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警探局審訊室。
之所以選在這個時間審訊,一是因為審訊條件已經齊備,其次,這個時間段人最容易犯困,精神也最差,更容易突破她的心理防線。
“咯吱……”
門開了,盧克和小黑面色凝重的走進審訊室。
盧克將一份牛皮紙袋放到桌子上,望著坐在桌子對面的瑪莉亞,遲遲沒有開口。
小黑則是搖頭輕歎了一聲。
兩人的舉動讓瑪莉亞有些不踏實,主動詢問,“盧克副隊,找到我的孩子了嗎?發生什麽事了?”
“sorry……”盧克欲言又止,從牛皮紙袋拿出幾張照片,“我們去晚了。”
“什麽意思?綁匪帶走我的孩子了?”
小黑說道,“我們趕到時綁匪已經跑了。我們在客廳裡發現了血跡。
瑪莉亞,真的很遺憾……”
瑪莉亞慌了,“你是什麽意思?我的家裡為什麽會有血跡。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盧克將一張照片放到瑪莉亞面前,是一張瑪莉亞家的照片,茶幾右側可以看到一些藍色的斑點。
瑪莉亞雙手抓住照片,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家客廳裡為什麽會有這些藍色斑點,這是什麽?”
“血跡被清理後,用特殊試劑會發出熒光反應。”
“上帝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根據血跡反應留下的痕跡,確切的說是滴落的血跡找到了後院,在後院發現了一片新鮮的泥土,應該是剛剛掩埋的。
我們挖坑泥土後,發現了一個女孩的屍體。”盧克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到瑪莉亞面前。
瑪莉亞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家的後院,後院被挖出一個大坑,坑旁邊放著一個一米多長的黑色塑料袋,塑料袋打開了一角,露出一個黑人小女孩的頭。
“啊!”瑪莉亞大吼一聲,“瑪莎,No!”
“嗚嗚……”瑪莉亞傷心大哭了起來。
小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壞女人,現在也讓你感受一下被騙的感覺。
照片都是合成的。
“嗚嗚……”瑪莉亞哭的傷心欲絕,足足哭了幾分鍾才停止。
盧克遞給對方一張紙巾,“很抱歉,我們去晚了。沒能及時救下她。”
“為什麽?她為什麽會死?”
“應該是被綁匪殺害的。”
“他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的孩子,他承諾過的。”
小黑一本正經的說道,“瑪莉亞,我曾經也很容易相信人,但經歷過幾次被騙後,才明白有些人的話不能相信。
更何況是綁匪?
你被騙了。”
“nonono,我不相信,他沒有理由這麽做,我已經答應他會殺死喬治了,他為什麽要傷害瑪莎。”
盧克道,“我們推測綁匪很可能是一個人,他一個人很難控制兩個孩子,在這期間可能發生了什麽意外,亦或者他覺得一個孩子控制起來更方便。
所以,他殘忍的殺害了瑪莎。”盧克語氣鄭重,“我保證,會盡快救出你的兒子佩克,避免悲劇再次上演。”
“你們覺得他可能還會殺死我的兒子?”
“我猜測這名綁匪很可能是個癮君子,清醒的狀態或許不會,但如果他嗑藥了……”盧克欲言又止,“我答應你,會盡全力搜查佩克的下落。”
“嗚嗚……”瑪莉亞哭的更傷心了,“上帝呀,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什麽這種事情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盧克歎息了一聲,“瑪莉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回憶一些關於綁匪的情況,只有了解更多關於綁匪的線索,查到綁匪的真實身份,我們才能將佩克解救出來。
瑪莎已經死了。
我也不希望佩克再發生意外。”
瑪莉亞突然喊道,“傑米.布雷迪!”
“他是誰?”
“他就是綁架佩克和瑪莎的人。”
“你認識他?”
“沒錯,他是個畜生,是殺害自己親生女兒的凶手。”
“你們兩個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雖然沒有結婚,但他是佩克和瑪莎的父親……他幾次入獄,我都等他回來,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
可他呢?
居然殺害了我的女兒!
嗚嗚……”
“傑米.布雷迪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想想他可能會去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少過問他的那些破事,也不想認識他的狐朋狗友,一直避免跟他的爛事摻和道一起,沒想到……”瑪莉亞雙手捂著臉,
“我後悔了,我不該幫他的,他殺死了瑪莎,他是凶手!”
