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打量了一番特裡,身高175左右,戴著眼睛,看起來挺斯文的一個少年,“特裡,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前天晚上9點到12點之間,你在哪?”
亞爾特夫婦一臉緊張的望著特裡。
特裡道,“我開著那輛白色的沃爾沃出去了。”
“去哪了?”
“卡波爾山。”
“你去卡波爾山做什麽?”
“每次我老爸出差,我母親都會晚上帶客戶看房子,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客戶。”
雪莉露出了懊悔的神色,右手拍著額頭,”偶買噶的……”
特裡對著母親說道,“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一樣糊弄。”
盧克直接點破了,”你早就知道你母親和“客戶”之間有不正當關系?”
“一開始我只是懷疑,畢竟誰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會做這種事,而且她平常都是一副很愛家庭,很愛我老爸的模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第一次、第二次她說晚上要帶客戶看房,我也就信了。
但每次我老爸出差,她晚上都要出去帶客戶,每次回來都過了十一二點,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猜不到。
我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老爸,但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我很清楚,一旦我把這件事挑明了,就等於我失去了這個家。
所以,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盧克拿出死者的照片,“跟你母親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他?”
特裡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有點像,可能是吧。”
“什麽叫有點像,給我一個準確回答。”
“我沒辦法給你準確回答,我怕被他們發現,不可能靠的太近,所以一直遠遠的觀察。”
“前天晚上,照片上的男子在一輛奔馳車內被槍殺,是不是你做的?”
“No,我只是跟蹤他們,沒有殺人。”
聽到這亞爾特夫婦松了一口氣。
特裡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盧克盯著對方的臉,“那你描述一下那晚看到、聽到、做過的事。”
特裡陷入了回憶中,“前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媽說晚上約了客戶看房子,我問她為什麽約客戶晚上看房。
他說這個客戶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有時間看房。
我說晚上可能不太安全,要不要我陪她一起去看房。
她拒絕了。
我就知道,她又要搞事情了。
已經不止一次了,每次我老爸去外地拍戲,她都會找各種理由外出。
我也不知道她是把我當孩子,還是把我當傻子。
我這個年紀周圍很多同學都在約會,她以為我真不知道這種事。
我只是不好意思戳穿她。
八點多,我老媽開著那輛奔馳車走了。
我心裡覺得很難受。
我老爸出去掙錢,她卻和別的男人在外面亂搞,這是不對的。
我想過給老爸打電話,但……一直無法下定決心。
我擔心會毀了這個家。
我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跟母親談談,讓她不要再做這種事,但……這同樣不好開口。
最終,我開著白色的沃爾沃跟蹤,準備給他們一點教訓。
之後,我媽開著車到了卡波爾山,跟那個男人會和,上了那個男人的車走了。
他們之前就去過卡波爾山,我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我想過拿著手機去捉奸,但……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也不想讓她太難看。
但什麽也不做,又會讓我覺得太憋屈,不僅自己像個孬種,還對不起我老爸。
後來,我在路邊遇到了4個小混混,卡車帽、馬甲、手裡拿著啤酒,四個人聚在一輛黑色轎車旁。
我找到了他們,並給了他們一千美元,讓他們去教訓一下那個開奔馳車的人。
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沒想過他們會殺人,我也沒指使他們殺人,而且我只有一千美元,這點錢應該不會讓他們殺人。
我也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
盧克追問,“你仔細描述一下那4個小混混,還有他們的車。”
“都是白人,領頭的穿著綠色襯衫,沒有眉毛,小平頭;還有一個戴著金鏈子、長頭髮、他一直在抽煙,手上還有紋身。
我隻記住了這兩個人,他們開的車應該是黑色特斯拉,我就記住了這些。”
盧克在本子上記下,“你有沒有靠近過你母親和死者約會的奔馳車?”
“沒有。”
“有沒有聽到槍聲?”
“是的,不過距離有些遠,聽得不是清楚,只是感覺可能出事了。
我就走了。”
小黑問道,“你當時沒想過去槍聲現場看看,不擔心你母親會發生意外嗎?”
“我怎麽知道出事的是他們?我又沒有槍,去了能做什麽?
除了警察,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去槍擊現場看熱鬧。”
小黑說道,“你不是雇傭了一群小混混去搗亂嗎?”
