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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漢中祖》第267章博弈(2合1)
建興二十二年二月二十日,清晨。

 本應是春耕時節,但平陽周圍的農田、村落少有人煙。原本百姓們棲息之所,都已經變成了漢魏爭奪的戰場。百姓們飽受連續多年的征戰,或奔入深山,或舉眾自保,亦或者躲藏起來祈禱戰火不要波及自身。

 薄霧之中,漢軍斥候策馬於汾水谷地,平坦的道路間。為首的斥候什長賈融,吹著口哨示意麾下的候騎散出去探查敵情,約定半刻後匯合此處。

 “得~”

 挽著韁繩的賈融身材魁梧,裹著皮甲,握持騎弓,窺探著四周的動向,並記下地理要點。

 他乃大漢宣武校尉賈演長子,字代化。其一堂弟名為賈良,隨其父賈源駐守荊州。而他則是與父親賈演跟隨朔方都督薑維征討河東,其亦是善騎射,心思細膩,粗讀兵略,因而也是被委任為斥候什長,探查敵情。

 “阿融,看!”

 賈融身側的羌騎焦大,指著東面的東柴山,喊道。

 焦大乃隴西羌人,因部落爭鬥,便被販賣為奴仆。在賈氏兄弟遷徙天水時,因田畝過多,有買下奴仆以為耕種,其中便有焦大。賈演看重焦大的騎術過人,是以恩惠,聘為部曲,焦大也隨之為其左右奔走。

 賈融定睛看去,只見東柴山上魏軍旗幟迎風飄揚,大量的魏軍正在山上修築營壘,熱火朝天地搭建工事。

 東柴山說是山,但其實不過是嶺,位於平陽城的西面,乃是汾水谷地上少有的高地。佔據此嶺,可居高臨下俯視平陽一帶的汾水平原。

 “昨日還未有魏軍,今日我軍將至之際,就剛至此。莫非是特意阻攔我軍?”焦大擔憂地說道:“東柴山有敵駐守,佔據險要,我軍想要通過恐怕不易。”

 賈融搖了搖頭,說道:“且逼近小心探查一二,觀其人數如何,再回稟軍情。”

 “諾!”

 ……

 “報!”賈融奔馳著駿馬,抵達中軍前,翻身下來,稟告道:“啟稟征北將軍,據我等探查,東柴山已被魏軍佔據,其主將乃陳泰,麾下部眾近有二萬五、六千之數,或是更多,其兵力多於我軍。”

 中軍附近的將校聞言,面露震驚之色,沒想到陳泰不僅料到了他們進攻馬首山,這次還猜中了他們奔襲平陽,識破調度他們的計策。

 剛還在談笑風生的薑維臉色陡然發冷,將手中的馬鞭握著愈發地緊,陳泰這廝料敵當是有一手,居然能將某的心思猜著這麽準。

 “將軍!”胡遵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薑維,喊道。

 虎步、涼州非薑維旗下的將校皆含著質疑的目光望向薑維,戰略是薑維制定的,計策也是薑維所出的,如今兩次被陳泰識破。眾人心裡不由有些惴惴,莫非己方將軍真就不如陳泰嗎?

 這就是進攻方與防守方的區別了,進攻方看似佔據主動權,但實際上並沒有佔到太大優勢。特別是朔方與河東的地理上,若不進攻太原,實際上班咯薑維能進攻的目標不過臨汾、平陽、皮氏等地,只要緊緊抓住進攻方的目標點,基本能八九不離十。

 感受著眾人質疑的目光,薑維心中暗惱不已,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不然只會讓手下將校對自己失去信心。

 “不急。”薑維無視涼州、虎步二軍將校的目光,澹澹地說道:“命將士就地駐扎。陳泰奔赴至此,不出某所料,我軍不日或可破敵。”

 “諾!”將校們狐疑的瞄了眼薑維,拱手應道。

 待眾將走後,薑維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望著天邊的晚霞,氣憤的將馬鞭扔到地上,獨自生著悶氣。隻恨自己如此無能,百般計策被陳泰所識,更何言為陛下攻略臨汾。

 念及出征前陛下送來的書信,其信中以楚鳥比喻自己,表示此戰乃自己揚名之際,功成之後將以前將軍虛席以待。如今自己被陳泰堵在呂梁山內,幾乎不得出,薑維心中既羞愧,又無奈。

 “哎~”

 吐了口濁氣,心智堅定的薑維很快走出了自我懷疑當中。

 他撿起馬鞭,自勉說道:“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窮且益堅,大丈夫當不墜青雲之志,伯約還需自勉啊!”

 薑維揉搓了下疲倦的臉,從懷中掏出河東輿圖,重新思索破敵之策。手指敲著臨汾,念叨說道:“本欲先破平陽,再與霍弋如期會師臨汾,今恐難成也,不知霍弋還是否會如期趕赴臨汾。”

 盯著輿圖許久,猛然間,薑維腦中靈光一閃。

 “臨汾?”

