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妖的主人昊一帝君被困精絕魔洞,
是外界不知道的信息!
所以,
沒有哪位大宗師防備這位三百年前就突然消失匿跡的半步大宗師。
而半步大宗師!
足以鎮殺李義甫那個死太監!
所以,
陸山立即問道:“精絕魔洞在哪?”
人立負手的犬妖登時來勁了,瞪著狗眼問道:“你們要去救昊子?”
但他很快又惆悵起來:“但憑你們這實力夠不夠啊?那精絕魔洞可邪性的很!”
陸山:“我們這邊有五位天象,每人都手持一件神器。”
犬妖思忖片刻,然後點頭道:“這差不多了。”
陸山:“那你把精絕魔洞裡的構造,有什麽機關都跟我們說說。”
“好嘞!”
這犬妖當即就盤膝坐到陸山和遮月真人身前,開始把精絕魔洞裡的構造,機關和凶物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玄黃犬妖說的很詳盡,
就連哪條甬道有什麽怪物,或者是曾經探索那裡卻又死掉的修行人變成的僵屍邪物都知道。
也不知道這犬妖在裡面遊蕩了多久。
兩刻鍾後,
犬妖終於都說完了。
它長舒一口氣:“我知道的精絕魔洞消息就這麽多了。”
然後它眼巴巴望著陸山和遮月真人:“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遮月真人仔細聽了半天,
想了想她忽然笑眯眯問道:“說了這麽久,你也沒告訴我們昊一為什麽要去精絕魔洞啊。”
玄黃犬妖登時魂體一滯,然後支支吾吾起來:“啊這,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進入魔洞核心後昊子就不讓我進去了……不然我也出不來是不是啊哈哈。”
貌似這犬妖把自己都哄騙過去了,
他迅速肯定道:“對,你說我就一狗跟班,昊子那狗東西能跟我說他去魔洞幹啥?”
遮月真人似笑非笑的望著犬妖:“喔,你不說?”
說著,
遮月真人望向陸山:“山君,我們另尋他法吧。”
鬼知道那精絕魔洞有什麽么蛾子!
遮月真人望向犬妖:“說不定,這狗東西哄騙我們過去,是要拿我們血祭,救他主子。”
犬妖:“……”
陸山蹙眉道:“昊一帝君這麽邪歹的?”
遮月真人:“這倒沒有,昊一帝君為人磊落,坦蕩光明,很講義氣。不然當初咱們嫦甯仙子也看不上那等行徑卑劣的人。”
犬妖立即賠笑:“是啊是啊,您都知道還這麽想那不是消遣小狗呢嗎?”
遮月真人卻歪頭眯眼道:“可人總是會變得。”
“昊一被困精絕魔洞快三百年了,心性不會變?”
“就算他本心如鐵,可精絕魔洞裡的邪性之力會不會影響他?”
“退一萬步說,就算昊一沒問題……可你呢?”
遮月真人虛眯的眼睛定定的盯著犬妖:“雖然你經常謾罵昊一,完全不把他當回事……但你為了救昊一甚至不惜潛入獨孤家,以身犯險!你難道不知道獨孤家有大宗師?”
“後來計劃被山君無意破壞,又甘願吞下「甘願鉤」……”
遮月真人語氣幽幽:“你很忠心啊。”
能忠心到這份兒上,
給昊一獻祭些血食未嘗不可。
甚至於,
它甘願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
犬妖:“……”
他沉默了。
我擦咧?
陸山震驚了……
這犬妖這麽狠的?
媽的修行界這些高境界的大佬一個個心這麽黑的嗎?
跟這犬妖比,
陸山都感覺自己怪純良的。
犬妖歎息一聲,說道:“真人,我對你們隱瞞的東西不是為了坑害你們,而是怕你們害怕。精絕魔洞裡藏著黃泉魔主的遺骸!”
遮月真人瞳孔登時猛縮!
黃泉魔主……
遠古九幽大能!
這位大能在遠古的巫妖亂戰中神秘失蹤,沒想到它的遺骸竟然一直被精絕古國藏在精絕魔洞裡。
陸山對這位黃泉魔主不了解,問道:“黃泉魔主什麽來頭?”
