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名叫胡顯。
出身名門,是當朝宰相胡笙的侄子,西宮太后是他姐姐,是汴梁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
在胡笙還是禮部尚書時,便是汴梁城中有名的浪蕩公子哥,在胡笙升任丞相後,其行事,也變得更加的張狂了。
而也因他是胡笙侄子的緣故,如今的汴梁城中,可沒幾個人敢惹。
因此,他的出現,頓時受到了眾人的追捧。
可是高台上的漣漪,看到胡顯時,頓時打了個寒顫。
胡顯也算是琴韻閣的常客,因此漣漪從伺候過他的姐妹口中得知,胡顯玩的比較變態。
不僅喜歡多人行,還不走尋常路。
另外還用繩子捆綁,用鞭抽打...
不過因為其出手大方的原因,胡顯的這癖好也沒有傳開。
胡顯打開折扇,一邊輕扇著,一邊走上前來,看著高台上的美人,那眸子裡流露出來的光彩,彷佛勢在必得一般。
若是一般人叫出一萬兩。
或許還有人會和他爭一下,畢竟在場的紈絝子弟不少。
可來人是胡顯,他叔叔昨日剛上任丞相,面子還是要給的。
所以無人再叫價了。
老鴇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畢竟一萬兩還遠遠不到她的心裡價位,可是她也不敢跟胡顯作對,因此嫵媚一笑道:
“看來今晚漣漪是要陪胡公子了。”
“哪裡哪裡。”胡公子折扇一收,掃視了一眼全場,旋即笑道:“在場的都是有錢的子弟,若是也有看上漣漪姑娘的,盡管競價便可,不用在意我叔叔是當朝丞相,本公子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老鴇:“……”
眾人相識一下,再次吹捧了胡顯起來,還是沒有人競價。
他們又不是傻子,信了胡顯的話才有鬼。
胡顯嘿嘿一笑,正準備揮手讓手下將台上的美人扛到房間去的時候。
“兩萬兩。”
驀地,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
眾人尋聲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淺青錦袍的美少年在幾名大漢的擁蹙下,走上前來。
在場的姑娘們,看到美少年,俏臉上都是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心動的羞紅之色。
只因這男子太俊了。
“他是誰?”
“沒聽過,不過他膽子挺大,竟敢和胡公子爭。”
“有好戲看了。”
眾人竊竊私語。
有想巴結胡顯的人,當即便喝了一聲大膽,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沒長眼嗎?竟敢和胡公子爭?”
胡顯也是眉頭一蹙,作為汴梁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腦海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公子,屬下替你教訓這個滿嘴噴糞的人。”美少年身後的壯漢低聲道。
美少年搖了搖頭,笑道:“不是胡公子說盡管競價嗎?還是說胡公子玩不起?”
美少年的目光看向胡顯。
胡顯眉頭再皺,卻有一副很好的養氣功夫,笑道:“三萬。”
“四萬兩。”美少年伸出四根手指。
“四萬一千兩。”胡顯道。
“五萬。”美少年不緩不忙的再次叫道。
全場為之一震。
這少年也太勇了吧,真要跟胡公子做對?
胡顯身後的犬牙們已是擼起了袖子,只要胡顯一聲令下,絕對會將少年揍的滿地找牙。
高台的漣漪將遮擋面部的圓扇拿下去了一些,嫵媚的容顏上紅光流轉,眼眸裡閃著某種迷離的光彩。
雖然出閣之夜是價高者得。
但若是出價高的是個樣貌醜,又或者是個老頭,她伺候起來,難免會覺得難受。
若長得好看的話,她伺候起來也更身心愉悅。
若是有選擇,她自然喜歡自己的出閣之夜被一個長的俊,又有錢的人獲得。
“五萬一千兩。”
胡顯的臉色有些沉了。
他是紈絝,家裡也有錢。
但若是被叔叔知道他拿五萬多兩去睡一個花魁,而且只是一晚,絕對少不了一頓責罰和禁閉。
可是放棄的話,面子上又過不去。
於是語氣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閣下臉生,不知姓甚名誰,在下胡顯,是當朝丞相胡笙的親侄兒。”
可是美少年並不賣他面子,再次伸出手,道:“六萬兩。”
“你...”胡顯臉色徹底黑了。
在場的人也有好心者提醒少年,讓他適可而止,可是少年非旦沒聽進去,反而笑道:“胡公子沒錢了嗎?”
“找死。”胡顯忍不了,喝了一聲:“給本公子扁他,往死裡打。”
“諾。”
他的犬牙們也是跟著胡顯作威作福慣了,在少年裝逼的那刻,他們就有些受不了了,此刻聽到主子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少年便是一擁而上。
可是那少年看起來像個小白臉一樣,卻是生猛的很,下手也極其的凌厲,其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三下五除二便是把胡顯的人給收拾了。
“你...你想幹嘛?”胡顯看著少年朝自己走來,臉色頓時一白。
他是武者,但只是七品武者。
給他配的護衛都是六品,護衛頭領更是五品,現在護衛都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就更不用提了。
“幹嘛?”少年呵呵一笑,對方都想把他往死裡打了,怎麽能不給他一點教訓,然後抬手將右手伸到胡顯的面前,道:“這是什麽?”
“你要打我?”胡顯臉色一變,旋即叫囂道:“你敢打我,你全家都得...”
“啪!”話沒說完, 少年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無比的響亮。
“猜對了,可是沒有獎勵。”少年笑道。
在場的眾人看傻了眼。
不過都是為少年默哀的,這一動手,可就真得把胡顯得罪死了。
胡顯背靠胡笙,除了蕭家和其他幾大名門望族,沒幾個敢惹他的。
老鴇臉色也是無比的難看:“完了完了。”
萬萬沒想到好好的出閣之夜,會發生這種事。
這少年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連胡顯都敢打,不想活了是不?
她生怕胡顯一怒之下遷怒到琴韻樓,於是忙對少年道:“這位公子,我們琴韻閣今天不做你生意了,你快走吧。”
“不做我生意可以,可是今晚我出價最高,漣漪姑娘必須陪我。”少年眉頭一皺,這老鴇怎麽回事,自己又沒招惹她。
“都說不做你生意了,你出的價不算數。”老鴇一邊說著,一邊關心胡顯去了,少年的那一巴掌,給胡顯的臉上弄出一個巴掌印來了。
“嘿。”少年樂了:“我說你這老鴇真不想做生意了是不?也好,反正我也沒打算給錢!”
說著,閃掠到了高台,將漣漪一把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漣漪伊呀叫了起來,有些驚慌。
眾人也是一震,沒想到這少年還要硬搶了。
這是哪來的毛頭小子,這麽不懂規矩?
但偏偏沒人敢攔,畢竟人家胡公子都敢湊。
胡顯見少年要離開,摸著發疼的右臉,沉聲道:“今天算你狠,有膽的報上名來。”
少年回頭一笑:“步兵司副指揮使陳洪之弟,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