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隨意的推到在過道上,床上的被子也扔在地上。
看見眼前的景象,楊灼沉著臉,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東西向裡走。
“楊…楊灼。”
看見楊灼回來了,周恆方愣住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直接站了起來。
劈啦啪啦——
看見掉落一地的東西,周恆方的神色有些慌張,“我解釋一下,這些不是我弄成這樣的,我只是在幫忙整理。”
楊灼歎了一口氣,蹲下身,捧起地上那一堆東西,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扭頭看著周恆方,“我知道。
行了,別想那麽多,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隨意遷怒別人的人。”
看到楊灼確實沒有很生氣,周恆方松了一口氣。
兩人就這樣默契的收拾起房間,誰也沒有提房間是怎麽弄亂的這件事。
看著楊灼的身影,周恆方有些猶豫。
他的嘴張了幾次,但都沒有說話。
不知想到了什麽,周恆方的眼神越來越堅定,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楊灼,你真的不能把活動流程安排表告訴大家嗎?”
聽見周恆方的試探,楊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打量了周恆方許久。
楊灼最後歎了一口氣,他有些無奈,“我其實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麽。”
他有些看不透周恆方。
如果周恆方做老好人,是為了自己想知道活動流程安排表,為什麽不直接問自己,反而要以大家的名義來問。
這種地方如果還有這種老好人,那不是蠢就是所圖甚大。
回憶完上學時周恆方的行事方式,楊灼皺了皺眉,記憶裡的周恆方不是蠢人。
周恆方應該在計劃著什麽。
想明白的瞬間,對於欺騙自己的周恆方,楊灼是徹底沒了好感,聲音有些冷漠,“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有,那一定有毒。”
“啊,哈哈…”
感受到了楊灼的冷淡,周恆方撓了撓後腦杓,笑的有些尷尬。
發生了這件事後,兩人沒有再說話,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只聽得到東西碰撞的聲音。
“找到活動流程安排表了,找到活動流程安排表了,咱們不求楊灼,大家快跟上啊!”
聽到大喊,楊灼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笑了笑之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收拾房間。
這些小把戲太幼稚了。
“楊…楊灼。”
楊灼扭頭,看見周恆方正在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
對於周恆方的想法,楊灼一眼就看透了,“我這裡快收拾完了,你要有事可以先離開。”
聽到這話,周恆方松了一口氣,生怕楊灼反悔,跑的飛快,“謝謝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等等我,大家等等我啊,我也去。”
看著周恆方揮手的背影,楊灼陷入了沉思,是誰又找到了活動流程安排表。
將手上的東西放好之後,他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默默的看著。
周恆方去的有些晚,已經擠不進中間,只能滿臉焦急的在圓圈的外圍上竄下跳。
感受到自己被盯著,楊灼回望了過去。
只見許寧笑著看著自己,嘴張了張,無聲的說了句話。
等著他…嗎?
楊灼的心情有些複雜。
所以…許寧這是打算拿別人給自己探路嗎。
果然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如果有,那一定有毒。
楊灼沒有再管,
他轉身回到了宿舍。 將房間收拾乾淨,他直接躺在了床上。
聽著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小,楊灼眯著眼,看著上鋪的床底,漸漸的放空了大腦,意識越來越飄忽。
等等,不對!那床板上好像有劃痕。
楊灼猛的睜開眼睛,跪在床上,用手輕輕地摸著床板,感受著那凹凸不平的感覺。
果然有透明的劃痕!
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在光照下,那些劃痕雖然清晰了不少,但還是有些淡。
楊灼下了床,在書桌上翻找,找到鉛筆後,對著劃痕塗抹了開來。
【我好害怕】
【我不想體檢】
【×××已經兩天沒回來,下一個就是我了】
【我今天又聽到×××哭了】
【誰能來代替我】
【我藏好了】
到了後面,這些劃痕已經亂了,無法再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那是血跡嗎?
看著劃痕裡那一條黑色的汙漬,楊灼湊近了一些,仔細的分辨。
看清楚了之後,楊灼的心情有些沉重。
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幾歲的孩童用指甲刻出這些字。
這個發現讓楊灼沒有了睡意,他直接起床,在房間裡再次尋找了起來。
最後,他在床底下的牆上,再次看到了那些文字。
那些用鮮血寫成,充滿著絕望的文字。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楊灼有些疑惑,現在這個點是誰在敲門。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再次響起,楊灼小心的走了過去,透過門上的小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是許寧。
楊灼松了一口氣,剛有開門的念頭,直感就給楊灼發出了危險預警。
不對勁,有危險,不能開門!
“楊灼,是我,許寧,開門啊。”
它急了,它有些急了,它開始進行誘哄了。
楊灼沒有上當,不敢發出聲音,小心翼翼的向後退。
一步,兩步,離門越來越遠。
“楊灼,你怎麽不開門啊,我按著約定來找你了。”
“許寧”的頭突然從門上的小窗口伸了進來,對著楊灼抱怨。
看見楊灼沒有回答,“許寧”咧開嘴,臉色有些猙獰,“快開門啊,快開門啊,我按約定來了。”
約定?
外面這個東西怎麽知道自己和許寧有約定。
外面的東西暫時無法進來,還有時間,需要快點找到原因。
楊灼輕咬大拇指指甲蓋,他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
這個東西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定是自己接觸到了什麽。
約定…這個東西口中一直喊著約定。
楊灼抬頭,視線看向了自己的床,是床板上那些混亂的字跡!
剛剛看了那些字,所以成了那個孩子的替身,代替他被帶走嗎?
“快開門,快開門,按照約定,我們要走了,醫生會生氣的。”
“許寧”伸著頭,一直用充滿惡意的眼睛盯著楊灼。
冷靜,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楊灼低著頭,他在思考,規則到底是什麽,他要用什麽方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