遮月真人解釋道:“遠古時期,天地人三界混同一處,人神妖魔彼此征伐,後來人皇顓頊絕地天通,才把三界分隔。而在遠古紀元,天地間曾爆發過一場席卷三界的亂戰。”
那一戰中,
許多大能相繼隕落。
新生代成為下一個紀元的主角。
黃泉,
就是在那場大戰裡隕落的大能。
在之後的漫長時光裡,
黃泉魔主的威名幾乎被世人遺忘。
黃泉,
也成為九幽地界一處象征之所。
沒想到……
漫長時光後,他們竟然再次知曉了黃泉魔主的消息。
遮月真人:“黃泉魔主誕生於九幽黃泉,是九幽的先天神靈,執掌死亡凋零權柄,威能十分恐怖。就算是遺骸……也不是我們可以染指的。”
她說這話的意思很明了:
那裡!
暫時還不是咱們可以探索的地方。
犬妖卻急了:“那裡雖然有黃泉遺骸,但黃泉遺骸在魔洞最深處。咱們只需要遠遠幫昊子一把就行!”
“昊子緩過來一定會感恩你們的!”
犬妖似乎看出拿主意的是陸山,
所以目光懇切的盯著陸山。
陸山思忖了會兒,然後淡淡道:“讓我算算。”
犬妖:“?”
你算算?
沒想到你小子看著弱不禁風的竟然還是個佔卜高手?
陸山起身,不等犬妖說話就直接收起金鈴:“真人放心,我不會魯莽的。”
我,山君,穩健得雅痞!
遮月真人愁眉道:“好,那我不打擾你了。”
披著星光,
兩人重新回到漆黑的氈帳裡。
不知道為啥,
陸山剛進來就感覺到似乎不少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氣?
怎?
附近有敵人?
算了,
這不重要。
陸山躺回自己的睡榻,然後心底呼喚:“模擬,啟動!”
……
當陸山那邊為了尋求破局生機開始不斷模擬的時候,草原上追擊陸山的敵人也在不斷行動著。
昏沉遼闊的草原上,
一隊騎著黑猙駒,身穿玄蟒服,要賠黑橫刀的內候官來到玄圭真人當日破開空間後落地的地方。
這隊人馬為首的正是李義甫。
李義甫模樣陰柔俊逸,乍看很有點廠花那味道。
他纏繞紅絲的左手拿著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口鼻縱馬來到隊伍前方查看起來。
四十年前,
他就就是通玄巔峰的大師了。
虐殺江湖天驕十年後,
他銷聲匿跡,藏到深宮大內。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晉升天象宗師,成為大隋皇室最為重視的宦官。
而今,
為了鎮北王,他再次踏入江湖。
這一路奔波,
以及寒風凜冽的草原……
當真讓他有種江湖夜雨十年燈的感覺。
李義甫神念放出,
雄渾靈識籠罩住這片天地,神念之下萬物纖毫畢現!
因果氣運,氣息殘留也歷歷在目。
但這裡太乾淨了……
乾淨到任何痕跡都沒能留下。
李義甫收回神念:“倒是乾淨的很。就是不知道是那群叛逆的手筆,還是草原頭狼衛的手筆。”
他說完又叫道:“賴九星。”
“是!”
隊伍裡一位劍眉星目,眉心一點紅痣的內候官迅速翻身下馬,抬手一揮整出一片平地。
然後他從懷裡拿出龜殼搖晃不算起來。
很快,
三枚銅錢從中灑落,變成卦象。
連續三次後,
眉心紅痣的賴九星收起佔卜用具半跪回命道:“稟大侯正,天機仍被蒙蔽。”
李義甫皺眉。
這一路上他讓佔卜世家出身的賴九星佔卜很多次了。
每一次得出的結果都是天機混沌,模糊不清。
賴九星是他麾下天象之一,
本身也擅長佔卜。
雖然沒能得到麻衣卜的真傳,但在大內鑽研多年,佔卜道行已經很深了。
連他都佔卜不出來……
到底誰在幫那群叛逆遮掩天機?
賴九星再次回道:“稟侯正,這次我有感應!遮掩天機的人也在北方,給我幾天時間,我能把他找出來。”
李義甫擺擺手:“不必。”
卦不算盡,天難欺滿。
就算有人幫那群叛逆遮掩天機,也不可能全部遮掩了。
只能說賴九星佔卜道行不如人家。
但這天底下的追蹤術,
可不止佔卜這一套。
李義甫:“早就聽說草原頭狼衛的追敵獵殺天下無雙,現在正好看看。賴九星,你不如算算頭狼衛現在在哪。”
賴九星再次用龜殼佔卜起來。
很快,
賴九星回稟:“侯正,在東北方,沃爾甘河!”