“沒錯,一千塊錢,4個小混混分,每人兩百五十美元。”特裡反問小黑,“你會為了二百五十美元殺人嗎?嗯哼。”
雪莉說道,“特裡說的沒錯,我見過他說的那夥人,凶手要殺我的時候,的確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經過,我告訴過你們的,我說過的。
特裡不是凶手,他沒有殺巴倫。
是他救了我。
如果不是他雇傭那幾個小混混搗亂,我根本沒辦法趁亂逃脫。”
盧克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卡波爾山的?”
“槍響後,大約十點左右。”
“在這期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車輛?”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解決我母親出軌的事,沒注意那麽多。”
盧克話鋒一轉,“你之前是不是去過死者家附近。”
“是的,大約一周前我開著白色的沃爾沃去過死者家。”
“你去死者家做什麽?”
“其實,我跟蹤他們有一段時間了。
我就想知道那個男的是什麽人,想知道他有沒有家庭,有沒有孩子?
如果他有孩子的話,會不會跟我有一樣的苦惱。
我看到了死者的老婆,我想過將這件事告訴他老婆。
但可惜沒等到機會,就被他們發現了,看到他往車的方向走,我就開車走了。
我想改變這一切,但……
真正面對的時候,我還是缺乏勇氣。
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我甚至不知道該以什麽方式和身份去阻止這一切。
難道要告訴那個男人,我是你情人的兒子,離我媽遠一點?
我覺得自己像個傻逼,可能會被人笑死。”
特裡露出一抹自嘲之色,“其實現在這個結局也不錯,事情解決了。告密的人也不是我。
我也不用再背負這些東西了。
這段時間……真的很累。”
特裡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父親,“我說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自己解決了,是好好談談還是離婚,我都無所謂。
等你們談完,通知我就好了。”
特裡說完,直接上了二樓。
“sorry、sorry,是我毀了這個家,都是我的錯……”雪莉無助的哭了起來。
尤文眼睛通紅,“盧克副隊,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尤文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盧克揮手,帶人離開了房子。
尤文將眾人送到門口。
小黑勸道,“亞爾特先生,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便多管。
但是,不管你做任何決定,請多想想特裡。”
“我會的。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特裡更重要了。
以前,我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演藝事業上,忽略了自己的家庭。
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不僅是為了我,也為了特裡。”
……
下午兩點,警探局後。
亞爾特家的調查暫告一段落。
亞爾特一家三口都有一定的嫌疑。
雪莉是唯一一個已知出現在案發現場,目擊了槍擊事件的人。
警方對於現場的了解也是通過她的口述。
警方之所以沒有繼續深入調查她,是因為她的口供與現場的情況基本吻合,並沒有出現什麽漏洞。
尤文作為雪莉的丈夫,是有潛在的作案動機的,這也是警方調查他的原因。
但從現有的證據看,開那輛白色沃爾沃的人是他兒子。
尤文本人很可能並不知道妻子出軌的事,也暫時排除嫌疑。
至於特裡,他去過卡波爾山,也承認去過死者家附近,但並不承認去過案發現場,更不承認自己殺死了巴倫。
警方也查看了白色沃爾沃的監控, 車距離案發現場確實有不小的距離。
同時,特裡筆錄中描述的4個小混混和那輛黑色特斯拉與雪莉之前描述的那夥目擊者特征相似。
特裡的口供目前也沒有什麽漏洞。
從現有的證據看,一家三口與巴倫被殺案無關。
至於一家三口的內部矛盾,就需要他們自己解決了。
盧克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案件的調查再次陷入瓶頸。
就在此時,蘇珊走進了辦公室,拍了拍巴掌說道,“夥計們,死者身上的子彈彈痕鑒定結果出來了。
這把槍曾經擊傷過一名入室盜竊的嫌犯,在警局有備案,我們查到了槍支持有者的資料。
蘇珊將一份資料放到投影儀上。
姓名,阿巴爾.弗裡克
性別,男
出生日期,1987年3月14日
手機號,626
876
764*
社會安全號,623-53-483*
購買時間,2021年4月13日
型號,柯爾特執法者型
住址,弗納社區122號
蘇珊吩一臉嚴肅的說,“這個家夥很可能就是凶手,很危險。
夥計們,檢查裝備,五分鍾後行動。
把他帶回警局!”
題外話
後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