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緩的山坡上,王平席地而坐,對身邊叛軍都伯史欣問道:“陽嘉縣潰兵是否已經放回。”
“將軍,十余名潰兵已經全部放回黃元大軍處。”史欣拱手答道。
“將軍為何將十余命潰兵放回黃元大軍。”史欣面露疑惑問道。
“攻心計而已,黃元乃是叛軍必須進取,若不然我大軍合圍之下,必然兵敗。這是黃元兵發成都之原因。以求速勝”
“故我命鄭綽不得與黃元交戰,黃元又攻久不下臨邛,在我漢軍夾擊之下,黃元軍中此時又缺兵少糧,數日毫無進展軍心必然動搖,若此時我等將潰兵放回營中,其軍心必然大亂,我想黃元此刻惶恐不已,生怕營中將士拿他首級而換富貴。”王平拉扯馬鞭解釋道
‘幸好自己沒有在陽嘉負隅頑抗而是跟隨將軍,卻又感覺將軍打仗完全和其他將軍不一樣,換是自己有4百騎卒還怕啥,直接殺穿出去,將軍這套好是好,但是感覺太麻煩,而且自己也想不到。’史欣聽聞頓時心生佩服,暗思。
王平自然不知道史欣想法,此時的王平愈發對孫子兵法有了更深的了解,當時讀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王平感覺孫子所言難以實現,那有打仗不用動刀兵。
但是隨著自己降服陽嘉、攪亂黃元軍心,開始慢慢的對孫子此言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如何不戰而屈人之兵?
攻心也!
如何攻心?
以我軍行為,擾亂敵軍軍心,如同四面楚歌般!
王平站起身子,按劍豪邁的對史欣說道:“破黃元就在近日。暫且等等,不急!”
午間,臨邛城外,叛軍大營。
雖然是正午,天氣稍微炎熱,但是現在黃元冷汗直冒,顫顫悠悠的站起身繼續問道:“你等再說一遍。”
潰兵不知情況,以為是黃元沒聽清楚繼續重複道:“漢軍已經奪下陽嘉。”
黃元氣極而怒拔劍砍斷案角,憤怒說道:“陽嘉縣有兵千余人,受不住為什麽不傳令稟告。”
潰兵吞吞吐吐道:“漢軍狡猾,旗上懸掛頭顱言是將軍頭顱,而且城外騎卒眾多突圍不出,黃將軍設計準備宴上圍殺漢將,但因城中其他將軍投降漢將,被漢將反殺。”
黃元怒目而視對潰兵說道:“那你等,是如何逃出的,你等必然是漢軍奸細,拉出去斬了。”親衛上去將潰兵拖下。
潰兵不知哪裡得罪高喊:“府君,我是冤枉的,我不是奸細,我忠心耿耿啊!”
黃元怒吼道:“將他嘴巴堵上。”帳中眾人肅靜,不敢說話。
黃元看著帳中眾將冷笑道:“是不是想學陽嘉城中叛將一般暗通漢軍,用我首級以換富貴。”
帳中眾人趕忙拱手行禮口稱不敢,黃元見眾人表面恭敬,冷笑連連,揮袖而出。
確如正如黃元所想,眾人已經準備尋找退路,陽嘉縣失守已斷歸路,之前還想趁成都空虛將其攻下,現在眾人那還有這般心思。
黃元本想今日準備奮力一搏進攻臨邛,早上起來得知心腹黃行慘死營帳,午間又得知陽嘉縣失守;如何有心情領兵作戰,而是在帳中與自己心腹喝酒作樂。
帳外心腹痛哭而入,黃元也不怪罪醉醺醺的問道:“你為啥哭勒。”
心腹痛哭道:“我在為將軍奔喪。我怕我現在不哭,等將軍死後,在下不能為將軍哭喪。”
黃元聽到奔喪一個激靈,
原本有醉意的他有些清醒憤怒說道:“老子還沒死呢,就給老子哭喪。你說清楚,不然老子剁了你!” 心腹紅著眼睛說道:“如今陽嘉已經失守,臨邛我軍卻攻不下,漢軍援軍又不和我等交戰。這明顯是敵將準備困死我軍;目前我軍軍心騷亂,將軍卻坐視不管,在帳內飲酒作樂。內外交困之下,將軍不是在等死嗎?我怕我會先死,所以必須現在為將軍哭喪。”
黃元聽聞淚流滿臉,將酒杯摔於地上道:“先生我錯了,不知先生有何賜教。”
心腹見黃元悔改,緩緩說道:“不知現在將軍所求何物?”
“元現在只求活路。”黃元正色道。
“將軍以為軍心是否可用?”心腹聽聞撫須問道。
“軍心已亂,不可用,軍中眾人只求活命。”黃元鎖眉說道。
“錯,大軍雖然不可用,但是將軍門客心腹卻可用,將軍對我等推心置腹,財物美女,不曾短缺,我等如何不會效力將軍。”心腹繼續說道。
“先生意思是?”黃元有些疑惑問道。
“將軍現在必須斷尾求生,大軍軍心混亂,心懷鬼胎之人無一不想以將軍頭顱作為歸降之禮,將軍當機立斷帶部曲心腹等人棄軍而逃。”心腹目光堅定說道。
黃元聽聞面色沉重詢問道:“我等可逃何處?”
心腹低聲道:“往東,孫吳。”
“好,我聽先生,我等何時奔逃?”黃元沉思半響道.
“今夜, 如今局勢宜早不宜晚,多呆一刻,我等多一分危險。”心腹繼續說道。
“好,元請先生助我通知眾人,萬不可被軍中其他將士發覺,今夜我等以巡視之名離寨。”黃元將重任委托心腹,自己前往各部撫慰士卒,迷惑軍中其他將士。
距離臨邛不遠處,平緩的山坡上,王平與眾人席地而坐,問眾人道:“黃元叛軍是否有異常。”
史欣拱手答道:“敵軍營寨十分平靜,毫無異常。”
王平聽聞對傳令官道:“你馬上傳令鄭綽,命他拔寨向臨邛靠近,若敵軍有異常保持距離,不與之交戰。”
傳令官揮旗示意斥候前來,斥候從坡下而上接令,直奔鄭綽軍。
接近黃昏,斥候從遠處飛奔而來,上坡向王平稟報黃元動向。
“報!將軍,黃元大軍還是沒有異常。”斥候稟報後快速退下。
“將軍,這黃元是什麽意思,昨天還要進攻,今天怎啥都不動。”史欣疑惑問道。
王平閉眼沉思半響,心中暗暗盤算,忽然右手握住插在側邊地上的漢劍,借力起身笑道:“黃元是想逃啊!”
“全軍戒備,把所有斥候放出去,看住黃元,今晚騎卒披甲待命。”王平拔起漢劍,放回劍鞘嚴聲道。
眾人也隨著起身拱手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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