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藏嬌閣與萬花樓如今都是聖土教的資產,附近還有百畝良田,現在都由玉成說了算,但每年要向聖土教總壇上繳一萬兩白銀,一百名新收的弟子!
以前藏嬌閣由蘭姐主事,對面的萬花樓由那個紅衣女子主事,後勤帳務都是由眼前的這個王存章打理!
玉成讓人叫來了紅衣女子,說道:“紅姐,以後萬花樓還是由你主事。”
女子感恩戴德,說道:“香主,小女子叫謝大紅,不敢自居紅姐,以後香主可別這樣稱呼了!”
玉成道:“我話還沒說完,以後易蘭兒總管萬花樓與藏嬌閣,你須得聽她的!”
紅姐連連應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存章道:“香主,還有一件事兒,需要您來定奪!”
玉成心想當個香主便就這般麻煩,那要是當了皇帝,豈不是要煩死了麽?
不耐煩道:“甚麽事兒,快說!”
王存章彎腰躬身道:“香主,孫木橋留下了一些殘花敗柳,不知如何處理,遷延久了,恐怕感染了別的花魁!”
玉成不知所雲,問他道:“你說的是什麽,沒用的東西就丟掉吧!”
王存章道:“香主,那裡邊還有幾個長的不錯的,是好東西,不如挑挑選選,沒準兒能賣個好價錢!
剩下的一股腦兒賣到軍隊去,只要拿到銀子,是死是活那咱就不管了!”
玉成越聽越是奇怪,說道:“你說的是人麽?”
王存章道:“現在她們已算不得人了,只能算是破東爛西!”
玉成聞言大怒:“人就是人,怎麽能算是東西呢?
你領我去看看!”
王存章引著玉成走到不遠處的一處院落,只見院中甚是汙濁,走進房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見一個長長的屋子,裡面橫躺豎臥的有四五十個女子,個個面容憔悴,無精打采!
王存章喝道:“這是咱們的新香主!”
那些女子聞言都是一愣,有的呆呆的看著玉成,有的跪在地上磕頭,有氣無力的道:“拜見香主,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還年輕,還可以為教中效力的,您行行好!”
這時一個女子看見同來的易蘭兒,見她衣裳破破爛爛,哈哈笑道:“易蘭兒,沒想到你這個婊子也要到這來等死,哈哈哈,讓你非要與我爭孫香主的寵愛,怎麽樣,這下他玩兒夠了,還是拋棄你了吧?哈哈哈!”
幾名青衣漢子衝上去對著女子一頓耳刮子,說道:“胡說甚麽,孫木橋死了,蘭姐現在是新香主的’並蒂和鳴’,我看你是活夠了吧!”
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巴掌,打得那個女子連連哀嚎!
“住手,”易蘭兒喝止幾人,對那女子道:“你的孫香主死了,不過我恨他入骨,從未與你爭過寵!”
那女子哭道:“我的木橋哥死了!你怎麽就死了啊!你不是說讓我好好哄著馮堂主開心,等你正式作了副堂主後,就帶我一齊榮華富貴的麽?…嗚嗚嗚…!”
易蘭兒怒道:“他那只是利用你,否則怎麽會把你扔到這來等死!”
那女的忽道:“不可能,木橋哥不會騙我的,都是你,是你害我的!”
幾名青衣漢子又要上去打她,易蘭兒道:“算了,給她十兩銀子,讓他給孫木橋守墓去吧!”
青衣漢子點頭應是,掏出一錠銀子,又為她解了腳踝上的鐵鏈,像拎起一隻雞一樣將她拎了出去!
眾女子忽然紛紛跪在地上磕頭,
口中叫道:“蘭姐,救命,蘭姐,求求你,救命啊…!” 幾名青衣漢子喊了幾聲,才勉強止住!
玉成看到如此情景,驚心動魄,皺眉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王存章忙道:“香主,您別動怒,這些都是生病了的殘花敗柳,不值銀子的!”
玉成瞪視他一眼,王存章似乎見到了他殺死孫木橋時的眼神,不由得渾身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玉成強忍怒氣,問道:“有病了怎麽不治?”
