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祖廟中突然出現的李譜讓老馬給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又冷靜下來,因為李譜看起來太年輕了,他甚至認為李譜是迷路了才來到這裡的。
於是老馬也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他呵呵一笑道:“我毀了又怎樣,你要找人抓我麽?”
“那倒不用,一個快死的老頭我還是能解決的。”李譜趾高氣昂道。
“你這年輕人真不會說話,老夫明明行走之間孔武有力,腰不酸背不痛,怎麽就要死了呢?”
“我是算命的,我能看出你額頭又黑氣繚繞,想必不久後就會碰到血光之災。”
“哈哈哈哈!年輕人你可別嚇我,不是我吹,這世間還真沒有人能說我有血光之災。”
“哦?是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
說著,李譜擼起了袖子。
對面的老馬戲謔的看著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心中嘲笑著他的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老馬雙手負在身後挺直胸膛道:“來吧年輕人,用你最大的力氣捶我!”
“……”
……
另一處戰場上,易雪簪的體力在飛速流逝,她那一開始輕靈巧活的身軀也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她不像李譜是跨越時間長河來到的神武大陸,而是在夢境之中體驗著前世的生活。
總而言之她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宗師,沒有高境界的身體素質加持。
她這會兒不好受,對面的兩個大宗師更不好受。
他們越打越心驚,因為她們發現這女人竟然這麽強大,若是單打獨鬥,自己怕是能被她活生生打死。
也就是現在人數佔優,不然此行還真不容易成功。
雖然場面一時僵持不下,但兩人卻都不帶一點兒慌的,因為他們在等老馬。
只要老馬能將離國的氣運青銅鼎給毀壞,然後再過來匯合,之後就能將這個女人給伏誅。
到了那時,離國女帝不僅要死,那些大臣也得死,沒了柱石的離國最後只能走向滅亡。
易雪簪手中長劍飛速斬擊,以攻為守壓製得兩位大宗師只能苦苦支撐。
這種方式雖然非常消耗體力,但這也是唯一一種能保全己身的方法了,若是反過來被兩位大宗師壓著打,那樣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受重創。
但是她這會兒同樣也一點兒都不慌,因為有李譜。
可這時,對面的周目抓住了易雪簪分神的機會,一個前突刺就突破了她的攻擊,手中鋒利的劍刃徑直來到了易雪簪的咽喉處。
易雪簪見狀猛然向後暴退,但周目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向前衝。
劍尖和脖子的距離只有短短十公分,生氣只在一線。
但別忘了旁邊還有個譚老鬼也在場,身為大宗師的他反應很快,握住手裡的長槍用力一擲就朝著易雪簪的下盤扔了過去。
余光瞥見長槍襲來的心中微微一驚,然後幾乎是在刹那間就做出了應對之法。
只見她腳下用力一蹬,身體就輕飄飄的向著後方飛去,那長槍也是堪堪擦著她的裙擺掠過,但是周目的劍刃明顯已經躲不了了,所以易雪簪的脖子右側挨了一劍,傷口雖然不致命,但照樣很深,鮮血從中洶湧冒出,好在躲過了一劫。
但周目和譚老鬼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沒有任何交流就直接繼續追了上來準備繼續補刀。
幾秒之後,易雪簪重新接觸到了地面,但離心機讓她向後踉蹌了幾步,頓時陷入了重心不穩的狀態。
還沒等易雪簪來得及調整,周目和譚老鬼便再次已至身前,一劍一槍同時向著她的上身和下身刺去。
這下完了,易雪簪深知自己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次了,因為她擋哪一道攻擊,另一道攻擊都得結結實實的挨了。
要麽身受重傷,要麽廢一條腿。
而這兩種結果根本都不用考慮,所以易雪簪果斷選擇了抵擋周目刺來的劍,然後譚老鬼的長槍就直接敲打在了她的左腿膝蓋一側。
“嘶!”
縱使是易雪簪,在左腿骨頭碎裂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
周目和譚老鬼看到這一幕之後對視一眼,他們都在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笑意。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趁著易雪簪受傷而落井下石的時候,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兩人腳邊。
“??”
“??”
兩人又疑惑的對視一眼,然後譚老鬼上前去用槍頭戳了一下那個球體,霎時有紅色的液體從中流出。
“人頭!!”
譚老鬼又一挑,把這顆人頭翻了過來,待兩人看清這顆頭顱的模樣之後,頓時眼前一黑。
周目驚駭欲絕道:“老!老馬!”
“老馬死了!”
踏!踏!踏!
黑夜中,有一道白影緩緩從遠處走來,看著兩人的表情好笑道:“是他讓我打的啊,不怪我啊!”
“什麽?!”
“是你!!”
兩個大宗師在聽到李譜的話之後都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們看到李譜的手裡拖著一具屍體,怕是也會認為他在說大話。
“深更半夜,你們三個非法入侵民…宅,按照離國法律可是要被殺頭的,所以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們動手?”李譜把老馬的無頭屍體扔到了他們身前拍拍手說道。
不遠處的易雪簪在看到了這個永遠都忘不掉的男人之後顫抖了一下,心情十分複雜。
李譜在越過易雪簪的時候對她微微笑了一下,卻也沒有搭話,而是繼續向著周目和譚老鬼走去。
不知為何,此時的周目和譚老鬼內心中竟然泛起了恐懼,這種情緒他們多久沒有體驗過了,此時竟然在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再次體會到了。
隨著李譜越來越近,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但馬上又覺得太過於懦弱,所以又硬著脖子繼續面對李譜,他們不信這個毛頭小子真有那麽強,要知道自己這邊可是有兩個大宗師的,他真能以一敵二?
可下一秒,他們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麽離譜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