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蔡大有已經不見了,會不會提前收到消息,逃走了?”
塔樓三層。
宋言柏坐在盧通對面,神色有些不安。
盧通愣了下,搖頭道:“不會。”
“為什麽?他是城主的人,肯定比我們先知道。”
死人,當然不會逃。
可是沒法解釋。
他思索片刻, 乾脆點頭道:“也對。”
“要不,我們也出去躲躲?就去煉密石的山谷,當初搭的房子應該還在。”
“不至於吧?”
“當然至於,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其實,宋言柏想得很對。
事發了。
趁著沒找上門,能跑就跑。
按照盧通的性子, 若是沒有白巧, 早就跑到截水湖了。
盧通思索片刻,道:“先不急。你想想, 上次我們那筆交易,只有你、我、蔡大有。”
“怎麽了?”
“蔡大有不見了,我們二人不會泄露消息,所以應該不是我們那筆交易。”
“你是說,除了我們,城主還和其他人交易?”
“嗯。外面的事,跟我們無關。”
宋言柏思索片刻,緩緩點頭。
片刻後。
宋言柏起身告辭,出門前道:“盧兄,一旦有了變故,我會直接出城。到時來不及通知,莫要見怪。”
“不會。興許, 我還逃在宋兄前頭。”
“這我倒相信。”
……
幾天過去。
二虎法力平複, 帶上二百兩黃金,前往白夜冰原。
街頭巷尾。
關於府庫的流言蜚語, 漸漸傳開。
而且越傳越邪乎
一天一個新花樣。
有說,府庫已經搬空, 換成了一位位夫人。
有說,失蹤的二管事,拐走了一位夫人,還掃空了府庫裡的寶貝。
還有說,晏子秋大限將至,暗地裡修行邪法。
經過一番七拐八拐。
不知道怎麽傳的。
連死在穿雲手裡的幾個乞丐,也變成一口大黑鍋,扣到了晏子秋頭上。
夜色下。
宅院幽靜。
盧通站在塔樓後面。
手裡提著燈籠,腳下是一個直徑半丈的洞口。
“大憨?”
“頭兒?”
摩擦聲響起。
一個巨大的豬腦袋伸出來,道:“頭兒,啥事?”
“你怎樣?”
以往,大憨、二虎、三妞的修行,全部由典四兒照看。
典四兒閉關了。
他一時疏忽。
整天琢磨九夫人、蔡大有、城主府,竟然把大憨幾個,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二虎突破了,才忽然想起來。
大憨從洞裡鑽出來,坐在洞口,道:“頭兒,啥怎樣?”
“要丹藥不?”
燈火下。
大憨背後一根根長毛,晶瑩透光。
身前卻是細皮嫩肉,像水豆腐。
盧通伸手摸了一把。
皮肉仍然很軟, 像蓬松的棉花。
大憨搖頭道:“不要丹藥。頭兒,院裡土太軟了,睡得不舒服,我想把土弄硬。”
“怎麽弄?”
大憨抓了一把土,在背後蹭了幾下,遞過道:“就這麽弄。”
盧通伸手接過。
散土,變成了一片硬土片。
本命神通。
他隨手扔掉土片,道:“什麽時候覺醒神通的?”
“忘記了,還沒學全。”
“以後想怎麽弄就怎麽弄,下去吧。”
“哦。”
大憨鑽回洞裡。
長毛摩擦岩壁,發出一陣沙沙聲。
……
這天。
天還沒有亮。
盧通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立即踩龍飛出。
“誰?”
門外沒有聲音。
他打開門。
外面沒有人。
一封信夾在門縫,朝下方墜落。
盧通一把抄起,快步走出去,左右看了下。
沒有人影。
返回塔樓,拆開信。
上面只有兩句話:
“正午時分,保寧殿派人登門。不必驚慌,已經安排妥當。”
字跡十分熟悉。
筆畫狂放,大開大合。
殘香樓內,屏風上也是這種字跡。
他拿起紙張。
聞了下。
一股十分熟悉的煙葉香味。
九夫人的手書。
……
保寧殿。
雲英城內部的勢力,受城主府管轄,負責追凶、緝匪、殺邪修。
九夫人已有安排。
不過盧通沒有大意,立即打水,清洗院落、塔樓。
清掃之後,又施展法術。
卷起一道道狂風,從地上刮走一層浮土。
典四兒閉關後。
一直沒人清掃,已經有些髒兮兮的院子,重新變得乾淨整潔。
日頭漸盛。
和蔡大有死的那天一樣,太陽異常毒辣,像是要把人活活烤死。
“有人嗎?”
門外傳來喊聲。
門後。
盧通站在離門半丈處,收起火焰模樣的傳音法器。
外面人開口挺客氣。
看來沒出岔子。
等了兩息。
他過去拉開門,道:“你們是?”
門外一老一少兩個男修。
全部穿著墨藍色長袍,外罩一件暗紅馬甲,頭上帶著四方鐵冠。
“保寧殿曹毫,奉命尋找蔡大有的蹤跡。”
老修士拱了拱手,取出一塊令牌擺了下,又立馬收起。
盧通問道:“蔡大有怎麽了?”
曹毫沒有回答,直接邁入門內。
“半個月前,蔡大有最後一次露面,跟你在一起。有人說,當時你挾持著他,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
“那他有沒有來過你?”
“找過。 ”
“說說吧。”
曹毫一邊問、一邊走。
進入院子,經過練武場,從蔡大有死去的地方踩過,又走向偏房。
盧通道:“我們以前經常見面。這次許久沒見,邀他來家裡坐坐。”
“呆了多久?”
“喝了一整天,都喝醉了,醒來他已經不見了。”
曹毫分別看過兩個偏房,又圍著塔樓轉了一圈,停在洞口處。
“這是什麽?”
“地洞。府裡有個夥計,喜歡住在地下。”
“小餅。”
一直跟在旁邊的小修士,取出一個羅盤法器,灌入法力。
上面亮起幾個黃豆大小的光點。
中央四個,分別是曹毫、盧通、小餅、大憨。
左下方五個,典四兒姐妹。
右下方一個,三妞。
其余,還有一些像是粉塵的細小光屑。
曹毫接過羅盤,又走了一圈,最後站在練武場上。
“喝酒那天,蔡大有都說了些什麽?”
盧通瞥了一眼旁邊,蔡大有倒下的地方,道:“沒說什麽,都是萬欲窟那點事。不過之前幾天,他在縱情樓贏了很多錢。”
“贏了多少?”
“上千兩。他說逢賭必贏,還叫我一起去,結果醒來就不見人了。”
曹毫帶人離開。
盧通獨自站在練武場上,眉頭微微蹙起。
流言傳的這麽大。
裡面有真有假。
肯定有人扇風點火。
背後搞鬼的不揪出來,風波平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