李義甫迅速回想了一下。
沃爾甘河距離這裡足足有三千裡地。
就算黑猙駒日行千裡也得一天兩夜才能抵達。
唉……
在草原行事多有不便。
他們從大隋皇城乘坐飛舟抵達邊境不過用了大半天時間,之後換乘黑猙駒一路緊趕慢趕,先是找到陳彥章,好說歹說給他“請”回去。
然後用了小十天才趕到這裡。
光是這距離就讓李義甫他們拉下了不少距離。
現在沒招兒,
只能寄希望於頭狼衛追得也不是那麽輕松,行進速度也不是那麽快。
不過,
只要跟緊頭狼衛,那問題應該就不大。
大不了等叛逆賊人被頭狼衛抓住了,他們再出手截胡!
如此……
說不定還能省點事。
確定方向後,李義甫不耽擱,當即快馬加鞭,朝著卜算出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又五日後,
李義甫終於遙遙追上來草原頭狼衛。
遠遠的,
李義甫就看到一隊身穿漆黑皮甲,肩披狼頭皮圍的戰士結陣在一處高地上和李義甫他們遙遙相望。
李義甫掃了眼,
就看出了對面頭狼衛的配置。
負責這次追蹤的是黑焰頭狼和血牙頭狼。
這兩位都是天象五品的宗師。
他們各自帶了十幾人。
麾下各有兩名天象級別的頭狼衛。
剩下的都是通玄大師。
而李義甫帶隊的內候官同樣十幾人,只不過麾下天象宗師有三位。
對面也看到了李義甫的戰力配置,
於是,
地位似乎更高一籌的黑焰頭狼勒馬上前,用嫻熟卻帶著草原口音的大隋官話喊道:“對面的,可是大侯正,李義甫?”
作為金帳的頭狼衛統領,
每一位頭狼統領都是身份尊貴的銀血貴族。
放到大隋,
那就是世家望族的高層。
所以,
即便內候官很神秘,李義甫這幾十年也足夠低調。
但黑焰頭狼還是認出了李義甫。
李義甫攥著韁繩輕輕道:“是我。”
黑焰統領豪邁笑道:“我就說嘛,兩天前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以為是哪家的再算計我。沒想到是人貓在跟著我們嘛。怎?找上門來,是要做過一場嗎?”
李義甫一雙血紅的手拿著白帕擦了擦臉:“我來是想跟你們合作,而不是跟你們廝殺的。”
黑焰統領登時發出一陣大笑,
身後那些頭狼也紛紛哄堂大笑起來。
黑焰統領質問道:“合作,我們需要跟你合作?那群人,我們頭狼衛,勢在必得!”
在黑焰看來,
李義甫,
不過就是來摘桃子的!
李義甫眼睛半睜,不氣不惱,淡淡道:“你知曉你們追殺的,都是些什麽人嗎?”
黑焰統領:“不過是三個窮酸書生,兩個嬌俏小娘子。”
至於陸山袁青腰他們……
被他們忽略了。
黑焰統領嘎嘎笑道:“我可聽說了,那兩個嬌俏小娘子水嫩滴很,還是玄女道的高層呢。”
中原女子他們不是沒用過,
但品質這麽高的中原女子他們還真沒嘗過。
所以黑焰統領興致勃勃道:“等把他們拿下,我得先試試他們的滋味。”
這也算是這趟任務的福利了。
可汗已經許了他們啦。
李義甫眼底殺機如暗河湧動。
雖然他是宦人,
但他也是炎漢種!
這群胡夷!
還當如今是南北亂朝時期?
這群胡夷妖蠻,怕不是忘了大隋鐵陣的可怖!
李義甫淡淡道:“你們, 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群人中,王半山,張太嶽可都是天象四品的高手。更是書宮汗青先生嫡傳。而且,他們還手持神器……”
“至於你們輕薄的那兩位女子——”
“玄女道參政殿長老玄圭!樞密殿長老遮月!”
李義甫眼神鄙夷:“尤其那位遮月真人……”
“二十年前,”
“她就是享譽天下的「女戰神」了。”
再加上書宮和玄女道的底蘊,
對面那二十幾個頭狼衛,湊一起也不過是送菜罷了。
黑焰統領臉上笑意消失,眼神也變得凝重:“就算那樣又怎樣?草原的男兒悍不畏死!”
李義甫笑了:“那你們可汗的任務呢?”
黑焰統領:“?”
媽的我又不是說我們真去死!
這閹人是閹卵子的時候把腦子也閹了嗎?
題外話
已經好久沒去上班了,甚至不敢出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