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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的世界》第4章 了解和回歸
  身化水流遁入城外大河後,潘恩沿著兩岸向上遊飛掠,於烈日高懸時抵達了一片森林。

  森林廣袤,樹木繁盛,不時有獸吼鳥鳴之聲。大河的走勢像一柄利劍從森林中間橫穿而過。

  在森林的中央,潘恩頭頂驕陽,腳踏大河,他已經遠離金獅城足有數百公裡。在這個遠行依靠馬車和雙腳的時代,他安全了。

  之後的半年時光,潘恩都居住這裡。

  他先是運用權能【春神】在森林中心的河岸為自己長了一棵樹。樹很高大,內裡中空,僅有一張乾柴鋪就的床。

  他在這裡探索、試驗、開發權能以強大自身。餓了就采食漿果,渴了就飲河水。

  他發現,權能的力量絕不只是天賦而已,天賦的力量,權能本身是可以做到的。就好比是【春神】系的天賦【生長】,【生長】本身只是在一瞬間長出大量的樹木,後續的控制樹木是權能【春神】的力量,而一瞬間生長大量樹木的環節,【春神】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天賦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它為權能者指明了權能發展的方向和權能本身的具體含義,消耗也要遠低於直接使用權能的力量。

  之後的數月,潘恩的生活是有規律的。他運用天賦為河水賦予靈性,任由它順流而下,他給予河中的魚蝦簡單的智慧,看著它們不斷躍出水面或者送來河底的鵝卵石,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他的崇敬,他催化林中的樹木,用天賦【生長】醫治有緣遇見的受傷野獸,也強化自己的身體。

  直至森林中央林木蒼天,他居住的地方被猛獸繞行,河中的魚蝦都成為他的信徒,他自然而然地踏入了權能者的分水嶺—三階·罕見。他得到了兩項新的天賦,分別是【春神】系的【神性】和【水君】系的【裹挾】,權能給他的反饋是這樣的:

  【裹挾】—一切被水裹挾之物視為水源本身。

  【神性】—神明自身強大,不會被迷惑。

  潘恩花了一些時間來弄清新生天賦的力量。使用【裹挾】時,他能控制河中的遊魚和河底的碎石,也能控制動植物的血液、體液。至於【神性】,除了得到這項天賦時,他的軀體和精神都被強化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沒有看出其它的效果,這項天賦也不能主動使用。

  晉升三階以後,潘恩繼續在森林生活,他打算先熟悉全新的力量,等徹底有把握以後,再回到金獅城擊敗鐵胸亨利,在那裡乘船去往卡羅琳所在的羅蘭王國。他在這裡居住了半年之久,現在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不差最後這點時間。

  與此同時,在潘恩居住的森林邊緣,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騎著駿馬,衣衫襤褸,背後背著一個用粗布包裹的巨大瓶子,胸腔的心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閃閃發光的鐵心。

  來人正是鐵胸亨利,他摸了摸身後瓶子上的粗布,把馬兒的韁繩就近系在一棵樹的樹乾上,就大步向森林深處走去。他有種預感,他發誓要折磨的小鬼就在這裡。

  他一路沉默,眼神裡僅剩下瘋狂。在潘恩逃離金獅城以後,他隻做了三件事。派人尋找潘恩的去向和潘恩的親朋好友,用全部身家購買珠寶打造身上背的瓶子,在下雨天積蓄雷電的力量。

  可是潘恩的父母早早離世了,【煉金伯爵】維綸離去時又把潘恩和他有關的信息隱藏,鐵胸亨利理所當然什麽都查不到。他曾幾度以為這輩子報仇無望了,可是一條在金獅城外大河打撈的魚又給了他希望,

在那條魚的靈動眼睛裡,他看到了潘恩的影子。他當場就把那條魚生吞了,一路沿著河岸追查到這裡。  他風餐露宿,身體裡存儲著遠超上限的雷霆,宛若長針刺骨的脹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也加深他的仇恨。

  終於,在森林中央的河邊,他再次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仇敵。。。。。。

  潘恩也看到了鐵胸亨利,相比半年前的初次見面,中年子爵臉上沒了貴族的傲氣,望向他的眼神也沒了貪婪,只剩下幽譚般的死寂。

  潘恩微笑著向他寒暄:“日安,城主大人。”

  鐵胸亨利望了他一眼,確認眼前的小鬼不會逃跑後,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也沒有回話。

  他解開腰間的束帶,把背上的瓶子放了下來。隨著瓶子上的粗布被一圈一圈撕開,由各色珠寶製成的巨大瓶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鐵胸亨利這才平靜說道:“你的墳墓。”

