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藍月雖然不怎麽讚同這個見風頭不對就立馬轉頭的做法,但兩人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她不得不幫趙雅夢。
“媽,你快別說了,我能嫁到顧家來那是我的福氣,都是我自己不爭氣,得不到丈夫的尊重跟爺爺的喜歡。”
她低著頭,為避免讓大家看到她眼睛裡根本沒注意眼淚。
趙雅夢“哭”得更凶了,“我的好女兒,你在家裡我跟你把把你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想著給你找一個好人家,你下半輩子也就有了依靠。
卻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這樣,你這樣讓媽怎麽放心的下呀……”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這兩個女人沒由來的哭泣跟嚎叫。
顧老爺子心累的扶額,饒是他這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禁沒法子招架了。
“爺爺,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我來招待客人就好了。”這時,雲素忽然站了起來,半扶著老爺子道。
顧老爺子目光一閃,正準備開口,趙雅夢哭聲更高:
“親家,難道你們真的這麽瞧不起我的娘兒倆,我這個親家母的還在這兒坐著呢,你們竟然都要走了。”
顧老爺子無奈歎了口氣,頭髮指定得白幾根。
雲素卻笑道:“趙阿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不是人嗎,還是,你不拿我當顧家的主子?”
趙雅夢微微一愣,眼底劃過一抹嫉恨,“你,你不過是個丫頭,一個小輩。”
雲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趙阿姨在爺爺面前也是小輩,何況我現在已經成了顧家的少夫人,由我來接待你並沒有什麽不妥吧?”
“要是素素不夠的話,顧某也願意陪客人多聊一會兒。”一直保持沉默的顧驀塵忽然也開口了。
趙藍月氣得咬牙,暗中拉了拉趙雅夢的衣袖。
這邊雲素已經扶著顧老爺子站了起來,招來李叔扶顧老爺子回房。
趙雅夢企圖阻攔,卻被顧驀塵凌厲的目光嚇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要是她女兒嫁給了顧驀塵多好,她不禁這樣想著。
很快,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雲素兩手環胸,一副主人家的樣子:“趙阿姨來這兒,不會就是為了演一場戲,哭訴一下,然後丟個人吧?”
趙雅夢一下子止住眼淚:“你胡說什麽,我當然是為我女兒申冤來的,你這個小丫頭,有我在這兒你就休想欺負我女兒。”
雲素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女人,忽然覺得世界好玄幻,她跟她母親當初竟然就是敗給了這兩個蠢貨!
“那你想怎樣?”她冷冷一笑:“隨便你怎麽編排,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女兒罪有應得,你們竟然還好意思來這兒丟人現眼?”
趙雅夢一拍桌子:“你怎麽跟我說話的,好歹我也是你父親的妻子。”
“不好意思糾正一下。”雲素淡淡道:“您是我父親的,小三。”
“雲素,你怎麽能這樣……”
“你閉嘴。”雲素不耐煩的瞪了趙藍月一眼:“好了,你們沒什麽事兒就回去吧,同樣的錯誤別再犯第二次,否則下一次,我可不會這樣手下留情了。”
說完不等那母女兩人說什麽,徑直走了。
事實上,對於趙雅夢今天的做法,雲素除了覺得好笑,心裡,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羨慕的。
趙藍月雖然愚蠢,可她有一個事事為她著想的母親,即便這個人並沒什麽腦子。
兩人都不是什麽聰明人,可好歹,她們都有彼此,趙雅夢可以叫趙藍月一聲“女兒”,也可以在趙藍月受到委屈的時候為她出頭。
趙藍月有什麽事情也可以第一時間去找趙雅夢,就算演戲演得那麽拙劣,好歹也算是母女兩個並肩作戰了。
可是,雲素沒有母親。
哪怕是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母親都沒有,她向來孤軍奮戰,從小奮鬥到大,唯一支撐著她的只有永不言敗的信念以及不屈不撓的毅力。
她也想累了休息一下,也想受了委屈靠在母親懷裡痛哭一場,也想有人為她出頭,幫她打跑壞蛋。
可是她沒有,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就連這次的下毒事件,她表面上雲淡風輕的,是因為不想給身邊的人太大壓力,可事實上,她也怕得要死,擔心得要死。
生怕自己真一不留神沒命了,生怕最終的目標沒有達成就遺憾收場。
可她隻敢在無人的夜裡痛哭。
“怎麽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雲素的思緒,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顧驀塵已經從後面摟住她的腰。
她頓時渾身一僵,被他觸碰的皮膚逐漸起了一層酥酥麻麻的感覺。
“你來了。”她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點更咽。
顧驀塵一把將她轉了過去,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一刻,雲素忽然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顯而易見的擔憂。
她趕忙低下頭,笑著道:“沒什麽呀,就是想到我媽媽了,趙藍月都有媽,可我……”
話還沒說完,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顧驀塵有力的臂膀將她圈住,側臉埋在她的肩窩,忽然間溫暖極了。
“素素,你有我呢,我不是還在麽?”他心疼得要死,一看到她受委屈,他就撓心撓肺的難受。
“我知道你剛剛不開心,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啊?”雲素一驚,哭笑不得道:“你幹什麽了?”
顧驀塵站直身體,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雖然我顧驀塵不屑於對女人下手, 但是當她惹了我的素素的時候,她就該知道自己玩完了。”
雲素仍舊一臉懵逼:“你不會讓人把趙雅夢抓了吧?”
顧驀塵冷哼一聲:“是抓了,好讓她長長記性。”
他派人去將章家的車攔了下來,趙雅夢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送到某個不知名的小黑屋裡了。
“驀塵,你別衝動,她不值得你動手。”雲素有些無奈,那個女人事小,她不想弄髒顧驀塵的手。
“放心,不會對她怎樣的,只是讓她吃點苦頭罷了,那對母女不長長記性怎麽行?”
這天夜裡,近郊的一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