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過後是重建,是萬物複蘇,是秩序重置,是懶人的狂歡,是憤世者的新生,當然也是精明者的歷練。
財富表面上會重新分配,久而久之,就會自然重新流入聰明人手裡。
白雲城就在上演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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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尊者本是過來傳訊的,順便救了白雲城許多人的性命,後來大家才知道,九鐮的金鐮含有傷害極強的銳金之氣,如果金鐮沒有砍死你,銳金之氣也會殘留在人體內,不停的破壞身體組織,陰險歹毒至極,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話,
“你們命好,九鐮愛玩,所以你們沒死,不過如九鐮般強大的大妖至少有十數之多……”
跟他們打了一架的妖怪叫九鐮?它在玩?暗影尊者又是怎麽知道的?
………
傳訊內容:暗影衛專心守護百姓即可,不得參與奪嫡之爭!
需要暗影尊者親自傳訊,言外之意就是皇城已經大亂。
兩個消息都如一把懸在眾人頭上的刀,讓人透不過氣來。
特別是吳用,臉色差得嚇人,他拉著林純走到一邊,兩人交談了一會,完話後,兩人的臉色都烏漆麻黑的。
“媳婦,你留在靈山跟純妹子練劍,代我拜見殘劍天尊,等練成絕世神功再下山,濟世救民,就像我們在山洞裡說的那樣,知道嗎?”
“哦,嗯?那你呢?”
“百姓現在就苦,沒有災難的時候就已經要為生活折腰了,何況災難當頭,適逢大亂世,只會更苦,我呢,雖然沒啥本事,也有點蠻力,勝在打不死,先去民間幫你打好基礎,待你下山,女神之名已經楊世,多好!”
“我想跟你一起。”
“聽話。”
“哦。”
………
吳用每天都在幫百姓重建家園,手腳非常利索,沒日沒夜的乾活,一刻不停歇,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然後,他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
………
“太好了,世權這家夥死了,欠的錢不用還了…”
“我媳婦怎麽沒死,真晦氣,還想著能換個新人…”
“工頭殘廢了,工頭的位置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清渭對我很好,又強壯有力…可是澤老爺那麽有錢,還是跟了他吧……”
“……”
“……”
還是在山洞裡,吳用穿上了那件黑袍,雙手捂著耳朵。
九鐮之戰吳用蘇醒後,耳朵就能到這些帶著欲望的囈語,它們並不邪惡,它們也不善良,它們就是每個普通人心裡都會存在的念頭,這些聲音並不是在心想響起,也不是靈魂囈語,就是一些不同的,真實的念頭變成聲音傳進吳用的耳中,就像是一種聽心讀聲術。
可是這個術它不會停止,沒完沒了在吳用耳邊嗡嗡直響,慢慢的他已經不能和別人交流,已經分不清真音和心音,他崩潰了,他躲到深山裡,捂著耳朵,掩耳無攻。
父母能有什麽錯?
以愛為名將至寶藏於他體內,將他變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然後他們就可以安然殉情。
吳用有什麽錯?
以愛為名將梁倩留在靈山,自己找個沒人的角落,想安然的死去。
都是想死而已,以愛為名乾著世間最殘忍最醜陋的事!
可是吳用在一定意義上是死不了的啊!
他來到深山裡,想借山妖殺了他,很奇怪,如今連找都找不到妖怪。
他要回去大夏,那裡有人會把他當成怪物殺他,可是他連行走都成了奢望,只能死死的按住耳朵,雖然沒有用。 不老不死的詛咒,
惡毒的囈語縈耳,
愛人分離的折磨,
無法思考,無法入睡的痛苦。
突然,一道怪異無比的聲音響起,蓋過了所有的囈語,讓他有幾秒短暫的解脫,
“信我者,得永生。
逆我者,沉溺無盡苦海輪回。”
仿佛他只要說,“我信。”就能脫離苦海,於是,吳用說,
“我去你的永生,滾!”
怪聲退去,又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把你的身體借給我,我幫你破祂縈音。”
這邪魅無比的聲音讓他也能短暫的逃脫囈語的折磨,他在心中好奇的問道,
“冥王?又是你,你變態的嗎?幹嘛老饞我的身子?”
這話讓冥王愣了一下,
“誒!??……我,
我不是饞你的身體啊,我饞你的血!”
“血?拿走,都給你!”
“……”
“拿去啊,我的血,我不要了。”
“……”
“你怎麽安靜了?”
“我打不過祂……”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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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城已經重建,人流川息,災難過後,也就那樣,好好勞作,好好生活。
“幸福島”門口,罕見的出現了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位衣衫襤褸的“翩翩男子”正在騷擾一位“衣衫襤褸”的妖嬈女子。
男子白皙的皮膚已經東汙一塊,西髒一坨,精致的發帶束著蓬亂打結的濁發,金漆長靴已經變成了烏泥垢靴,靴面穿了洞,露出兩根黝黑的腳趾拗在一起,還搓了兩下,女子轉身不理,他就轉身跟貼過去,春風滿面,非常有風度的搭訕,同時手已經開始蛇形漫步,嘴上正氣的說道,
“姑娘,讓我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威震皇城,揉盡京城名媛,風流而不下流,”他的一隻手,已經輕輕纏上了女子腰上,在露出些許白皙的地方緩緩轉起了小圈圈,繼續說道,
“性感又不惹人反感,人稱梁國槍神,風度翩翩,義氣先行的床上小旋風,姓陳名凱,小生有禮了。”
女子雙手推開他的手,往門前後退兩步,惱怒的回道,
“我管你槍神,還是小旋風,小女子賣身不賣藝,談錢不談情,再不走開,我可就叫人了……”
陳凱也不氣惱,輪廓分明的五官立起,嘴角微微上揚,如沐春風,淺笑道,
“既然姑娘想把如此神聖的兩性相交活動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我這就去取那汙濁之物,再來跟姑娘秉燭到天亮。”
他說完,雙手食指交叉握住,展開又合攏,極其放浪的響起啪啪兩聲,轉身拂茹,瀟灑離去,賣身不賣藝的女子居然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喃喃細語道,
“仔細看,還真是豐神俊朗的狠啊,”她猛的一咬唇,
“呸,窮叫花想白嫖姑奶奶,沒門。”
說完掏出絲絹,開始賣力招搖客人,生活不易啊。
陳凱凱凱登山,臉不紅心不跳,靈山天梯,盡皆收入腳下。
登頂山上,聽著瀑布聲傳來,他伸了個懶腰,心神舒闊,忽見瀑布邊上,一小木屋前,有一白衣女子虛空打坐,一柄飛劍在其身邊歡快飛舞,他剛想有所行動,又見一女子從瀑布下凌空飛起,手執青綠寶劍攻向打坐女子。
劍舞生花,劍影重重疊疊,女子身影婀娜,身披輕紗,玉身蕩漾,極美。
陳凱眼眸睜大,一個箭步往前,雙手作揖,朗聲道,
“這位姑娘,請容在下鄭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