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輕輕揮灑在葉真俊俏的臉龐上,在這種悲涼的氣氛下,葉真仰望夜空緩緩開口說道:“事情得從那一天說起了。”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我和我們班的同學組織了一場去清掃一掃所荒廢已久的民國時期福利院的志願活動。”
認真傾聽著的葉萊聽到民國福利院以後頓時傻眼了。
果然,就連頂尖隊長級別的葉真也是和民國時期的人扯上了關系嗎?
若有所思的葉萊繼續聽著葉真的自抒。
“葉萊,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我有一個女友愛喝牛奶叫馮思思對吧,那天她特意為了我參加了這起志願活動。”
“所以早上在福利院我也很賣力在乾活,就在差不多快清掃完的時候,我們班幾個同學發現了一個被密封死的金色箱子,好奇的我們於是砸開了那件箱子,當時我也未曾料到這小小的嘗試會引發後續一系列嚴重的結果......”
說到這裡時,葉真的情緒明顯很低沉,失落,似乎那一段記憶連回憶都是痛苦萬分。
察覺到葉真情緒不對勁的葉萊用蒼白的雙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後背,低聲安慰道:“至少我還有你,你也還有我在,我答應過我逝去的父母會好好聽你的話,彼此相互依靠。”
這麽一說,葉萊自己也是感觸頗深了。
也許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會傷心,會憂愁的葉真才是葉真最真實,不為人知的一面。
原著裡所寫的僅僅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罷了,在接觸靈異以前自己和葉真互相理解,互相幫助對方的經歷卻是真真切切的。
低頭看著地面上那一大片疑似白霜的清明月光,葉真低吟道:“椅前清月光,疑是地白霜。”
稍微停了下,葉真又抬頭道:“舉頭望清月,低頭思久愛。”
聽到這首熟悉的詩魔改版後葉萊不禁和旁邊的王嘉心,趙雷凌兩個人一起偷偷笑了一會。
抱歉,我實在忍不住想笑了,對不起,葉真桑。
“哈,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葉萊略顯僵硬地笑道。
恢復樂觀本性的葉真眺望星辰大海,沉聲說道:“在砸開箱子後,我們吃驚的發現了一具裹著很多件髒衣服,穿著壽衣的蜷縮腐爛屍體,就這個時候,那具屍體竟然開始一點點愈合,舒展,旁邊的好幾個男同學卻突然腐爛而死,只有最後一個離的遠的人沒有完全爛掉,這詭異的一幕嚇了剩下的所有人包括馮思思一跳,憤怒的我哪裡忍著住?”
“緊接著我拿著錘子想砸死它,我認為是這具屍體害死了那幾個同學,瘋狂的念叨‘砸死你,砸死你...’用錘子砸它的腦袋,結果這個時候馮思思旁邊僅存的幾個女生卻爆頭死亡,它卻毫發無損,聽著思思無力的求助聲,於是我徹底失去理智的一把火點著了那具屍體!”
“結果沒想到的是,當我渾身燒傷的抗著焦屍出來的時候,馮思思卻己經死了,變成了一具乾枯的焦屍,沒有人可以理解我當時有多絕望,我奮力抱住那具屍體一口氣同時從福利院二樓跳了下去,之後...當我再次醒來時卻還活著,我發現這個事實時幾乎瘋掉了,但有一個靈異論壇的叫阿武的人用靈異影響了我的記憶,試圖讓我淡忘掉那一天。”
雙眼通紅,眼角含淚的葉真向天咆哮道:“但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信念,也沒有人可以玩弄我的情感,終有一天當我葉某人統一靈異圈時,我會給馮思思補辦一場最盛大的葬禮!就用這群妄圖奴役我的世俗之人的血!”
葉萊沉默了。
在原著裡他看到過的葉真沒有過任何這種想法,就仿佛一個空有武力一身,權力被靈異論壇死死把控的傀儡,連記憶都被篡改過。
現在,也許是因為他作為葉真唯一一個弟弟,所以血脈間的聯系喚醒了葉真的血性,以致於想起來了過往遺忘的記憶。
至少現在葉萊發自內心的由衷對葉真能恢復記憶感到高興。
花了不少時間終於控制住那失控,很久沒有過的情緒,葉真炯炯有神的目光裡泛起了幾絲人性光輝。
他語氣沉重的對葉萊叮囑道:“我要走了,靈異論壇裡還有不少瑣事需要處理,大海市也需要我葉某人坐觀大局,鎮守不服,如果你打算陪我走那條路的話我隨時歡迎你來我的大海市,倘若遇到什麽麻煩事,給我打個電話,我幫你擺平一切。”
話音剛落,衣袍被冷風吹的獵獵作向,葉真抬手指向夜空,撕裂開的黑雲裂痕間透露出點點陽光。
在夜晚中這小小的陽光顯得很不可思議,籠罩在光芒下葉真邪魅一笑道:“葉萊,我葉某人作為你的兄長怎麽能不替你討個公道?今天吾這就去把那背後引導靈異事件‘鬼木井’出現的小賊一劍斬之!殺!”
話才說完沒一會,葉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隨著夜空中那一條延伸的裂痕消失在了遠方。
“有時候有這麽一個表哥還真是不錯。”尷尬的笑了笑,葉萊都不敢去看旁邊傻眼的王嘉心和趙雷凌倆人。
他的心情現在很微妙,糾結猶豫,害怕但又向往。
誰不想跟自己的好兄弟大殺四方,一統天下呢?
