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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興十三年,十二月,成都。
大漢征討沫水羌的事宜,早就結束了,將俘虜羌民收編,編入白甲右衛之中。又在廖立的計策之下,魯芝派人伏殺犛牛羌王狼路,偽裝成弋人所為。
對此狼路的三個兒子怒不可遏,犛牛羌人義憤填膺。弋人有苦難言,認為是狼路其他仇人謀害。不過在魯芝的引導下,犛牛羌還是將目標對大小金川的弋人。
犛牛羌三位王子召集麾下羌人征討弋人,欲為狼路報仇。魯芝趁機介入提出為狼路報仇者為王,三人更是應諾。漢嘉境內,羌弋二族戰火重燃,大打出手。魯芝則在旁坐山觀虎鬥,隨時進一步引爆犛牛羌內部的矛盾。
對於漢嘉羌弋戰事,身在成都的劉禪沒有特別關注,僅是根據魯芝上呈的奏疏了解羌弋戰事,畢竟他還需要把大部分的時間投入處理大漢的其他事務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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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將寫有征討川西戰果的竹簡奉上,說道:“啟稟陛下,此次我大漢兵分三路,以右三衛及羽林軍征討漢嘉、汶山二郡。據陛下詔令,白甲右衛得民七千三百二十一口,新增兵丁一千四百六十四人,加設一邑。赤甲右衛得民二千四百口,增兵丁四百八十人,加設一種。青甲右衛得民三千余口,兵丁六百余人,加設二種……”
對於征討川西的戰果,劉禪還是較為滿意,此次掃蕩掠羌民一萬三千余人,得兵丁二千五百人左右。這些羌民雖然依附大漢,但心思複雜,需要長時間適應三衛的制度。不過可以肯定的話,這些來自山區的蠻夷加以訓練,能為大漢出力不少。
而且關中缺少百姓,讓萬余人移民關中,將可充實人口,減少從巴蜀調往關中的漢軍數量。
劉禪微微頷首,說道:“義強(王士字),所掠羌民因武而懼我大漢,故不得已入衛為我大漢而戰。今後遷至關中駐防,需以安民收心,教化子弟為上。讓各地今後所得羌夷盡快送往關中,編入右三衛。”
大漢對於六衛中的衛戶待遇還是不錯的,在經濟方面給予衛戶保障,授予兵丁分田,唯服兵役。在文化方面施以教化,各衛的駐防地設立衛學,教授漢文和武藝……
舊三衛的蠻夷就是在一系列的政策下,增強對三衛身份的認可,新長成的衛民已經忘記了自己蠻夷的身份,隻記住所屬何衛、邑。從中也湧現出一批英勇善戰的將校,如宿嘏、李騫、向煜等人。
可以說大漢對三衛的治理是成功的,也對得起三衛人對大漢的出生入死。
“諾!”王士應道。
王士匯報完之後,廖立遞上由關中轉呈而來的公文,說道:“啟稟陛下,北疆劇變,軻比能被魏人韓龍刺殺身亡,鮮卑各部落離散,互相攻伐。上丞相問陛下,我大漢應如何對待北疆內亂之事?”
“哦!軻比能身死了?”劉禪驚訝地將公文接了過去。
劉禪看著公文上的內容,眉頭緊皺。以他來自後世關於鮮卑的知識,不難猜出現在的鮮卑部落正處於極大的混亂當中。封建王朝帝王暴斃都能引起權利的爭奪,更不用說處於松散的聯盟體制下的鮮卑部落,他們的權利鬥爭將會是更加激烈。
而且結合後世鮮卑直到東晉才介入中原的爭奪,以及河西鮮卑的遷移史。他可以判斷出草原上的鮮卑部落內部將要爆發巨大的戰亂,將會混亂數十年,這是大漢增強國力的一個絕妙機會,或者說插手北疆事務的絕佳機會。
是時候利用自己作為鮮卑人女婿的身份了,劉禪果斷吩咐說道:“公淵,即刻擬詔,讓鄧艾、元拓北上朔方、五原等舊地,以交好鮮卑部落為上,替大漢招募鮮卑弱小部落、離散牧民南下。若有部落南下河西,欲歸附我大漢一並納之,安置邊境,朕屆時北上處理諸部鮮卑事宜。”
元拓即禿發鮮卑的首領禿發壽闐,也是元嬋的祖父,讓他北上招降鮮卑部落,效果肯定會比單純讓漢人北上效果好。
頓了頓,劉禪繼續說道:“先轉交於上丞相,讓其審閱一二。”
“諾!”廖立應道。
匈奴人的衰弱,鮮卑人的崛起這是北疆難以阻止的進程。大漢不管現在是否插手,未來都是要面對。既然如此,大漢不如早些接觸鮮卑部落,為日後征討鮮卑,以及治理鮮卑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劉禪不敢說能百分百治理鮮卑成功,但是三衛的成功經驗告訴他。改造後世優秀的政策,搭配大漢耐心的治理,這些蠻夷是可以成為大漢子民的一份子,為大漢征討天下貢獻一份力量。
歷史上五胡亂華,雖然有西晉令人窒息的愚蠢行為,但是五胡內遷的行為早已經在東漢埋下。大漢作為東漢的繼承者,需要為過往的錯誤買單。
廖立擬詔之際,謁者張紹將魯芝的公文上呈,說道:“啟稟陛下,魯侍中言犛牛羌已經舉兵多次進討弋人,弋人不敵羌人,多有失利。”
劉禪瞄了眼魯芝的公文,說道:“告訴魯侍中,由他自己把握羌弋戰事尺度即可,弋人勢弱,可派人讓其內附。此戰盡可能要將為害的犛牛羌剪除,將其編戶齊民,使其不可為亂。”
大漢在羌弋之事中,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在挑撥羌弋矛盾後,還有引起犛牛羌的內亂。 不過的話,若是能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大漢也是很願意這麽做的。
“諾!”張紹應道。
“等等!”劉禪叫住準備告退的張紹,問道:“今歲上計情況如何?諸郡縣可有按時入台上計?”
張紹思量少許,說道:“陛下,本月以來,大漢諸郡上計吏已入成都,現由尚書台及大司農核查上計情況。應會在近日核查完畢,上稟於陛下。”
今年的郡縣的上計將要匯報大漢最新的人口數據,這讓劉禪格外的關注。畢竟在大爭之世下,人口就代表著國力。
“善,讓蔣卿他們盡快統計。”劉禪催促道。
“諾~”
(頭疼,狀態不好。晚上應該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