盧克追問,“你為什麽幫他殺喬治?”
“他告訴我,喬治和他一起做了一筆大生意,喬治被警方抓了,很可能會轉為汙點證人。
如果喬治把他供出來,他不光會被抓,還可能會被判死刑。
所以,他求我殺了喬治……”
小黑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你為什麽會答應他?”
瑪莉亞深吸了一口氣,“我愛他,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我希望他能留在我們身邊,陪伴著兩個孩子成長。
我需要丈夫,兩個孩子也需要父親。
為了他,我願意去冒險。
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會殺!
畜生!”
“他和喬治犯了什麽事?”
“他具體在做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我隱約聽到,他們好像殺人了!”
小黑依舊不能理解,“為了一個凶手,將自己也送進了監獄值得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嗚嗚……”瑪莉亞放聲痛哭。
……
出了審訊室,小黑感慨道,“真是個傻女人。”
“你說的沒錯,這種人並不值得同情。”
小黑反問,“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會向隊長匯報嫌犯傑米.布雷迪的身份,然後回家睡覺。”知道了綁匪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倒也不擔心綁匪會下殺手,對方帶著兩個拖油瓶,反而容易被警方發現。
盧克給蘇珊匯報情況。
小黑先出了警探局大樓,點了一根煙,正在想著是打車回家,還是蹭盧克的車回家。
“嗨,馬庫斯!”
不遠處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帕麗,你怎麽會在這?”
“我是來接你的。”
“這麽晚了,你一直在等我?”小黑有些感動。
“也不全是,我也在打聽喬治的消息,你應該知道,這是個大新聞。”
“你們記者為什麽對這個家夥這麽感興趣?”
“不是我們感興趣,而是洛杉磯市民感興趣。”
“我不想談這個家夥了,我們回家吧,我快困死了,我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
兩人坐上帕麗.瓊斯的白色雷克薩斯,帕麗一邊開車,一邊問,“我今天在喬治治療的醫院看到你了,你為什麽會去那?別告訴我是巧合。”
“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這起案件正好與喬治有關……”小黑揮了揮手,“抱歉,詳細的情況我不能說太多。”
“我懂得,我不會詢問你們的案子,但是,我想知道喬治的情況,他怎麽樣了?”
“這個也不能說。”
“為什麽?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情況,並沒有打聽你們的案子。”
“帕麗,你是記者……如果我說了不該說的,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帕麗將車停到一旁,望向副駕駛室的馬庫斯,“在你心裡,我就只是個記者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小黑似乎也不知該如何表達。
“馬庫斯,我希望你能對我多一些信任,我不光是一個記者,也是你的愛人……”
“你說得對,是我太緊張了。”
帕麗沒有再提這件事,再次啟動汽車,一路上都沒有在說話。
汽車開到了小黑家門口,帕麗停下車,“OK,你到家了。”
“為什麽不開進車庫?”
“算了,你並不是很歡迎我,不用不承認,我能感覺得到。”
“No,我沒有這個意思。
帕麗,我喜歡你,我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回家,這是我的榮幸。
把車開進去,你今晚哪也別想去,我不會放你離開的。”
在小黑的軟磨硬泡下,帕麗停好車,兩人返回家中。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小黑已經困得睜不開了了,簡單洗漱後就睡覺了。
翌日上午。
小黑聞到了一股香味,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昨天一直忙到了凌晨三點,今天睡個懶覺也很正常。
小黑穿上衣服,看到帕麗正在廚房裡做飯。
“好香呀,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麽好。”
“你終於舍得起床了,大懶蟲。”
小黑從後背抱住帕麗,想給她一個吻。
不過,被帕麗及時製止了,“No,你先去洗漱,我可不想聞你的口氣。”
“哈哈……”
小黑哈哈一笑,跑去衛生間洗漱了。
隨後,兩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小黑握著帕麗的手,“帕麗,有你在真好。”
“現在知道我好了,你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
“帕麗,你還在生昨晚的氣。”
“生氣不至於,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你就那麽想知道喬治的事?”
帕麗喝了一口牛奶,“No,現在重要的不是喬治,而是你的態度?”
“什麽態度?”
“算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我們安安靜靜的吃頓早餐,然後各自上班,OK?”
“帕麗,我不希望你帶著情緒離開,我希望你高高興興的。”
“我也希望自己能高興,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小黑歎了一聲,無奈道,“是不是我將喬治的事情告訴你,你就不生氣了?”
