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合體後,六目共視吳用,三頭六臂的怪物衣物被撐破,連手上的金屬盔甲都被震裂,肌肉虯結全身。
它隨手一揮,風壓吹得樹木都東倒西歪,它舉拳佯擊,轟的一聲,吳用身後一顆樹已經被擊成了齏粉。
咻!
怪物站回原位,嘖嘖怪笑,對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極為自信。
然而吳用不動,它也不動,顯然已經看破了吳用的虛實之身的弱點。
“我們本是三兄弟,都是力宗弟子,”怪物中間那個頭首開口道,
“大夏建國,我力宗亦出全力,誅殺各國強者,最後之戰,更是幫助振北軍死死拖住大梁三位尊者,不然大夏縱使能贏也要脫成皮,你說是不是呢?黑袍統領,清風大人!”
“它們誤會我是那顧清風了?看來這黑袍有問題,不能穿了。”吳用在梁國根本不穿黑袍,不然可能也要惹出一身屎,吳用這才驚覺過來,林純對大夏也非常的不屑,看來知道一點內情。
他隻好繼續裝作顧清風,回話道,
“是又如何?”
“好一句又如何,都說狡兔死,良狗烹,良狗烹啊,力宗一夜之間被大軍絞殺殆盡,手段更是令人發指,逼著父女媾和,兄弟殘殺,隻為取樂,隻為取樂啊!”
怪物三首流出了猩紅淚水,滔天的不甘和憎恨如怨龍吐息,空間彌漫著血紅煞氣,吳用感到自己都要被感染,心中有暴虐殺戮之息嫋燃,他連忙運勁驅散,心中卻已經被種下種子,
“大夏盡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
吳用想起父親對他說過,夏國初期弱肉強食之風大盛,強權霸行,怪力亂世,他父親強行在衙役機構裡加入兩條信則,身體力行多年才稍微壓下這股不良之風,卻也長年被暗殺,母親更是染上一身病疾,最終雙雙離他而去,想到此處,吳用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意,黯然開口道,
“就算如此,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人為造妖,百姓何其無辜。”
“嘖嘖嘖!”
“哈哈哈!”
“哼!”
三首突然同時大笑,譏諷道,
“你裝什麽裝?大夏哪裡來的妖患清風統領真當我們不知?
百姓不知,我們豈會不知道,是因為有梁國死死守著那極北之地,梁國人不死絕,妖族不得踏入人族腹地一步。
妖族繁衍能力是強,成長周期卻極為漫長,那大夏國內這麽多的妖怪哪裡來的?
培育可控妖怪不正是你們那二統領吳法那狗賊最擅長之事麽,為了鞏固政權,製造妖怪襲擊城鎮,又利用牙人鎮壓,又用作實驗之用,只等大梁與妖族一旦大戰,兩敗俱傷後,呵呵……打得真好的算盤。”
“什麽?”吳用心防徹底塌陷!
那怪物吐了一口唾沫,擊穿地上一石塊,罪戾的繼續說道,
“碧泉大人給予我們新生,卻也不會勉強我們去殺人,但是,大夏牙人,軍人,還有你們這些大人物卻是我們必殺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大家都心甘情願獻上區區軀體……你說又如何?
那當然是不死不休!”
“說了這麽久你們的幫手也沒來,看來是不會來了,不過你們走吧,我不想打了。”吳用說完,把黑袍脫了下來,
“你不是顧清風!?”怪物驚叫,
“不是的,我隻問你們一件事,角旋鎮你們聽過嗎?”吳用不死心的問道,
怪物茫然,只是問道,
“你為什麽有統領黑袍?”
“撿的。
” “不可能,統領黑袍怎麽可能遺棄?”
吳用一呆,心想,“是啊,為什麽會遺棄?”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索性也不去想,他再問,
“你們有同伴是百足蜈蚣妖怪嗎?”
怪物還是茫然搖頭,時刻警惕著,見吳用始終沒有動手,便顫顫然離去,三步一回首,它根本沒信心對付虛實交換之術。
等怪物離去後,吳用突然輕吐,
“冥道:燭火”
地上的黑袍黑火燃起,滋滋作響,很久才化為灰燼。
“當時顧清風為什麽隻攻擊我,而沒有攻擊百足?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
吳用想起洛夫,拳不自主緊握,嘎巴直響!
————
永安城郊外,農宅裡,
姬?正在淋菜施肥,遠處坐著一個光禿禿的人正在喝酒吃肉,正是顧清風。
突然顧清風眉頭一皺,大聲呼道,
“大哥,有人毀了一件黑袍!”
姬?沒好氣道,
“毀了就毀了,反正你個懶貨也沒去跟……”
“額,這不是在查那不祥之物的消息嗎?哪裡分得開身來?”
“你查個錘子!……趕緊滾,我種點菜,養點家畜不容易,都被你禍害完了。”
————
瀑布下,有極美山澗,
有女孩手撐奇石,雙腳踩弄潺潺流水,一旁有白馬低頭汲水,對翅如虹,倒影流水如畫。
天空有白雲快速飄過,天馬倏地輕鳴,雙翅一震,就閃現在女孩身邊弓腰伏地,女孩甩了甩腿,把一邊的靴子穿上,爬上了馬背。
白雲落下,顯露一身白色毛裘,面首狐狸,天熱的夏天,有滾滾寒氣從面具男身上呼嘯而出。
天馬嘶鳴,振翅高飛。
“如此駿馬!”面具男低歎一聲,
踩風追去,手指直指,食指化作流光長線想要圈住天馬,天馬翅膀一扇,無數月牙風刃飛出,將光線切成無數段跌落。
面具男也不氣惱,伸出右臂,又有無數的肉線飛去,速度極快,角度極刁鑽。天馬腳蹄生火花,對翅再扇,速度陡然一升,化作一線彩虹高飛。
面具男更喜,也跟了上去,速度竟然也不遑多讓。
趙它它有點怕,大喊,
“哥哥!哥哥!”
面具男身上已經飛出無窮無盡的肉線,向著天馬纏繞而去,面具男正要得手之際,一股衝天氣勢由遠而近,一線金光撞破雲彩極速衝來。
“它它,怕就閉眼。”
“我不怕。”
面具男大駭,轉身就逃,
“你走不了!”
一道桀驁無比的嗓音才響起,面具男就聯同無數的肉線被一道金光轟成齏粉。
只是肉沫複又重新聚合一起,面具男笑說道,
“在下見獵心起,並不知名駒有主,放我離去如何?”
“不如何?”九鐮如殘影一爪而下,五道金影劃破虛空而至,面具男往上一躍閃躲,剛想開口,爪影居然在虛空拐彎而至,哧哧!面具再度被分屍幾截。
“就這樣殺不了我的?”面具男饒有興致的說道,
九鐮卻沒有再理面具男,閃至趙它它身前,一隻手上抓著一隻奇怪的兔子,耳朵快有身體那麽大了,微笑道,
“它它,一會烤兔子你吃。”
趙它它見兔子非常可愛,一把搶過,委聲道,
“不準吃兔兔。”
“……”
“好,哥哥抓魚,我們吃魚湯。”
“嗯。”
背後的面具男剛想說話,
突然身體四分五裂,肉塊有金戈之氣無止境攪動,如金雷滾滾而過,不留一絲塵埃。
一處非常空曠的地穴裡,有驚吼聲傳出,
“世上除殘劍還有誰能秒殺我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