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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在縹緲峰之上的李芊靈緩緩醒來,她的眼眸中有著漣漪泛起。
……
清淨觀,山頂。
李譜正戰戰兢兢地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在擺弄花花草草的背影,他心中極度不安。
片刻後,易雪簪澆完了花, 修剪好了枝葉,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盈盈轉身。
她伸手手指將青絲挽至玉耳之上,抬頭看向李譜。
也就是在一瞬間,李譜趕忙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隨後,一雙穿著雪白長靴的大長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外,於是他又把頭低了幾分。
易雪簪站在他的身前,美目不去看他,而是顧盼四周, 淡淡道:“說吧,這麽明目張膽的偷我一盆土要做什麽?”
“額…這個…聽說這種土種出來的樹能結土豆,所以我打算試試。”李譜一本正經道。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就請回吧。”
易雪簪開始攆人了。
李譜慌了:“別介啊,其實我還有個想法,就是想看看用這玩意兒加上水靈珠,建木葉,三生石以及三昧真火能不能造出來個人。”
“你是為了蘇李李是吧?”易雪簪無情戳破。
李譜頓時啞然無聲,卑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起身打算離開。
既然人家已經看穿了,那他也就沒有機會再去拿到玄壤了。
不走留著過年?
“玄壤可以給你。”
易雪簪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從李譜身後傳來,讓他瞬間就停住了身形。
他十分驚喜地轉過身。
卻在這時,易雪簪又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什麽條件?”李譜撓頭。
“留在清淨觀三天。”
“……”
……
為了能拿到玄壤,李譜自然是留了下來,並且根據要求,他還換上了清淨觀的弟子服——一身粗布道袍。
似乎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用在李譜身上並不合適, 因為此時的他雖然穿著有些普通,但那英姿勃發的氣質卻被掩蓋不住。
易雪簪看著他注視片刻,就轉過了頭。
李譜挽起袖子到胳膊肘,手中提著一把清淨觀的弟子佩劍,好奇問道:“我現在還要幹啥?”
“站那,扎一天的馬步。”
易雪簪頭也不回的這麽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自己的小草屋。
李譜聽到這麽簡單的要求,也是松了口氣。
畢竟他現在都已經是返虛境了,再經歷了之前與幾女的深入交流,更是達到了返虛後期。
區區馬步對他來說站個十天八天都無關痛癢。
但很快他的慶幸就被打破了。
因為易雪簪風輕雲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不能用靈力。”
李譜:“……”
李譜的胸膛氣呼呼的起伏著,過了許久,他還是把自身的丹田給封住了,純靠肉身來扎馬步。
雖然返虛竟的肉身能刀槍不入,扎馬步肯定也是有腿就行。
但是與易雪簪相處過幾十年的李譜很了解她剛才那句話的深層意思,不能用靈力,自然不只是不能用靈力,肯定還得把自身的肉體境界壓製到凡人層次,完全靠嬌弱的筋骨來扎馬步。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中就有一股陰影襲來,那是曾經在清淨觀拜師學藝之時留下的。
記得當時的李譜懵懂無知,但還是憑借著過人的天資成功進入了清淨觀。
那時候的易雪簪雖然性格不算有多活躍, 但肯定沒有如今這麽冷淡。
她一眼就相中了李譜,並收其當徒弟。
可是收徒弟之後,她卻沒有讓李譜第一時間修煉,而是讓他扎馬步。
這一扎,就是三年。
三年來無論是風吹日曬,還是下雨落雪,易雪簪都讓他每日在這清淨觀的山頂之上扎馬步,雷打不動。
那時候的李譜雖有怨言,但還是極為頭鐵的應著她的要求去做。
於是三年後,性格愈發堅毅的李譜剛一入修仙的門檻,就連跳兩境直接踏入築基,隨後就開啟了外掛般的人生,直到第一次走出清淨觀。
那時的他朝氣蓬勃,誓要讓全天下都領略到他李譜的劍意,渾然不覺他離開之時,身後那道目光有多不舍。
再往後,李譜就不敢想了,急忙入挑了兩桶水回來,然後將其提在手中,手臂橫放兩腿彎曲。
一開始,他的身體略微有些顫抖,但很快就能適應,中心也越來越平穩。
草屋之中的易雪簪通過窗戶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
幾千年來春與夏,終成渡劫九重,再網上便尋不到途徑,於是隻好找些小事來打磨時間。
那一世的收李譜為徒,就是她用來解悶的最佳選擇。
她用著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來教導李譜,從一開始的放養,到言傳身教,以及手把手教導。
沒人知道她的心中作何感想,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只是覺得自己找到了寄托,找到了一個在有著師徒之緣時還能發生點別的故事的有趣之人。
她用了幾年前的時間修煉至頂峰,從未沾染過情欲二字。
縱使是收李譜為徒,也只不過是跟養條小狗一樣的心思。
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譜。
李譜隻用了十幾年,就把她心中那壘壘高牆給突破的體無完膚,有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來潛移默化。
整個過程都不是李譜主動,他只是做著她讓他做的事。
誰曾想,越是不易被人發現的東西,就越不會被人防備。
易雪簪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寂寞了幾千年的人,還是個女人。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想要融化,只需要片刻加溫。
眼見李譜的境界已經快要追了上來,易雪簪的心中也逐漸出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很不想承認。
但是在李譜前往妖界的時候,她懷疑了自己一下。
然後在聽到李譜被某隻狐妖給捉住,並且還有了更深關系的時候,她還是搖擺不定。
可她不想要的自然也不能被其他人得到,於是她找到了李譜,當著他的面說出了二選一的話。
似是賭氣,又似是借此機會驗證內心,但誰又知道呢?
