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要的衣服我帶來了。”
“哦!謝謝!”
我將裝有“和平締造者”和一個子彈收納盒的袋子遞給了張澤蝶。
這把“和平締造者”已經裝滿了六發銀色子彈,袋子裡也有30發子彈和一把匕首。這些應該夠張澤蝶來應對突發情況。
“時間不早了,哥幾個先回去吧!”
“啊?這就回去了?我還沒待夠呢!再侍一會兒吧!”
我給波紋學長使了個眼色。
“蘇棱,白板說得對。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怎麽學長你也這樣!好吧,好吧,我明白了!咱們走吧!”
蘇棱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跟我們走了。
“幾位要走了嗎?”
“嗯,多謝店長,我們幾個先走了,再見!”
“再見!”
……
我們走過喧嘩的街道,我們眼前的一個大廈上的顯示屏正播報著全球新聞。
“僅全球犯罪率直線上漲,據統計已增長了60%其中90%以上的案件還無法找到嫌疑人……”
“最近天下不是很太平呀!”
的確是這樣,由於神明選拔賽的產生,有許多本不應該受到傷害的人受到了波及。
而我本人也參與到了兩次戰鬥當中,並且已經乾掉了兩個人。可能是成為神明厚不厚?有某種加成吧,使我內心感到毫無波瀾。我僅僅是認為這是在平凡不過的自衛反擊。如果換作是本來的我,一定會受不了吧。
也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相關的人物形象與記憶,已經在這個世上淡化了。使我沒有辦法傷心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被神明候補乾掉的人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使各個有關神明候補的案件非常難辦。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個事情本身就是荒謬的。
消失在我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我僅聽說過的老師,另一個則是第一次見面的主播。或許是由於我本身就對他們不怎麽了解,而他們又同時對我抱有敵意,所以我對乾掉了他們之後,在候補的加成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愧疚之感,但如果消失的人是和我非常親近的人,那我又會有怎樣的情感?
“完了哥幾個!我有東西落在酒吧裡了!”
蘇棱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
“什麽東西?”
“飯卡!我飯卡剛才放那兒到桌子上了!”
“為什麽你要把飯卡放在桌子上啊!”
“呃呃……這個……那飯卡有我微信號,我想加一下你姐微信來著。”
這個笨蛋。
“我自己去取吧,你們倆先回去!”
他一邊往回跑,不時還回頭向我們招手。
“快點去取吧,別一會遲到了!”
我衝向他的背影大喊著。
“行!”
我和學長無奈地看了看彼此。
“走吧,白板。”
“走吧!但願他不能遲到。”
可惜的是,此時張澤蝶那邊正在菜市場買菜,沒有辦法先幫他拿一下飯卡,節省一下時間。
張澤蝶那邊被店長安排去買一些新鮮的蔬菜,店裡沒有菜了。
去買蔬菜並不是為了調酒,而是為了日常的飲食,畢竟店長做得一手好菜。
……
什麽情況啊?這麽久了,為什麽蘇棱那小子還沒有回來?
張澤蝶,此時這邊的我將手上的菜扔到了一邊,拿起了“和平締造者”衝進了店裡。
我很著急,也很害怕。
一個門把手,正安穩地躺在地上,此時的它已經屍首分離。
不出所料,此時的店裡已經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桌子已經被打翻,玻璃杯七零八碎,櫃台裡的酒也已被打碎,此時的店裡已經空無一人。
最糟糕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蘇棱呢!他在哪?
突然我感覺隱約有一個人從後面靠近我,我猛的一回頭。
是雪球!
此時的他,有著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很可愛的紫色蘑菇頭,現在就像是一頂紫色的烏雲蓋在他的頭上。
他右手不知在玩弄著什麽。
“喲,小櫻桃你回來了!”
“雪球!這是什麽情況?店長呢?日出呢!”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裝作十分驚恐慌張的樣子,把自己對他的恐懼到最低。
“哦,這個嗎?他們倆有點事,先走了!”
“哦,是這樣嗎?店裡是怎麽回事啊!”
“我店裡嗎?剛才有一幫混混來到店裡了啊,不過他們被我打跑了!”
真是的,我只能裝下去了。
“哦,是嗎?太好了,你沒受傷……等等雪球,你手上拿的那個是什麽……”
我瞪大眼睛看見了雪球手上拿到的那個東西,竟是一張藍色的卡片,長得跟我學校的飯卡一模一樣。我不想相信那是蘇棱的飯卡,也不願相信他倆剛才碰過面。
“哦,這個嗎?是剛才那個瘋小子的飯卡!”
“那是因為他人在哪!”
