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5日——周六
由於前一天是雙周放假。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家中。現在學校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只剩下那些回學校上自習或是東西落在學校回來取的學生。
張月菱也不例外,她把練習冊落在了鹹魚社的社團教室裡。
中午,她走進社團教室,來到社團教室裡的書架旁。
“咦?在哪呢?我練習冊呢?”
一個身穿藍色運動服的男人,5369號。正站在社團教室的門口。
“喲!你就是張月菱吧!”
張月菱,回過頭看見了這個男人。男人依舊是那一件直播時的服裝,不過這次他沒有帶手機。
“請問,您是……”
“我是你在日本的父親的朋友,今天過來看看你。”
父親?張月菱不知是好久沒有見到她的父親,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對她的父親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她都無法再次想起。
“抱歉……我對我父親沒有多少印象。”
張月菱,低下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但她隱約的記著,她是非常愛父親的,隱約記著父親對她非常的好。
“是嗎?那麽這就有點難辦了呀?”
男人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張月菱。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爸爸他對你那麽好,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抱歉……父親不知為何,他的形象逐漸從我的腦中消失了,無論我怎麽想都無法想起他。可能是太久沒有見到他了吧!但我堅信他是愛我的,而我也非常愛著他。”
“是啊,沒有哪個父親不是愛孩子的……”
男人的表情黯淡下來,仿佛回憶起了某些事情,回憶起了悲傷的過往,回憶起了那不願提起的記憶。
張月菱隱約地看到了男人眼裡的淚花。也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無奈與無助。
“您還好吧?”
“沒有事,只是想到了一些瑣事。”
“想必您的父親也一定非常愛您吧。”
男人望天花板,低沉的聲音從喉嚨中迸發出來,那聲音幾乎是在哽咽。
“是的,我的父親非常愛我。我們一家的生活也非常的幸福美滿。雖然他很嚴厲,但我總能跟父親敞開心扉的談一些事情,父親也能耐心地聆聽。
“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是父親依舊努力堅持著扛起整個家。直到那一天……”
“父親的同行竊取了父親拚盡全力做了三年的資料,在第二天的會議上得到了老板的認可,得到了去日本工作的機會。”
“那個人在日本過得風生水起,而父親卻整天與煙酒相伴,最後家庭破裂,父親無奈之下跳河自殺了。”
“怎麽會……”
張月菱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湧起無限同情。男人的過往讓她無法想象。同時她也很慶幸,慶幸她沒有變得跟他一樣一無所有。
“所以我要復仇,我要報復那個奪走了我一切的人,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我已經很接近成功了,這也只要一步,一步就可以!”
男人像變戲法似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白色的槍。他將槍指向張月菱。
張月菱愣住了,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在幹什麽。看著這個眼前的男人,她又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他不正是每天直播自稱神明候補的那個人嗎?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要找她,又對她說這些話,而這把槍……
“你真是可愛呀,
現在還沒有明白嗎,坑害了我的父親,讓我一無所有的人,正是你的父親!而現在我要奪走你的性命!然後再爬上神的位置,復活我的父親!” “什麽?我的父親呢?你把他怎麽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嗎?為什麽你不再記得你的父親了?”
張月菱回想起來那些自稱為神明候補的人說過,被候補所殺的人將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不被被別人記住……
“難道都是真的……?不!不可能!我是不會忘記我的父親的……”
可無論她再怎麽想,也無法回想起自己父親的容貌。
“這……是真的……”
張月菱哭了出來,眼淚掉落在地面上。她不想相信,自己等了這麽長時間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也不想相信自己已經忘記他的事實。
“好了好了,我是看你可憐,才跟你嘮到現在的,現在該說再見了!”
男人舉起槍,把槍抵在張月菱的腦袋上。
“砰!”
一個滅火器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腳邊。男人嚇了一跳,子彈打偏了。
一個路障飛了過來,精準地套在了他的腦袋上。接著第二個滅火器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腳上。
第三個第四……五六個滅火器砸在他的身上,其中有兩個已經被打開,白色的煙霧噴出,讓他無法看清周圍。能夠這麽熟練的運用滅火器和路障的只有四個人,而他就是那四個人當中的一個……
“快走!張月菱!我給你打掩護!”
鹹魚端著一罐滅火器衝了進來,一把把張月菱推出門外,並把門反鎖了。
“鹹魚哥,幹什麽呢?快把門打開!”
