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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河風清涼。
河面上籠罩著淡淡的薄霧,無數船隻穿行,碼頭上早已忙的熱火朝天。
江南地界是薛家的老巢,很容易就調來數艘高大的貨船,供賈芸一行人乘坐。
揚帆起航,船隻駛離碼頭,直奔姑蘇方向而去。
姑蘇,自古有兩個簡稱,吳國的“吳”和姑蘇的“蘇”,又稱姑蘇、平江等。
位於長江以南,太湖東岸的長江三角洲中部地區,隋開皇九年始稱“蘇州”並一直沿用。
是吳文化的發祥地,歷史悠久,長期是江南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有蘇繡、絲綢、桃花塢木板年畫、宋錦、碧螺春等聞名中外的特產。
姑蘇既有園林之美,又有山水之勝,自然、人文景觀交相輝映,加之歷代文人墨客題詠吟唱,使姑蘇成為名副其實的“人間天堂”。
同時也是東部飲食文化中心之一,是京式、蘇式、廣式三大飲食文化之一的蘇式飲食文化的發揚地。
漫長的歲月長河中,從杭州前往河流沿岸的城市,乘船一直是最方便的方式。
二樓,房間裡。
林黛玉在賈芸懷裡紅著臉,強了強,見逃脫不掉,於是隻得靠在他懷裡,沒好氣道:“哼,就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兒!”
賈芸笑了笑,輕啄她的小嘴兒,好一會兒才松開,然後低頭看著雙眼迷離的林黛玉,柔聲道:“你是真的香!昨夜我想你一夜未睡!”
“就會說好聽的話兒!”林黛玉嘴角微翹,轉過身,面露羞澀,看向窗外。
賈芸從她背後摟著她的柳腰,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看著河上大大小小的船隻,問:“從杭州到姑蘇,需要幾天才到?”
“你又捏!捏可以,但要輕些!”林黛玉輕輕拍了拍賈芸的手,回道:
“要兩到三天,中途要在烏鎮等地住一晚,如果去更遠的鎮江、揚州等地,那多半要在蘇州住一晚。”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形容的就是人們在蘇州城外寒山寺旁,夜泊休息的場景。”
“大量船隻夜泊,讓寒山寺所在的楓橋,成了繁盛的市鎮。
”
“江南地區的烏鎮、塘棲、新市等鎮,同樣因此而繁榮。”
對於蘇州、無錫、鎮江等地,甚至北方地區的人來說,他們如果要沿運河南下,再溯錢塘江而上去嚴州府、徽州府等地,杭州是一個很好的夜泊中轉地。
所以,因發達的航運而興旺起來的,還有杭州運河畔的拱宸橋、錢塘江畔的南星橋、閘口等地。
而在錢塘江上遊的富春江、新安江,帆船是最常見的交通工具,其他地方以人力纖夫為主。
賈芸拍馬匹道:“你懂的真多!”
“你少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這些事兒。”林黛玉捂嘴輕笑道。
她有自知之明,雖說自己讀過不少書,但相比較賈芸這個舉人,肯定是比不了的。
再者說,賈芸能到江南任職,肯定對這邊的人文風俗有過細致的了解。
不過,賈芸能誇獎她,她也是感到很高興的。
自從昨晚兩人敞開心扉之後,她的心情開闊了,不再抑鬱,整個人精神煥發。
賈芸見她一夜過去,像變了個人似的,笑呵呵道:“你呀,以前臉上常掛著愁緒,悶悶不樂的樣子,看著都讓人心疼,以後可記得要多笑些。”
林黛玉道:“只要你別惹我生氣,我自然會笑口常開,嘻嘻……”
賈芸在她身子上摩挲著,柔聲回道:“我又不是瘋子,沒事兒惹你生氣幹嘛?”
林黛玉抿了抿嘴,靠在他懷裡,不說話,連窗外的風景也沒心思看了,只能閉著眼任他折騰,臉都揪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轉過身來,撲在賈芸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小聲道:“芸哥兒,我真怕哪天你不要我了!”
她患得患失,還沒成親,除了最後一步外,身子讓賈芸折騰了個遍,放在這個時代,是真的不要臉了。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也不願阻止賈芸,但從小所處的環境,讓她極沒安全感。
賈芸自是知道她的情況,想也不想,就道:“哪能啊,昨晚不跟你說了麽?只要你再長大些,我就娶你過門兒。”
“嗯。”林黛玉閉著眼,靜靜的躺在賈芸懷裡,憧憬著將來嫁給他的場景。
能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是她期望已久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無比甜蜜和令人向往。
想了想,她抬起頭來,眼似清泉,秋波盈盈看著賈芸,小聲問:“你在姑蘇能呆幾天?”
