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那貨竟然還能活七天!?
他活七秒我都覺得鬧心。
你讓我接下來七天怎麽過?
陸山發愁,悶悶道:“這神通也太邪門了。”
莽和尚附和道:“是啊,簡直就是坑人的玩意兒。脫穎一代的天驕,說廢就廢了。偏偏他們還覺得心甘情願……”
嗯?
陸山打斷道:“不是,我意思是他還能活七天也太邪門了。”
蠻王才TM五秒大!
你上來給我活七天?
這技能也太BUG了吧?
沒人管管的嗎?
莽和尚:“……”
不是,
一代天驕啊!
有問鼎天象之資的英才啊!
這種人不惜燃燒命格,掐斷因果——不問前塵,不求來世,只求在七天內轟轟烈烈,快意恩仇。
這得需要多大的決斷?
而你居然只在意他能活多久……還嫌他命長。
莽和尚無語了。
他發現這妖怪的腦子好像多少有點那個大病。
陸山憋著勁道:“他不死,我睡不著。咱們趕緊修整修整吧。”
接下來指不定還有惡戰。
莽和尚和冬雷公都受了傷。
尤其是莽和尚,
他一個人頂金鍾和尚太久了,被捶得內傷外傷都不輕。
陸山一咬牙,
從百納囊裡拿出玄女道的丹藥遞給這兩位…朋友:“這有些丹藥,你們用了吧。”
莽和尚性格粗疏,不拘小節,接過丹藥就扔進嘴裡嘎嘣嚼起來。
陸山看得肉疼,
那一顆丹藥,價值千兩!
不是他舍不得,只是陸山愛財如子。
我兒子都讓你吃了!
你哪怕慢點嚼呢!
倒是盧定仙,這老貨捏著丹藥迎著陽光端詳起來,色澤剔透猶如荔枝的丹藥看著賞心悅目。
盧定仙嘖嘖讚道:“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他望向陸山:“小友來歷不凡嘛。”
莽和尚懟了一句:“快吃吧你。”
一天天的文縐縐酸的要死。
說完莽和尚裹了裹身上袍子就地靠坐在一棵大樹下呼呼大睡起來。
不多會兒就發出震耳的呼嚕聲。
陸山:“……”
他心一直這麽大的嗎?
盧定仙把丹藥扔嘴裡慢慢品嘗。
丹藥入口即化,唇齒留香!
確實是上品的療傷回元丹藥。
盧定仙搖頭晃腦品嘗完後才笑呵呵道:“那禿子一貫如此,而且他睡覺也不是他心大,那也是沙門的絕學,叫,可以加快精神,元氣的恢復。”
陸山點點頭。
剛才聽了會兒動靜他就懂了。
莽和尚的呼嚕聲和他從模擬器裡學會的有點像。
陸山也找個地方坐下,喚出模擬器:
“是!”
選項確定,
模擬文字頓時浮現:
大暑谷處。
徹底領悟六如不動妙法的金鍾和尚霍然睜眼,抬手一振,失去陸山加持的龍雀之火登時潰滅。
他起身,
大黑天金剛身相斂入體內。
如今金鍾和尚月白僧袍破爛,身上不少地方布滿淤青,胸膛,臉頰處甚至還有詭異凹陷。
那都是被莽和尚捶出來的。
金剛身相神通雖然威力奇大,但它不是萬能的。
也是會受傷的。
但金鍾現在並不在意這些。
他順著谷洞甬道出去,
一路上看到自絕而死的師弟,看到被一劍刺穿咽喉的師兄,也看到了幾乎被一刀兩斷的金沙師兄……
一具具屍體映入眼簾,
與他們關聯的種種往昔也在腦海浮現。
金鍾和尚眼底悲傷幾乎快流出來,襯得他格外悲憫。
他從谷洞走出,
從昏暗走向朝陽。
沐浴在明亮的天光中,金鍾和尚仰起臉,緩緩合十:“諸位慢行,小僧隨後就來。”
山林濤濤,
早風習習。
金鍾破爛的僧袍隨風擺動,
合十而立的俊美的和尚這會兒看著,竟也有了幾分通透與灑脫。
沒過多久,
金鍾呼請的支援終於來了。
來的是雲慶寺主持圓舒禪師,以及雲慶寺十八護法妖蠻。
圓舒禪師年近花甲,穿著一襲灰白的僧袍,圓厚的臉上留著一把灰白的胡子。
他趕到這裡後,
遠遠就看到大片被毀的山林,近乎塌陷的山谷,遍地的屍骸,以及……合十仰面,迎光立在廢墟中的金鍾和尚。
那畫面中,
廢墟與朝陽,
破敗與新生相互交織,發人深省。
而站在廢墟中的金鍾成了點睛之筆,讓整個畫面充滿禪韻。
圓舒禪師甚至不忍繼續靠近,打破這充滿禪思的一幕。
但金鍾察覺到圓舒禪師的到來,他望向那邊,遙遙頷首道:“見過禪師。”
圓舒回禮,愧疚道:“金鍾禪師,我們來晚了。”
金鍾搖頭:“不怪你們,是賊人機敏。”
圓舒:“眼下怎麽辦?”
金鍾:“賊人殺我師兄弟,奪走八凶嗔火,我必須追討他。”
“最重要的是——”
“那賊人,是佛禍!”
圓舒禪師登時瞳孔劇縮:“什麽?您……確定嗎?”
金鍾合十道:“確定。”
找尋佛禍,發出警醒!
正是他身為敲鍾人的宿命。
圓舒禪師手都在抖……
佛禍,
那可是佛禍啊!
佛陀涅槃前在中預言的壞佛禍種!
能影響沙門興亡的可怖禍端!
圓舒平定慌亂的呼吸,鄭重道:“佛禍事關重大,我看還是請大昭玄寺的羅漢出面吧!”
那玩意兒一般人對付不了啊!
金鍾卻搖頭道:“那佛禍氣象未成,要是大昭玄寺興師動眾,肯定會引來道門,文宮的注意。要是讓他們把佛禍培養起來,我沙門危矣。”
他安撫道:“禪師放心。”
“我已經領悟六如不動。”
“此番,”
“我必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