張月菱不斷拍打著社團教室的門的玻璃。
“你冷靜下來,先去多叫點人,然後打電話報警!”
“但是你……”
“沒事的,我跟他無冤無仇,我相信他不能對我怎麽樣。倒是你,快點走吧!”
張月菱回在鹹魚的不斷的催促下,終於逐漸跑遠。
“呼,終於走了……”
“你小子很勇嗎,你哪來的自信擋住我。”
“我看過你的直播,也知道神明候補這件事,那你第一次直播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了真名對吧,我記是叫,劉承宣。對吧?
“昨天,我給了張月菱一張照片,我告訴她把照片時刻放在錢包裡,那是一張我的照片。”
“如果我消失了,那麽照片上的我也會消失,而那照片裡的我的後面,則是你的名字以及你的照片,視頻號,你的神明候補號。雖然她會忘記我,但我估計她不會忘記這件事的。”
“雖然觀眾們會把你的事情當做特攝來看,但我不確定公安局那邊會怎麽看,張月菱會去報警,而她的錢包裡,則是你的信息。”
是的,男人慌了。他知道,即使是乾掉的人不會被他人所得。但如果是親朋好友的話,點撥一下便會想起其相應的記憶。更別提警察的深入調查了。而他的真實姓名也會被暴露出來,到那時會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敵人出現在他身邊,他會有極大的危險。
“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我們又不認識。”
“其實我是你的老粉,你經常在直播中闡述你的過往。而我又是張月菱的社長,在平常閑談中也能了解到她的過往。”
“你們的故事的相似之處,不禁讓我感到懷疑你們父輩之間的關系。看到你直播除掉其他候補,我開始擔心她,怕她也遭到你的黑手。即使無法百分百確定,但我也想做個保障,以防萬一。”
“你為什麽會相信神明候補這種事情?”
“怎麽說呢……我中二病晚期了!”
聽到這,男人把手捂在臉上,仰著腦袋大笑起來。
“這下可就麻煩了……”
“對了,這可麻煩了,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
“我還沒有進行過,深入消除記憶呢……”
“什麽!”
男人走到鹹魚面前。一手按住了他的腦袋。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掌心傳入鹹魚的腦袋。
“啊啊啊啊……”
鹹魚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他被摸去了所有記憶。
男人想要撞開門,去追擊張月菱。等他無意間看到了,黑板上白板與張月菱的合影。
“白板……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他也是你的重要之人嗎,本來想晚一點過去的,看來要提前了。”
……
“鹹魚哥!你沒事吧!警察們來了!”
張月菱和警察們趕到教室時,他們所看到的,只是那倒在些地上昏迷不醒的鹹魚以及那被打開的窗戶。
監控被提前做了手腳,無法查到任何東西,而男人的指紋,或許是由於道具的原因吧,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鹹魚被送進了醫院。而當他醒來的時候,卻失去了所有記憶,甚至是自己的名字也一同被忘記。
……
“抱歉啊,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哦……什麽都不記得了……”
波紋看著眼前的鹹魚。此時的他,無比冷靜。
“對不起,波紋哥……都怪我……鹹魚哥才會……”
一旁的張月菱痛哭著, 喪父對她來說已經很受打擊了,而鹹魚因為她而喪失了記憶。
“沒事的,換作社裡的任何人,誰都會這麽做的。”
波紋安慰了一下悲痛欲絕的張月菱,隨即又轉過頭來面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名西裝男子。
那名西裝男子戴著黑色的墨鏡,頂著光頭。胸前的名牌上用金絲刻著意大利字體的Consigliere(參謀)。
“現在那個人的動向呢?(意大利語)”
“根據他在視頻帳號上的動態顯示,他現在正在去往鞍山海城的路上。(意大利語)”
“好!給我備車,我要親手宰了他。(意大利語)”
“是!(意大利語)”
旁邊的張月菱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兩個人。顯然,她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她以前了解過一點意大利的知識。隱約聽出了他們說的是意大利語。
“波紋哥,你們在說什麽呀!而且你什麽時候會的意大利語呀?”
“沒什麽事,那我先走了。對了!今天你所看到的,請不要往外說。”
波紋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那個……請問……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我一直想不起來……”
病床上的鹹魚叫住了即將離開的波紋。波紋愣住了,他沒有回頭,而是站在原地。大約過了五秒鍾,他緩緩張開嘴。
“鹹魚……你的名字是……鹹魚!”
《候補日記》16.神明候補使用道具所產生的效果是無法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