 “奔至臨汾,或可破敵也!”

 薑維呼了口氣,將思路重新捋了捋,冷靜說道:“陳泰這廝料敵精準,有敗我之心,但其未知霍弋將赴臨汾。此時其心或驕也,故不如將計就計,露出破綻,大軍奔向臨汾,引其出動,在臨汾與陳泰決戰,敗其軍,奪取城。”

 說著,薑維面露興奮之色,望著已經昏暗下來的天空,朝著侍從喊道:“傳令各將校速來聽令,某有破敵之策。”

 “諾!”侍從拱手應道:“今已至夜食,都督可要進食。”

 “可熱上,且多熱幾份,軍議後讓可軍將校也一同留下用之。”薑維吩咐道。

 “諾!”

 半晌之後,以胡遵、孟琰、王嗣為首的各軍將校陸續聚集而來。

 燃燒的篝火旁,薑維借著橘黃色火光,將輿圖攤開,對著諸將說道:“陳泰為敗我軍,調集大兵至平陽。是故不出維所料,臨汾城中必然空虛,我軍不如順汾水奔襲,奪取臨汾。諸將軍以為如何?”

 胡遵皺著眉頭,說道:“敢問都督,安知陳泰不會再識破我軍之策。且臨汾城堅,陳泰又豈會無禦。”

 薑維盯著跳動的火星,冷笑說道:“某便是要讓陳泰識破我之策也!”

 “嗯?”胡遵頭冒問號,疑惑說道:“將軍此為何意?”

 薑維搗拾著篝火,說道:“陳泰屢次識破某之策,其心必驕,且其余敗我。我若南下臨汾,孤軍深入,其必然前來,我軍自當與後將軍合軍共敗陳泰。陳泰若敗,河東自可平定。”

 聞言,胡遵倒吸一口涼氣,驚道:“如此……弄險,致我軍於險地當中,恐非良策也!而且我軍糧草不濟,又逢陳泰兵至,我軍恐會大敗於臨汾城下。”

 朔方基本支撐不起二萬大軍的糧草,二萬大軍的糧草基本是由關中所出,由朔方的漢胡百姓運輸。兵入呂梁山,薑維的後勤就困難了。如果長途跋涉,深入臨汾,後勤補給就不用考慮了,只能攜帶數日之糧。

 到時候,大軍除非攻破臨汾,可獲得糧草外,基本會陷入斷糧的狀態當中。如果這時候陳泰兵至,大軍饑寒交迫之下,必然大敗。這樣作戰太過危險了,甚至不能說危險而是在死亡邊緣遊走。

 薑維把勝負的希望壓在至今不知情況霍弋身上,賭霍弋能夠如期趕到臨汾。如果霍弋失誓,大軍必遭大敗,河東戰局將會就此扭轉。先前劉禪奇出河東打出的優勢,將會被講解葬送。

 胡遵連忙揮手,勸諫說道:“薑鎮北,若後將軍失誓,或延期抵達,我軍當九死一生。畢竟我軍行動變遷,後將軍又被李輔所攔,兩軍失去音訊約有近月,出兵前所制定的方略與今下全然不同,恐難以保證如期抵達。”

 說著,胡遵歎了口氣,說道:“某知道將軍建功心切,欲弄險博一破賊之機。然二萬將士性命無辜,望將軍深思。”

 搗拾篝火的薑維不由一愣,眼神露出一絲迷茫之色。

 胡遵望著陷入沉思的薑維,認真說道:“將軍心有建功河東之志,但兵家之事還需有慎重為上,不可急於一時。今若兵敗,不僅將軍在朔方苦心經營多年之心血付之一炬,連陛下奇襲河東所取之勝果亦成幻影。”

 是啊!如果霍弋失誓不至臨汾,又該如何是好?

 自己窩在朔方山溝溝裡八年積攢的心血,也將付諸東流。

 莫非自己當真只是為建功立業嗎?弄險棄將士性命不顧,隻滿個人私欲?

 不!某當為興複漢室所為,若不攻克河東,大漢平定天下何其遙也。

 在興複漢室之前,凡任何之事皆可拋棄,包括某的性命。

 薑維又很快走出迷茫當中,斬釘截鐵說道:“陛下寄托大事於維,今安可畏懼兵敗,坐視河東被逆魏所據乎?我軍若不攻佔臨汾,隔絕交通,則河北、並州之兵,可不斷從上黨馳援入河東,與當下何異。”

 說著,薑維猛地站起身來,堅定無比的對眾人抱拳施禮道:“河東之地,關乎我大漢能否攻略並州,定鼎天下之事。陛下英武,尋得良機,舉兵入之。今若錯失奇襲良機,知何時能下河東也,望諸軍隨維奮勇一博。”

 臨汾太過關鍵了,河東與外界的交通皆在臨汾匯集,如果能拿下臨汾,北可阻並代之兵,東可攔河北之士。拿不下的話,曹魏援軍可以源源不斷的抵達河東,到時候河東戰場又會陷入焦灼當中。

 “且維素知後將軍為人,上忠國事,下安將士,我軍不至,其亦會至。其因我等至臨汾,我軍安可棄後將軍而不顧乎?”

