傷勢已經明顯好多了,做那些平常的投籃與運球練習時已經不會感覺到後背上的疼痛了!
但是火箭隊的隊醫仍舊不允許我做太過劇烈的對抗,因此我就在球隊分組對抗的時候坐到了場下。
我剛剛走到場邊坐下來沒過多久,隊醫就跑了過來,在我身邊彎腰細心地為我檢查傷勢。
“林的傷勢怎麽樣了?”塞拉斯有些擔心地問隊醫道。
“已經好多了,”隊醫說道,“沒有什麽問題了。”
“已經恢復到可以上場的程度了嗎?”塞拉斯接著問道。
隊醫搖了搖頭。
“為了控制傷勢,我想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讓林進行高強度的對抗。”他說。
“這樣說來,今晚的比賽林還是不能上場?”站在一旁的霍納塞克問道。
“的確是這樣子的。”隊醫點點頭說道。
“今晚真的不能上場麽?”這時我開口問道。
“你認為自己今晚可以上場麽?”隊醫反問了我一句。
我低下了頭,半天才說了一句:“我感覺自己可以上場的。”
隊醫搖了搖頭。
“像你這樣想帶傷上陣的球員我見過不少,”隊醫說道,“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帶傷上陣都會加重傷勢,我想你現在還沒有必要一定要帶傷上陣吧。”
“是沒有那個必要,”我低聲說道,“不過……”
“不過什麽?”隊醫問道。
“不過我總是感覺如果我沒有上場的話,這Z國賽就好像少了點兒什麽,而且還有不少球迷都等著看我的表現呢。”我說。
隊醫歎了口氣。
“究竟是這一場季前賽比賽重要呢,還是你的身體重要呢?”隊醫說道。
隊醫在他的話裡特意強調了“季前賽”這個詞。
“就目前來說,我更認為比賽重要。”我說。
隊醫搖了搖頭。
“你現在只是一名新秀球員,有許多事情還不明白,自然會這麽說。”隊醫說道,“但是當你在幾年之後再回過頭來看看,你就會知道身體對於一名職業運動員來說是多麽的重要,無論是籃球運動員還是足球運動員,都是這樣的。”
我不再說話了,趴到球隊工作人員從球館裡找到的一張墊子上,好讓隊醫幫助我按摩後背。
“你現在受傷,倒是有一點點好處。”隊醫說道。
“什麽好處呀?”我問,“難道是給球隊裡的其他人讓出了上場比賽的機會?”
隊醫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什麽?”我真的不明白了。
“你現在受傷了,作為一名新秀球員的你就用不著為球隊乾活兒了。
”隊醫笑著說道。 “嘿,這倒也是哈!”我說著也笑了起來。
“不過我留意到你平時也不怎麽乾活兒的。”隊醫說道。
“嗯,就是的。”我說,“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除了給球隊裡的老球員們跑跑腿兒、拿個東西什麽的,平時也不怎麽乾活。以前我剛剛到球隊裡的時候,球隊會讓我幫忙拿球隊訓練用的那些設備什麽的,不過現在他們好像用不著我了,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猜猜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隊醫笑著說道。
此前我一直是一邊趴著看球場上隊友們直接的比賽,一邊與隊醫聊天兒,但是當我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轉過頭來看著隊醫。
“你肯定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我說。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隊醫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麽,但是我猜應該是斯通特意吩咐的吧。”
“你說是總經理先生?”我大吃一驚地說道。
“應該是吧,”隊醫笑著說道,“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應該不會吧,”我說,“你聽說過球隊的總經理特意照顧一個球隊的首輪中後段的新秀嗎?總之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總經理特意照顧一名新秀球員肯定是因為那個新秀球員特別強,可以給球隊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說當年的凱文-杜蘭特那樣兒的。我只是一個首輪中後段的新秀而已,還達不到凱文-杜蘭特那個級別。”
“那你自己認為會是怎麽回事呢?”隊醫笑眯眯地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說著,又看向了不遠處的球場。
“我感覺總經理先生特意照顧你是有可能的,”隊醫說道,“我聽說在你剛剛被球隊選中的時候,斯通就十分重視你。”
“嗯,是這麽回事。”我說。
“所以說總經理先生很有可能會特意照顧你。”隊醫接著說道,“或許他並沒有把你當做新秀球員來看待。”
我一聽笑出了聲。
“如果我是今年的選秀狀元,你說總經理先生沒有把我看做新秀球員,我可能還會相信,”我說,“但是問題是我只是一名首輪中後段的新秀而已,大家可能不把我當做新秀球員看待麽?”
這時隊醫已經幫助我重新換好了藥,站了起來。
“這樣看來,這就成為一個謎了。”他說。
“隨便啦,”我說,“不乾活兒更好呢。另外,說句實話,您的醫術真是高明呀,現在我感覺好多了,幾乎一點兒也不痛了,我感覺我現在就能上場。”
說著我就要從墊子上爬起來。
“停!”隊醫嚴肅地說道,“給我接著好好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上場打球,我會告訴塞拉斯教練今晚你確定不會上場的。”
“唉……”我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又重重地趴在了墊子上,下巴抵著冰冷的地面,用一種羨慕的目光望著在球場上打球的隊友們。
我一直在球場邊的墊子上趴到球隊訓練結束,才與隊友們一起返回了更衣室。
我一直感覺五棵松籃球館裡的更衣室甚至比NBA球館裡的更衣室還要好。
雖然場地可能不如NBA的球館那樣有氣氛,但是不管怎麽說, 我是越來越希望自己能夠在五棵松籃球館裡打球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不由得輕輕地歎了口氣。
訓練結束之後,球隊一起去吃午餐。
盡管球隊叫的菜都是正宗的中國菜,但是我由於心情不太好沒有胃口,所以沒有吃多少東西。
大部分時間裡我都是看著自己的隊友們笨拙地使用筷子艱難地夾菜。
下午球隊休息,我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正好有時間與自己的那些在Z國的老朋友們通電話!
而那些朋友們接到我的電話之後所說的第一句幾乎都是:“兄弟,你的傷好些了嗎?”
雖然那些老朋友們的問候讓我的心裡面多多少少感覺到一絲溫暖,但是我此時的確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傷勢,因為我一聽到這個就想起來自己今天晚上不能上場比賽,一想起來我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我歎了口氣,這時出發前往球館的時間到了。
雖然不能上場比賽,但是我還是想坐在五棵松球館裡,為自己的隊友們加油助威,順便當一個拉拉隊隊長以及飲水機管理員。
當我與隊友們一起來到球館之後,發現我們的對手——熱火隊的球員們已經早早地來到了球場。
球館裡的看台上也已經有球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在等待比賽開始。
在賽前進行熱身投籃的時候,我也與大家一起投了一會兒籃。
但是,當比賽快要正式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坐到了球場邊的球隊替補席上,一臉落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