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武功,想必在江湖上也是成名人物!香花樓可真是大手筆!”丘月白雖未看清對方如何進來,但大廳中之前確實無人,足見對方輕功遠勝於自己。
青袍男子沉聲道:“你不惜背叛沉月樓,與香花樓作對,千凰樓給了你什麽好處?”
丘月白笑道:“誅殺漢賊,又何須好處?
“哼,等我拿住你,交與沉月樓,那時你還笑得出來?”青袍男子手一揮,兩名黑衣漢子站出來,一人提刀,一人握劍。
“這裡就交給我。丘公子,保護謝公子和慕姑娘!”鳳簫縈不待丘月白答話,當即握緊玉簫,飛身直取青袍男子。
“小心!”丘月白道。
兩名黑衣漢子對視一眼,不等鳳簫縈靠近,同時躍起,一左一右攻向鳳簫縈。鳳簫縈不敢托大,隨即放棄目標,玉簫連揮兩下蕩開刀劍,借反彈力道落在地面。
剛一落地,鳳簫縈徑直施展鳳簫劍法第五式,快速旋轉身形,玉簫隨著身形肆意舞動,無數簫影將自身裹得密不透風,頃刻間逼近兩名黑衣漢子。
丘月白看在眼裡,不禁感歎鳳簫縈這招以守為攻實在高明。兩名黑衣漢子面對密密麻麻簫影卻是另一番感受,各自以為鳳簫縈進攻是自己,卻又捕捉不到玉簫行動軌跡。
使刀黑衣漢子按耐不住,一刀劈向鳳簫縈頭頂,使劍黑衣漢子緊隨其後提劍刺向鳳簫縈腹部。鳳簫縈旋轉中瞥了一眼使刀黑衣漢子,玉簫後發先至,卻掃向使劍黑衣漢子咽喉。使刀黑衣漢子暗自竊喜,刀勢又加重三分。使劍黑衣漢子驚怵其身手迅捷,身形一側,回劍格擋。誰知卻未聽到撞擊聲,竟是一道虛影劃過。使劍黑衣漢子驚措之際,鳳簫縈身形一矮,堪堪避開刀鋒,玉簫轉瞬迎上刀鋒。使刀黑衣漢子來不及錯愕,其幾乎傾注全力一擊落空,招式已老之際,一道猛烈勁力由刀身傳至周身,刀脫手而出,緊接著胸口捱了玉簫一擊,悶哼著倒撞出去。
“廢物!”青袍男子低斥一聲,當即一個閃身欺近鳳簫縈跟前,一掌拍向鳳簫縈右肩。使劍黑衣漢子見青袍男子出手,閃到一旁,攙扶起使刀黑衣漢子。
鳳簫縈早有留意對方,見這一掌來勢平緩,暗笑其輕敵。於是站定身形,玉簫一記重劈迎上。玉簫尾端與手掌相撞,竟相持不下。鳳簫縈隨即加重力道,青袍男子卻一副若無其事表情,她這才察覺玉簫力道猶如泥牛入海,不禁緊鎖眉頭,運起鳳簫訣,真氣由簫孔射向青袍男子掌心。
青袍男子嘿嘿一笑,手掌驟然膨脹如鬥,轉瞬收縮如常,如是三次,三道無形真氣接連從掌心噴薄而出,卷起強勁掌風襲向鳳簫縈。第一道抵消了鳳簫縈發出真氣,第二道徑直拍到鳳簫縈胸口,第三道則將鳳簫縈踉蹌身子擊飛。
謝予卿見此情景,不禁喊道:“鳳簫姑娘!”
丘月白則在謝予卿話音未落時躍下樓,伸手托住半空中鳳簫縈,攙扶她站立。
鳳簫縈氣息紊亂,目視青袍男子,驚惶冒出一句:“三重真氣,竟是天玄功起手式——三生萬物,閣下莫非是道門之人?”
青袍男子喃喃道:“道門,消逝三十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
鳳簫縈道:“門派即便沒了,武功傳承未斷,東山再起並非不可。”
青袍男子笑道:“鎮派絕學失傳,門人寥落,又談何容易!丫頭,看在鳳簫荀面子上,前面已手下留情,你可以走了。”
鳳簫縈拱手道:“前輩認識家父,
不知前輩名號?” “離道人。”
鳳簫縈道:“道門自古便是武林正派,前輩何故與香花樓同流合汙,辱沒名聲?”
“道門已亡,休要多言!”
“可是……”鳳簫縈驀地憶起天玄功並非道門鎮派絕學,而是無為訣,豈不是與獨孤老頭有關?
正要詢問,離道人手指隔空輕點,三道真氣直取鳳簫縈地倉、膻中、氣戶三穴。鳳簫縈話音戛然而止,兩眼一翻昏倒丘月白懷中。
丘月白怒道:“你對鳳簫姑娘做了什麽?”
離道人封這三處穴道,本意製止鳳簫縈言行,事後再作打算。怎料鳳簫縈此前中了丘月白一掌,又中他一掌,傷勢加重竟然昏厥。 但面對丘月白責備,離道人卻無意辯白,厲聲道:“小子,你還是擔心自己罷!”
說罷,離道人使個眼色,使劍黑衣漢子當即衝上樓梯。丘月白大喝一聲“站住”,抱緊鳳簫縈轉身正欲上前阻攔,身後離道人手掌似緩實急拍向後心。
丘月白忌憚離道人掌力,顧不得黑衣漢子,急忙護著鳳簫縈就地一滾避開。離道人一掌未中,又拍出一掌。
丘月白伸手阻攔,道:“前輩,能否讓我放下鳳簫姑娘?”
“請便。”離道人收掌立在原地,若無其事看著丘月白。
丘月白小心翼翼將鳳簫縈放在椅上,側首望去。使劍黑衣漢子此刻立於樓上,劍指二人。謝予卿不知哪來勇氣,站在慕姐姐身前,張開雙臂,一副悍不畏死模樣。使劍黑衣漢子側目眼神詢問離道人,後者抬手示意暫勿動手。
如今局面已在對方掌控之中,丘月白亦知不是其對手,思索片刻,徑直提刀衝向離道人。離道人氣定神閑,隨手拍出一掌。丘月白竟不躲避,任憑手掌印在胸口,強忍劇痛在身子飛出之際,猛然提氣眨眼間躍上二樓,灌注全力揮出一刀。離道人卻是未料到這等怪招,追趕已然不及,隨即衝使劍黑衣漢子急促道“小心”。使劍黑衣漢子原本分神留意樓下戰況,聽見示警,急切跳開。
短刀劃破對方衣袖無功而返,丘月白苦笑著跌落在地,提不起真氣,隻得勉力撐坐於地,對謝予卿、慕姐姐喊道“快走”。使劍黑衣漢子驚魂未定,惡狠狠瞪著丘月白。
離道人道:“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