“我說了,我在乎的不是喬治,而是你的態度。”
“我不是不肯告訴你,而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喬治的事。”
“你昨晚還告訴我,在調查一件與喬治有關的事,怎麽可能不知道?”
“事情有些複雜……我也只是聽盧克說的,他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盧克跟你說什麽了?”一提到盧克,帕麗來了精神,這位副隊長可比小黑厲害多了。
“帕麗,如果我告訴你,你能保證不把這件事傳出去嗎?”
“當然。”
“你確定不告訴別人,也不會報道相關的新聞。”
“確定。”
小黑沉默了片刻,壓低了聲音說,“喬治已經死了。”
“死了!不是說已經搶救過來了嗎?怎麽會死呢?”帕麗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可是個大新聞。
“我也不知道,盧克就提了一句,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個消息準確嗎?”
“不準確,喬治是由西部分局負責看管的,盧克也是聽說的。
所以我才沒告訴你。”
“如果喬治已經死了,那lapd為什麽不公布他的死訊?”
“你問我,我問誰?”小黑攤了攤手。
帕麗微微皺眉,她對此倒是有一定的猜測,作為一名記者,她對新聞背後的事情十分敏感,能夠感覺到喬治這件事很可能是一顆炸雷。
一旦喬治因為警方暴力執法而死,絕對會成為一起大事件,甚至可能會成為某種運動的導火索。
作為事故方,lapd肯定不希望這件事被曝光,他們很可能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
帕麗深吸了一口氣,這絕對是個大熱門。
看到帕麗在發呆,小黑叮囑道,“帕麗,我是出於信任才告訴你的,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我沒準會惹上麻煩。”
“我知道了,快吃早餐吧,吃完還要上班。”帕麗遞給小黑一塊烤麵包。
……
一輛黑色的奔馳G500裡。
盧克坐在駕駛室裡開車,小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盧克打了個哈欠,“幹嘛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昨晚運動太晚了?”
“No,我還是感覺有些內疚。”
“內疚什麽?”
“我覺得有些對不起帕麗。”
“你有沒有告訴她,這個消息不準確?”
“有。”
“有沒有告訴她消息不許外傳,否則你也會有麻煩?”
“有。”
“那就沒問題了,你只是和她私下聊天,將自己打聽到的一些消息當成話題,很正常。”
“如果帕麗將這件事播報出去了怎麽辦?”小黑反問。
“那就徹底跟她分了,這個女人能出賣你一次,就能出賣你第二次。”
小黑點點頭,覺得盧克說的有道理,不過,他又想到了什麽,“那如果帕麗沒有播報這個新聞,事後知道喬治沒有死,豈不是會察覺我在欺騙她?”
“這有什麽,你就直接推到我身上就是了。反正你是從我這聽說的嘛。”
“那她會不會覺得是你在設計她?”
“我只是將一個偶然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拍檔,跟她有什麽關系?”
小黑一聽,似乎也有些道理。
隨後,他又蔫了,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盧克正色道,“馬庫斯,你和帕麗在一起本就有一定的功利性,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試探,如果她能經受住考驗,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她在一起。
如果她將這個消息當成新聞播報,你也要長個心眼。
相信我,這對你沒壞處。”
小黑輕歎了一聲,“為什麽這麽殘忍?”
“長痛不如短痛。”盧克想通過這次機會排除小黑身旁的這顆定時炸彈。
如果對方能承受you惑,盧克也會改變對她的看法。
反之,讓小黑盡早認清,免得摔跟頭。
雖然知道盧克說的有道理,但小黑心裡還是不得勁。
為啥他的感情就這麽波折?
穩穩當當的做**不好嗎?
上午十點鍾,盧克和小黑趕到警探局。
一進辦公室,副隊就吆喝道,“夥計們,你們來的正好,捐錢了。”
“捐什麽錢?”小黑本就心情不好,一提錢,就更不爽了。
珍妮說道,“我聯系到昆尼爾的親生母親了,她沒有居住在洛杉磯,而是在其他州,她願意來洛杉磯認屍,也願意協助警方抓到殺死他兒子的凶手。
但她沒有錢。
希望咱們能支付路費。”
盧克攤攤手,“這是什麽操作?這裡是警局,又不是慈善機構。”
珍妮道,“你說的沒錯,道理大家都懂,但昆尼爾的母親沒錢。”
“那就找隊長報銷?”
