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殺人王’如此慘像,我收了手,對他問道:“殺你,怕是要髒了我的手,從現在起,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多說一句我就斃了你。”
‘殺人王’抬頭望著我,卻是閉著嘴沒敢說一個字。
我微笑道:“你這廝雖然長得五大三粗,沒想到腦子倒算靈光。你姓甚名誰?哪裡人?為何落草為寇?”
“小人本名姓吳,單名一個雄字,老家在襄陽邊的吳家村,只因為這蒙古韃子侵犯襄陽,在我們的村子裡燒殺搶掠,小人逼不得已,一路向東,搶劫而來。”
“你賊人好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空有一身力氣,在家園被戰火洗禮之時四處流竄,不知投軍報國,殺敵雪恨,反倒乾起這般勾當。”
“公子,小的從小就長相凶狠,也有得一身力氣,蒙古人來犯,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小的想參軍報國的念頭也是有的,但可恨這襄陽軍隊內部一片黑暗,那小小的隊長硬是讓俺拿出五兩銀子作為‘買路錢’,湊不出就不讓我參軍,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搶劫一路向東來討個活路。”說罷,他愁容滿面。
“這襄陽不是郭靖郭大俠一直在守城嗎?他怎麽允許部隊有這種黑暗的情況呢?”
“公子您有所不知,這郭大俠乃是江湖人士,守城也只是協助而已,這軍隊自然還是規朝廷管,守城的將領是呂文德,郭大俠在襄陽自然是深受百姓愛戴,可這軍隊管理倒也輪不到他。”
竟然還有這種說法,我了解的故事中還真沒有明確描寫過這種事情,我不明白各中緣由也情有可原。
“那你到如今已經害了多少條性命?如實說來,虛報一個,我便廢了你。”
“公子啊,小人也是自己想出來‘殺人王’這種名號,用來唬人的,一般人看到我這種長相心中先怕了三分,我再用這種名號唬一唬他們,他們自己就把錢拿出來了,巴不得我拿了錢趕緊走,莫要傷了他們性命,小人至今為止確實傷過兩個走江湖的把式,卻是沒有傷過一人性命。”
“莫離,我看他倒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他的身世倒也可憐,不如就放了他吧。”師姐看著我這邊說到。
“師姐,你還是太善良了,我看他倒不像說了真話,他搶劫我二人時,落斧用盡全力,毫不留情,我們要是身手不濟,估計早已做了他斧下亡魂。”這吳雄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當然不得而知,我用這種辦法也許就能詐出他有沒有騙我們,我繼續說到“這人外表是個粗人,實則粗中有細,心思活泛的很,他編這套說辭不可全信,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後手,若是還有同夥埋伏於我二人,或用迷藥、或用毒藥,傷了我二人性命,那我們不就是冤死了?此人還是殺了吧。”
說罷,我化拳為掌,高高舉起,準備順勢劈下。
“公子饒命,小人願發誓,小人對天發誓,我如有虛言,腸穿肚爛而死!”吳雄雙手抱頭,拚命地大喊。
我收起架勢,從懷中掏出了師父給我們煉製的丹藥,也無非就是強身健體丹,師傅說過,這種丹藥有助於我們練習外家功夫。
“這是我派獨門秘藥‘生死丹’,你服下他,我便可知道你說的話是否屬實。”我知道逍遙派的生死符,便順口胡說了這藥名為“生死丹”。
吳雄一把從我手裡搶過丹藥,二話不說的直接塞進了嘴裡,咽了下去。
“公子,只要你不殺我,別說吃藥,就是石頭我也吃了他。
” “這是毒藥。”
“這...你這公子,年紀輕輕,又生的相貌堂堂,怎滴如此蛇蠍心腸,比俺這天生凶相的粗人還要惡毒,我這百般哀求與你,你要我說我就說,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到頭來你還是要取我性命,你這行徑,簡直就是畜生,比那韃子還要招人痛恨,你武功高強,老子打不過你,也傷你不得,今日老子認了,但是我記住你了,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我隻說這是毒藥,又沒說馬上就能取人性命,你卻這般辱罵於我?”
“這...唉...我打不過你,也說不過你,我吳雄服了,徹底服了。”吳雄恍然間又找到了生的希望“公子,老吳心服口服了,還請公子賜我解藥,莫要再愚弄我了,老吳我發誓,從今天起洗心革面,去就近的城裡找份苦力的工作,討個生活便是了。”
“我給你吃的這藥,是我師父精心調製的慢性毒藥,九九八十一天之內如果不服用解藥,就直接送你歸西,在這八十一天內,你追隨我,作為向導,引我二人去到襄陽, 到襄陽之日,我給你解藥,從此分道揚鑣,互不相欠。”
“我還當什麽大事,沒問題,沒問題!”吳雄滿口應允。
“那還不走?若是八十一天沒有趕到襄陽,我可不保證你命喪途中。”
“小的遵命,公子,小姐隨我來,我在前面為您二位開路。”話音未落,這吳雄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一路小跑的向前顛去。
我和師姐跟在吳雄身後,向西出發。
“你這滑頭,師父什麽時候有這等‘秘藥’?”師姐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到。
“哪裡有什麽‘秘藥’,他來自襄陽周邊,我姐弟二人也需有一個向導,這等人我又不能完全放心他,只能隨便想個計策,控制住他,讓他為我二人引路的過程中不敢起了什麽歪心思,我可不想一路上還得費心,處處提防著此人。”
“呵呵,你這滑頭,我平日裡怎麽看不出你有這麽多壞心思。”師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今時不比往日,我們姐弟初入江湖,又對江湖之事一竅不通,不得不動些心思,畢竟你是我的至親,我可不想因為我考慮不周,讓你出任何閃失。”
“嗯...”師姐沒有繼續說話,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以為“至親”二字怕是讓師姐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和家人,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專心趕起路來。
在吳雄的引領下,我們三人確實少走了許多彎路,也行了許多方便,途經沒有城鎮和村落的地方,也有吳雄幫我們摘些野果,打些野味充饑,這一走就走了五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