  潘恩眯起笑眼:“今時不同往日,你吃不下我。”

  鐵胸亨利似自言自語,似在回答潘恩。

  他說:“你知道嗎,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麽討厭別人把我當狗,是你讓我知道了這一點。我和你一樣都是平民出身,不同的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真理,那就是人和人之間是不存在平等的,有人生來就是顯貴,而我…只是一個賤民。”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甘心,但是我不甘心,從此我拚了命的往上爬,絕不承認我生來就低人一等,我應該是最高貴那一個。”

  “那些我頭上的賤民只是暫時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拿回來。”

  “至於你,我在你這失去了尊嚴,現在到你還了。”

  說著鐵胸亨利四周的空氣肉眼可見的扭曲起來,他的衣物被點燃。

  他一邊舒展身體一邊說道:“我的權能【靈肉械心】讓我的身軀能存儲雷霆的力量,你猜猜為了你我吸收了多少道雷霆。”

  看著眼前瘋魔的鐵胸亨利,潘恩冷冷道:“沒興趣。”

  鐵胸亨利的衣物已經被燃盡了,他屈膝做出衝鋒的姿態,一邊蓄力一邊回道:“是嗎?那太可惜了,難得遇到和我一樣天賦不錯的平民,還想多說兩句來著。”

  話音落下,他發起了衝鋒。

  體內超出上限的雷霆被釋放,他的速度突破了音障。

  可他還是太慢了,或者說他來晚了。潘恩已經突破了三階,在天賦【神性】的力量加持下,鐵胸亨利遠超半年前的速度在他眼裡並沒有多快,潘恩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肅殺。

  天賦【裹挾】的力量發動,鐵胸亨利的血液被潘恩控制,讓他由動轉靜,停了下來。

  他的內髒已經被潘恩用血液攪成碎片,雖然心臟被權能替換,令他沒有第一時間死去,卻也難逃將死的命運。

  潘恩這才施施然說道:“別誤會,我對你也沒興趣。”

  聽到這,鐵胸亨利再也壓製不住體內存儲的雷霆逃逸,這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用盡力氣找了一顆大樹坐下,好讓自己不那麽狼狽,能維持住作為貴族最後的體面,然後絕望地看著潘恩。

  他說:“是三階的力量吧!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平等,短短半年,你就取得了我要用一生去追求的東西。”

  他逐漸虛弱,聲音幾不可聞:“我詛咒你遇到和我一樣的遭遇,用盡所有依舊無力反抗,最終落得和我一樣的悲慘結局。”

  說完鐵胸亨利死了,權能輪回,他身軀上屬於權能一部分的鐵心化作一道光芒飛出心臟的小洞,變成一張布匹狀的奇物蓋在他的身上。

  看著死去的鐵胸亨利,潘恩取下他權能蛻變的奇物,不知道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我承認小看你了,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是平民出身。但你是錯的,實現理想的方式有很多種,以他人的屍骸鋪路是最下乘的,也是我最厭惡的,無論何時何地,你最好的結局都是死亡。也許你的詛咒在我身上會被驗證,我會得到和你一樣的遭遇,但我們不同的處事方式注定結果也一定不同。”

  他抓起鐵胸亨利帶來關押他的用珠寶鑄造的瓶子,捏下一塊碎片收好,將余下的瓶身丟進了大河。

  然後身化流水,向金獅城飛去。

  類別:權能者

  姓名:潘恩

  稱號:句芒

  等階:三階·罕見

  權能:水君/春神

  水君-一切水的概念和水裹挾之物的君王,權能者力量的上限即是疆域的版圖。

  春神-春神、春之神!!!

  天賦:

  水君系-【賦靈】【逝水】【裹挾】

  春神系-【生長】【枯榮】【神性】

  【賦靈】-權能【水君】成長的根基,可為無智水源或水中的少智生命賦予簡單智慧。

  【逝水】-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權能者化水而行,一夜千裡並無視強度不足的衝擊。

  【裹挾】-一切被水裹挾之物視為水源本身。

  【生長】-權能【春神】成長的根基,有促使生命成長的不可思議力量。

  【枯榮】-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權能者擁有枯榮真意,自身和周圍生命陷入生長和衰敗的循環,視權能者本身的意志決定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

  【神性】-神明自身強大,不會被迷惑。(軀體和精神視為上升一階)

  所有奇物:未知

  肉體強度:三階·罕見(神性)

  精神強度:四階·史詩(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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