副隊打斷,“沒用的,咱們的經費有限,不可能用在這方面。”
“隊長也是這麽說的。”珍妮點點頭,對著盧克和小黑說,“所以,就需要大家集資購買機票了。”
盧克問道,“多少錢?”
“五百美元,已經湊夠四百美元了,就差你們兩個了。”
錢不多,但盧克不想出。
副隊一邊拿著梳子梳頭,一邊看戲,“盧克,就你小子有錢,別磨蹭了。”
“我是有錢,但我不想當冤大頭。”盧克拿出二十美元給了珍妮。
馬庫斯倒是傻大方,直接掏出了八十美元,“剩下的我補上,我雖然沒錢……但我還是希望他們母子能夠相認。”
珍妮有些意外,“馬庫斯,你是捐的最多的一個,我會盡快把錢給昆尼爾的母親打過去,相信她會很快趕過來。”
“也有可能是拿著錢去買毒品。”盧克提醒。
小黑“……”
副隊仿佛想到了什麽,“盧克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之前,按照咱們的分析,昆尼爾原本生活窘迫,死前之所以能奢侈一把,很可能是因為他的親生母親。
按理說,他的親生母親應該有錢才對,為何會窘迫到連路費都掏不起。
珍妮,你們有問過她嗎?”
“是的,我問了。”珍妮將錢收起來,繼續說道,“我詢問了她近期是否來過洛杉磯?”
“她承認來洛杉磯見過昆尼爾,還說去之前是昆尼爾給她郵寄了一筆錢,否則她連機票都買不起。
按照她的說法,她從來沒給過昆尼爾錢,反倒分別時昆尼爾給了她一筆錢。
不過,那筆錢都被她男朋友拿走了。”
副隊點點頭,“這就有意思了,那昆尼爾的意外之財是哪來的?
這筆錢可是他的催命符!”
盧克道,“那就得問戴裡克和傑米.布雷迪了。”
……
CFP電視台。
帕麗.瓊斯提著公文包穿過擁擠的辦公大廳,走到自己的辦公隔間。
她不喜歡這樣的辦公環境,她一直希望有個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簡單收拾了一下,她端著杯子去了茶水間,準備倒一杯咖啡喝。
昨晚,為了追蹤調查喬治的新聞事件,她折騰到了凌晨三點,這才從馬庫斯嘴裡套出一些消息。
此時,茶水間裡聚集著幾個同事閑聊,這幾個人也是記者,不過,帕麗來的時間不長,跟他們不是很熟悉,也不想湊在一起。
思路客
不過,倒咖啡的功夫,還是聽到了幾人的閑聊。
一個白人女記者說道,“那群lapd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人權和尊重,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一個黑人記者笑道,“我的鄰居就是一個lapd,那家夥每天早上都會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院子門口,觀察四周的每一個人,好像在說,嘿,你小心點,否則,我就把你送進監獄。
我討厭他。”
一個亞裔男記者說道,“這次的事情,lapd的確有些過激,但我得到了一些消息,那個喬治並不乾淨,有不少案底。”
一個黑人女記者不滿道,“嘿,金,你這個想法是錯的。
不管喬治以前是否有案底,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製裁,每個人都應該被平等對待。這不是lapd暴力執法的理由。
如果喬治出院了,我一定會第一個去采訪他。
他是個英雄。”
黑人男記者說道,“得了吧,等到出院黃花菜都涼了。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溜進醫院,第一時間對他進行采訪。
只有拿到第一手新聞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
白人女記者讚同,“說的沒錯,總之,這一次lapd要倒霉了。”
帕麗.瓊斯聽了幾句,並沒有加入討論,也沒有過多停留,隨即出了茶水間,只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一群沒用的家夥,居然還在爭著采訪喬治。
他已經死了。”
帕麗.瓊斯突然間有一種優越感。
看樣子,大家還沒有收到消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喬治的死訊。
帕麗做了個深呼吸,她很清楚這是一個機會,如果利用好這個機會,自己就可以脫穎而出,不用再跟這些家夥擠在公共辦公區。
她很想成為第一個播報喬治死訊的記者。
但是,她又答應過馬庫斯……
帕麗喝完了咖啡,心中也打定了主意,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站起身走向了副台長辦公室。
人這一生,只有幾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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