只是以他現在隻駕馭了一隻鬼的實力很難幫助到靈異圈頂尖的馭鬼者葉真罷了。
唉了口氣,葉萊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看向抱著紅漆木小板凳的趙雷凌,微微皺眉。
“老趙,你確定你使用這板凳沒有任何不適嗎?不放心的話我今晚去你家住,防止出現意外。”
這句話不是他危言聳聽,而是他現在想起來了這種風格的小板凳原著裡有什麽類似的,那就是紅姐系列的紅漆木家具,比如說鬼櫥...
猶豫了一下,趙雷凌冷靜的思考了這件事利弊一會,點頭說道:“行,最好把王嘉心也帶上,聽你哥說的這件靈異事件是有心人特意為之,我怕有人殺人滅口。”
“我靠,三黑啊,要是在同一張床上怕不是不得了?”大傷初愈的王嘉心笑嘻嘻道。
趙雷凌霎時臉一黑,頗為無語的解釋道:“我家住別墅,而且是我爸媽和我各自住一棟,住下三個人是沒問題的。”
“別墅啊,那豈不是更好?三個人一起在裡面玩人抓人不是很有意思?”王嘉心更加高興的笑了笑。
“......”欲言又止的趙雷凌雙手捂臉,完全理解不了王嘉心腦回路,幾乎自閉了。
眼看王嘉心還想說什麽,氣質冰冷的葉萊猛地用力捂住了他的嘴,語氣冷漠的說道:“今天不是以往,給我安分一點,王嘉心。”
他實在忍不住了。
今天不讓這家夥消停下來,他怕不是會做噩夢。
用了一些手段物理靜音後,葉萊拉著王嘉心跟上了趙雷凌,帶著紅漆木小板凳往趙雷凌別墅所在的方向趕去。
只是劫後余生的他現在不一定可以睡著,畢竟正常人可不能做到面對屍山血海還照常休息。
即使是馭鬼者在厲鬼複蘇初期時也是一樣的,比如說早期楊間會憤怒,會感到痛苦,恐懼等人的情感。
......
與此同時。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大東市寧安大廈。
這是一棟足足有五百米高的大廈,總樓層超過了一百層,是大東市地標性建築,而這整棟大廈的擁有著卻並非某家上市公司,也並非某個首富,而是個人所有。
那個人的名字就是王察靈。
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大東市頂尖的富豪圈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偶爾見得知想要調查卻發現無從下手,甚至會被一些辦案人員嚴厲警告。
此刻。
寧安大廈的第一百層。
這一樓層安靜且幽靜,大城市的喧囂絲毫影響不到這裡。
面色陰沉的王察靈眺望玻璃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轟!
突然,閃爍的燈泡在某種劇烈干擾下炸裂開來,鋒利的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黑暗霎那間籠罩了大半個樓層,僅僅只有一小塊王察靈所在的地方仍尚存光明。
回頭看著幽靜的黑暗,心情不好的王察靈態度惡劣的試探道:“張先生何必像一隻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呢?還把在下新裝的燈給弄壞了。”
似乎聽到了王察靈的挑釁,一位渾身籠罩在揮之不散黑暗當中,披著黑袍的怪人走了出來。
這怪人左手上還拿著一柄怪異的大刀,那刀滿身鏽跡,布滿汙穢,像是埋在土裡許久才挖出來似的,樣式倒是不算特別,只是民國時期常用的那種大刀,比較詭異的是那刀的刀口在不斷的滲出鮮血,像是剛剛殺過人一樣,永遠沒辦法搽拭乾淨。
最詭異的是這怪人右手還緊緊握著一顆沾滿鮮血,正在緩緩跳動的冰藍色心臟。
“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成立了擺鍾求生會,妄想奪走我王家擺鍾的張先生。”王察靈面色陰沉。
沉默了一會,被稱之為張先生的人用一種沙啞淒厲,宛如厲鬼般的假聲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王察靈,跟王家前兩代比你簡直是在侮辱他們,竟然連一個小小的負責人都得我親自出手才拿得下。”
憤怒,但生知自己不一定是此人對手的王察靈呼了一口氣,勉強冷靜了下來。
“所以我們的合作是否繼續?這次只是個意外,我替你收集那隻鬼的拚圖,你替我拿到擺鍾。”王察靈冷聲道。
思索了一會,黑袍怪人說道:“我會再找一個新的合作夥伴,不過在此之前,合作繼續。”
“其實不一定需要擺鍾也可以做到回到那一天,只需要找到餓死鬼。”說完,黑袍怪人轉身沒入黑暗,消失的無影無蹤。
“餓死鬼嗎。”
小聲念了一句,猶豫不決的王察靈心裡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是他現在不敢這麽做,如果趁總部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去偷餓死鬼絕對無法成功。
除非出現了意外,足以讓那總部吉祥物秦老應對不及的意外......
目光微動,王察靈眺望遠方,心裡隱約有了個清晰的計劃。
倘若三件S級靈異事件同時在一座大城市爆發,總部又該當如何?
“我要讓你們知道,我王察靈不是廢物。”王察靈微微笑了笑,笑的很冷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