“看情況吧,你想讓我多呆些時間?”賈芸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說。
林黛玉嗯了聲,羞澀道:“想你多陪我些時間,舍不得你這麽快就走。”
她情竇初開,正是依戀賈芸的時候,自是希望能和賈芸相處長久一些。
再者她一想到父親生了病,來信中又說的那麽嚴重,她就感到特別的惶恐不安,生怕父親步了母親的後塵,那時候如果有賈芸呆在身邊,也算是有個主心骨。
賈芸看出了她眼神的慌亂和不安,沉吟片刻,點頭道:
“也罷,大不了我讓薛大哥他們先走一步,我在姑蘇多停留十天半個月,不再乘船回去,改行騎馬趕路。”
八百裡加急,就是走的陸路,最快十天左右,就可以日夜兼程趕到京城。
如果讓薛蟠他們先走,自己甚至不用騎馬回去,直接施展遁術,只要幾個時辰,就能回到京城,反倒省時省力了。
林黛玉聽他應承下來,心裡一喜,高興道:“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我給你泡壺上好的茶解渴,茶葉是從京城帶來的,聽說還是貢品來著。”
賈芸笑道:“好,能喝上你親自泡的茶,卻也不容易啊!”
“知道就好!”林黛玉抿嘴一笑,喚來紫鵑,讓她準備炭火和清水過來,自己取了一套茶具,歡快的做著準備工作。
等紫鵑拿著火爐和清水進來,賈芸問:“薛大哥他們這會兒在幹嘛?”
紫鵑笑道:“還能幹嘛?昨晚不知哪兒高樂去了,全都無精打采的樣子,一上船就都去補覺了。”
林黛玉翻了個白眼,道:“問他們幹嘛?還想讓我泡茶給他們喝啊,我可不願意!”
“哪能啊,我只是隨口問問。”賈芸微笑道。
賈芸和林黛玉兩人來到茶桌前相對而坐,紫鵑在一旁打下手。
待水燒上後,賈芸將放在林黛玉面前的茶葉罐拿過來,打開一看,聞了聞,笑著說:“曼松貢茶?好家夥,這茶市面是真買不到!”
曼松茶屬於普洱茶,茶葉品質內涵豐富,因產自曼松老寨王子山,加之產量“年解貢茶100擔”而得名。
曼松屬於倚邦茶區,倚邦是普洱茶六大古茶山之一,是皇家專用的貢茶。
普洱茶中有“班章為王、易武為後、曼松王子”之說。
意思是班章茶茶氣強勁,如霸氣外露的國王,易武茶香揚水柔,像溫柔王后。
而曼松茶甘香可口,最大特點是甜潤。
喝的時候口裡很甜,喉頭很甜,像喝蜂蜜水,茶氣足且溫暖,喝起來整個身體感覺暖和舒適,數泡後仍然回味悠長,久久不散。
曼松寨是極富盛名的貢茶產地,只有曼松茶是供皇帝專用的貢茶,其他寨茶葉概不要。
如果不算上年份因素,曼松茶是普洱茶中最貴的。
林黛玉笑嘻嘻道:“就知道你認識,這茶是我從外祖母那兒求來要送給父親的,沒想到卻讓你先喝上了。”
“還是你疼我。”賈芸肉麻道。
林黛玉咦了聲,臉紅了紅,白了他一眼,道:“少來,紫鵑還在呢,羞死人了都!”
賈芸看了一眼紫鵑,見她臉紅撲撲的,目光閃爍,不由笑道:“紫鵑是個好的,常聽襲人和媚人念叨你。”
“我跟襲人姐姐、媚人姐姐一塊兒長大的。”紫鵑嚅了嚅嘴,羞澀道。
賈芸笑著點了點頭,向紫鵑招了招手。
紫鵑看了一見林黛玉,見她頷首示意,遲疑一下,便緩步上前。
賈芸笑了笑,拉著紫鵑的手,將她放到自己雙腿上抱著,然後問道:“你可願意今後跟著你家姑娘到我家來?”
紫鵑腦袋暈乎乎的,心花怒放,既高興,又害羞,都不知道怎麽回話了,隻得點頭小聲嗯了下。
“這丫頭平時也這麽害羞嗎?”賈芸抬頭看向林黛玉,問道。
林黛玉將頭扭到一邊,說:“平時遇到的事, 跟現在遇到的事能一樣麽?”
“也是啊。”賈芸笑著點頭道,回頭又跟紫鵑說:“昨個你倒是機靈,怪不得你和你家姑娘之間的感情深厚,相比起雪雁,你眼力勁強多了。”
紫鵑漲紅著臉,小聲道:“奴婢不敢……”
賈芸摟了摟她的腰,聞了聞她的體香,笑道:
“有什麽不敢的?你家姑娘今後跟了我,你也就是我的了,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要繼續好好照顧你家姑娘,知道了嗎?”
紫鵑深吸了口氣,緩緩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賈芸,咬牙說道:“二爺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姑娘的。”
賈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湊到她耳旁竊竊私語道:“我允你親我一口。”
“呀!”紫鵑嚇了一跳,看著賈芸俊朗的面孔,她怦然心動,最終還是忍不住,暈暈乎乎輕輕啄了賈芸的嘴一下。
冰冰涼涼的,帶著少女特有的香氣。
賈芸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