 薑維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亦或者我等博後將軍能否如期兵至臨汾,若不至,維自當以命向陛下請罪。若兵至,則河東可平,維與諸位可興漢室也!”

 隨著薑維的話語聲落下,眾人寂靜無比,唯有篝火中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如薑維所說霍弋可能在趕赴臨汾的路上,己軍不到的話,可能將霍弋大軍棄之不顧,陷其危險當中。而且拿不下臨汾,也會陷入被動之中。

 呼吸間,西河太守王嗣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嗣願隨都督前往。”

 接著,虎步監孟琰也站了起來,沉聲說道:“我不為將軍,乃為陛下而往。陛下提拔重用之恩,琰當以性命報之。且陛下有命,命在下跟隨將軍作戰。”

 薑維治下有虎步、涼州、朔方三軍,兵力二萬。薑維能掌握的不過是朔方一軍,剩余的虎步、涼州仍是由胡遵、孟琰執掌。而薑維的職位不過朔方都督,雖任鎮北將軍,但在大戰之前,薑維不能不統一其他二人的想法。實在不行,再祭出符節,強行用軍令統一思想。

 胡遵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自己作為降將,硬著骨頭十年不降,然陛下仍施以重用,委任自己擔任涼州都督。自己也確實不想讓陛下失望,入軍以來,輔左薑維治軍,從未違命。

 但這次孤軍深入臨汾太危險了,誰也不能否保證霍弋如期到嗎?一旦失誓,自己和身後的大軍恐怕連命都會沒有。

 算了,為將者馬革裹屍而還。刀口舔血本身就將性命寄托於九幽之上,險中求富貴而已,身死又何妨!

 薑維看了眼胡遵,見他猶豫不決,面帶怒色,準備祭出天子賜予的符節,強行勒令胡遵出兵。

 沉默許久的胡遵,不待薑維說話,起身開口說道:“我涼州兵馬不至,僅憑朔方、虎步二軍,即便後將軍兵至,恐力亦有所不能及,是故涼州兵馬願隨將軍趕赴臨汾。”

 “哈哈!”

 薑維大聲笑了幾下,命人拿上節符節,嚴聲說道:“既然如此,讓陳泰所部故意知曉我軍趕赴臨汾。此戰當從軍令,違者,當斬。”

 “諾!”眾人肅然應道。

 薑維揮手高喊,說道:“命人端上熱食,我與諸位將軍一同用之。”

 “諾!”

 薑維面露笑意環視在座將校,說道:“諸位將軍辛苦了,今天色已晚,某已命人熱上飯食物,不如一同用之,再且歸營出發。何如?”

 “謝將軍!”

 眾人對薑維的好感直線上升,一頓飯眾人不是吃不起,而是薑維關愛眾人的態度,令手下等人頗是受用。

 是夜,漢軍攜帶數日之糧,悄無聲息的調轉方向往南而去。

 而在東柴山魏營之中,安寢入睡的陳泰收到了斥候關於漢軍異動的報告,迅速起身,用涼水衝了把臉,頗有精神的將斥候喚入,聽其稟告。

 “向南?”

 陳泰披著外袍,看著河東輿圖,都囔說道:“薑維這廝屬實能走,今剛至平陽,又率軍往南而行?”

 陳泰能比薑維提前抵達平陽, 與大軍在平原上穿行,行軍速度快關系莫大。否則單純趕路上,還真不一定能比經常打遊擊的薑維快。

 “臨汾?”

 陳泰盯著輿圖上的臨汾,自語說道:“我大軍兵至平陽,臨汾空虛,薑維必往南奔赴臨汾,奪城以拒敵,當不可如其意也。”

 “薑維此去,遠離朔地,糧草不濟,深入敵境,乃違兵家大忌。且西賊能來援軍,但因路途險阻,我軍固守,亦難速至。或許此乃薑維死地,我軍當可在此擊潰薑維,扭轉河東戰局。”

 陳泰興奮地用手指敲了敲輿圖,喊道:“傳令諸部,迅速整軍,乘船趕在薑維之前,抵達臨汾,與薑維決戰。”

 平陽緊靠汾水,臨汾顧名思義也臨近汾水,相比於薑維的用腳走路,陳泰可以使用船隻迅速轉移部隊。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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