“他嗎?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不過放心吧,過不了多久,會忘記他的……”
這不是真的……沒人會忘記他的,除非……
“喲!櫻桃,我來給你分享一個秘密吧,其實我是神明候補喲!”
“哈?你在說什麽呀!”
“我跟你說是因為我相信你呀,小櫻桃。一般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我都會乾掉他的,就像那個瘋小子一樣……”
……蘇棱被他乾掉了嗎?
“但是你知道了也無所謂?畢竟我喜歡你啊!小櫻桃!沒關系的,我會幫助你,讓那些不值得你記住的人一個個消失,這樣你只能記得我一個人了!沒關系的,等我成為了神之後,我就要讓你……”
“去死吧,人渣。廢話真多。”
我舉起“和平締造者”,此時的我與他距離很近,槍正好抵在他的身上。
我將槍裡的子彈全部都打了出進了他的身體。
“小……櫻桃?怎麽會……?”
他坐在地上。身上的6個洞口不斷溢出的鮮血,他緩緩舉起左手。
上一次的我已經吸取了不補刀的教訓。
我將盒子裡的子彈填入槍中,向他的雙手射擊,他的雙手隨著槍聲被打斷。
終於他變成了一片片碎片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留下一個核碎片。
憤怒覆蓋了我的悲傷,或許我只是不願接受蘇棱被干擾的事實。明明中午還在一起吃飯的,現在他已經消失了嗎?
蘇棱等飯卡掉落在地上,我將它拾起輕輕放入口袋中。
我想知道在我不在的期間裡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日出和店長都在哪裡?
我走上前去拾起那片核碎片。
雪球的記憶不斷湧入我的腦中。
從他的經歷來看,他是個悲慘的人,是一個被父母重視過度一個叛逆的不知道愛是何物的大學生。
他的經歷使我悲傷,使我為他感到惋惜,那蘇棱呢?那些沒有挑釁他卻被他乾掉的普通人類呢?
透過記憶,我看到了有許多像蘇棱一樣的人,無意間看到了他製造銀槍的過程,隨即被他一槍送走。
他的做法或許是對的,畢竟是讓一個人保密是非常難的。與其好言相勸讓他不要說出去,還不如一發送走。
但看到他舉起槍射殺蘇棱的時候。
我的心感覺突然涼了起來。
蘇棱的眼神中充滿著對這世界的留戀,他的眼中還掛著眼淚,嘴在念叨著什麽。他隨著身體的逐漸碎片化,逐漸消失在了這間本應充滿快樂的酒吧內。
我始終沒能聽清他最後的一句話。
“真是的,你還答應過我,要請我喝酩悅香檳,竟先走一步了,這我找誰說理去啊”。
我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自說自話。
教室裡的我,眼淚不知不覺地從眼眶中流下。我挽起袖子,擦拭了眼淚。
蘇棱還欠我一瓶酩悅香檳,這個帳我會一直記著的,所以他別想從我的腦子中消失掉。
我憎恨雪球他奪走了我好朋友的性命。而我卻又無法責備雪球,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是為了自己而除掉他人的惡人。
“同樣是沒有顧及他人的感受,只是為了自己能夠生存下去。 ”
是啊,奈,我們同為罪人。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我也想要去幫助那個曾經肯收留身為人偶的我,教給我調酒技巧的店長。
透過記憶,我可以知道雪球在乾掉蘇棱後在這裡一直等張澤蝶。而店長在二人爭執後開車逃離。日出開車去追趕店長。
最先失去控制的是雪球,他在端酒的時候,不小心將控制自己思想的杯子打碎。恢復思想的他立即跑到門前,把門把手打碎。
同時恢復記憶的二人想悄悄乾掉店長。不料被店長發現,店長在他們倆的槍口下成功逃過一劫,駕車逃離。
不過此時的他正在被日出駕車追趕。
我沒能保護住蘇棱,我不想要店長也消失掉。
我緩緩舉起手機,撥打了店長的電話。
“張澤蝶?怎麽了?我正在買菜,我沒有事!多余的話不要問……”
“店長聽我說,我也是神明候補,剛才店裡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已經乾掉了雪球,想要活命的話就按我說的去做!”
“什……什麽!你怎麽回事?我明明……”
“好了,聽我說!現在立刻開車去華城高中!那邊會有人幫你的!”
教室裡的我緩緩舉起手。
“老師抱歉,我也要去趟廁所……”
我走到走廊裡拿出藏在衣服裡的手機,給波紋學長發了一個短信。
“突發情況,天台見!”
《候補日記》26.銀色子彈的重量與步槍普通口徑子彈重量相似,為15克,可對非生命體造成打擊,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