王存章道:“啟稟香主,以前也給她們治過,不過這病不好治,孫香主…哦,不對…孫木橋說白白浪費了銀子,一般都是讓她們自生自滅,最近又聯系到了一些當兵的,便宜點賣給他們也行!”
玉成猛地伸手抓住跟前的一個柱子,五指用力,’哢’的一聲,本就長滿蛀斑的柱子應聲掉了一塊。
王存章幾人嚇得連連後退,說道:“香主息怒!”
易蘭兒在旁安撫道:“你別生氣,咱們治好她們就行了!”
過了一陣兒,玉成怒氣漸漸消退,長籲一口氣,說道:“明天,不對,馬上讓人把孫木橋的屍體挖出來,扔到山上,越遠越好!”
一名青衣漢子應是,剛要出門,卻聽玉成道:“扔到河裡!”原來他是怕二郎它們吃了,髒了嘴!
又對王存章道:“你馬上讓人打掃房間,讓這些病人住進去,明天我挨個給她們瞧病!快去!”
王存章道:“是,是!”
招呼眾人幫忙,背得背,抬得抬,用了半天時間才將染病的女子們都安頓下來!
與易蘭兒回到自己的房內,他這一通下來,有些累了,便想躺下休息,卻見易蘭兒站在旁邊,不肯出去!
玉成道:“蘭姐,不用在這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易蘭兒驚訝道:“你,你不讓我服侍你?”跟著便低下了頭,滿面緋紅!
玉成不知該說什麽,呆呆地看著她。過了一陣兒,易蘭兒說道:“我知道你嫌我髒,不配伺候你!”
玉成尷尬道:“蘭姐,你誤會了,我、我只是覺得這孫木橋的作為有傷天理,這才要管這閑事的,並未敢對你有非分之想!
其實我早已與人有婚約在先的!”
一抬眼間,見易蘭兒一雙大眼中充滿淚水,緊跟著奪眶而出,說道:“我從沒想過做你妻子,我知道,我是不配的,但我要做你的奴婢,一生一世服侍你,我不管,這輩子你也休想甩開我!”
玉成大生憐憫之意,說道:“要不你做我姐姐怎樣?”
易蘭兒放聲痛哭,抽噎道:“不要,我就要伺候你!”
玉成無奈,說道:“這樣吧,我給你當主子,你給我當姑奶奶,你先伺候我,我再伺候你,不知姑奶奶意下如何?”
易蘭兒破涕為笑,說道:“就你主意多!”
第二日,玉成挨個給那些女子看了病,見她們雖然病體虛弱,但多數是因為有病後便無人問津,慢慢的拖垮了身子,心想:“這些人年紀都輕,恢復起來也快!”
挨個給眾人開了藥方,讓王存章帶人去買藥,支起好多個藥罐子,開始熬藥!
眾人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想到玉成殺死孫木橋的手段,還有馮堂主的叮囑,都是不寒而栗,隻得賣力氣的加緊乾活!
玉成整整用了一天,才將眾女子的方子都開好,伸了個懶腰,正轉身要走,忽聽眾人都跪下道:“多謝香主再造之恩,從今而後,我們願為香主做奴做俾,唯命是從!”
玉成心道:“一個做奴做俾的已經夠頭痛了,一下來了幾十個,那還了得!”
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們好好養病就行,不用做我的奴婢!”
不想眾女齊聲哭了起來,那聲音合在一起,聽著很是瘮人,不由得不寒而栗,後退了一步!
旁邊的易蘭兒咯咯發笑,說道:“怎麽,怕了?”
玉成道:“是怕了,怕的厲害,你快想辦法讓她們停下!”
易蘭兒點頭道:“這好辦的緊!”對著眾女子高聲道:“都給我住口,弄得如喪考妣一般,聽著,香主答應收你們做奴婢了,而且保證,把你們的病徹底治好!”
眾女子漸漸停下哭聲。玉成心想:“若是讓我對付這一大堆女的,非愁死不可!”對她們說道:“以後你們什麽事兒都聽蘭姐安排,她便是你們的大姐,哪個不聽,我就打她屁股!”
話一出口,玉成便覺不妥,心想:“打女孩子的屁股,那是不妥的!”但話一出口,便無法收回,窘然道:“是讓蘭姐打你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