後來李譜的表現讓她很失望,非常失望。
但她也只是覺得自己失望而已,並不是因為某些原因,連流淚也只不過是因為眼裡進了沙子罷了。
於是她非常灑脫的轉身就走,回到了那只剩一人的清淨觀山頂,而且還連夜把李譜住的小草屋給拆了。
當事人的心情其他人無法理解。
如此不知多久,好像只是幾天,又好像是幾年,每日發呆的易雪簪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抽痛了一下。
她慌了,她急切的想要去妖族尋找李譜,但是卻沒找到。
她聽說妖族的巨獸全部消失了,又聽說那隻狐狸精也消失了,就連李譜也沒有了任何訊息。
如此幾千年,她開始變得經常喜歡坐在山頂的一塊石頭上發呆,就這麽持續了幾千年。
而某一天,她忽然覺得自己心頭的陰霾消散了。
易雪簪總覺得,那個人還活著,亦或者根本就沒死。
她憑借著直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村子,果然發現那個人重新出現了,一如當年。
她驚喜萬分的想要與他見面,但卻看到昆侖境的那個女人每日環繞在他身邊。
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只有自己才是。
既然李譜已經忘掉了她,那她也該跟著忘掉,就當那幾十年的經歷沒發生過一樣。
他要開啟新的生活,而她將死在過去之中。
但是沒多久,那道身影就又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並且他的行為告訴她,他還記得。
但很可惜,她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她自認為是這樣。
“哎~~”
易雪簪長歎一聲。
而這時也到了晚飯時間。
她走出草屋,說:“行了。”
李譜聞言直接就癱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著,渾身上下的道袍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
易雪簪蓮步輕移,來到了那塊石頭上輕輕坐下,繼而開口道:“去做飯吧。”
李譜站起身點了點頭,跑到山頂的一角掏出廚具忙碌起來。
晚飯很簡單,只有十二個菜和三道湯。
等李譜將所有飯菜都擺放在桌子上之後,易雪簪卻搖了搖頭:“隨隨便便整碗面吧。”
李譜:“……”
那特麽你早說啊,我特麽都做完了你才這麽說,你是不是純心叼難我?
“好。”李譜微笑著,去下面了。
易雪簪看著他那有條不紊的做飯身影,眼神恍惚。
片刻後,兩碗燴面下好了。
放到桌子上後,易雪簪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吃第一口的時候她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好吃,重新做一份。”
“……”
無奈的李譜隻好重新再做兩碗面,這次是刀削面。
然後易雪簪嘗了一口之後還是搖頭說:“再換。”
李譜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次他做的是非常樸實無華的一碗面條,面條煮熟過涼,然後再加上他自己調配的醬汁。
放幾片香菜和蔥花,以及一點蒜黃。
這碗面是曾經李譜在清淨觀學劍時自悟的一碗面,也是那時候兩人經常吃的一碗面。
跟李譜想的沒錯,這次的易雪簪果然滿意了。
她小口吃了起來,李譜剛做下也準備吃,卻突然想到自己忘了某些東西。
於是他掏出了一頭大蒜剝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吃麵不吃蒜,等於沒吃蒜。
所以蒜是吃麵條必備的東西,再搭配著他自創的這碗面,那叫一個地道。
很快,一頭大蒜就被李譜給完整的剝好了,十幾顆潔白的蒜子放在桌子上。
李譜剛要拿起一顆,卻被對面易雪簪給伸手全部搶走。
“你!”
李譜那是敢怒不敢言,無奈的他隻好再拿出一頭蒜。
可等他找遍儲物空間之後才發現,他竟然沒有存貨了。
頭皮發麻的他撓著頭,眼神巴巴的盯著易雪簪的柔嫩玉手……握著的蒜。
但是任憑他再垂涎,易雪簪都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自顧自的吃著面。
李譜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好在他想起了上山的時候路邊好像種的有蒜。
然後他起身就向著山下飛去,果然看到了有一片土地上種植著大蒜。
他不客氣的拿了一頭,走了之後沒一回兒又勾頭回來,左右轉頭看看,發現四周無人,於是他便直接把一整塊蒜地都給挖走了。
等重新回到山頂,李譜發現易雪簪還在吃著面,一口面配一口蒜,吃的津津有味,完全不符合她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然而等李譜走近後才發現,易雪簪此時吃的面是他的,她的那一碗早就吃完了。
“……”
服氣了的李譜只能再去給自己做了一碗面條,可是剛放桌子上就又被易雪簪給奪了過去。
至此,易雪簪已經吃了三碗面了。
李譜見狀,手僵在半空,他的心情極為複雜。
渡劫九重的修士會有這麽餓麽?
那絕對不可能!
所以易雪簪這種行為在喻示著什麽,李譜自然能明白。
但他什麽都不能說,說了就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無解的題不會有答案,除非出題的那個人能自己堪破。
三碗面吃完之後,易雪簪擦了擦嘴,說:“再來一碗。”
“好。”
第四碗,第五碗,一直到第十碗。
修士能將自己體內的雜質之物給無形湮滅,所以人人都是大胃王。
整個過程中,李譜都是一直餓著肚子在給易雪簪做面,沒有任何怨言。
而易雪簪也終於在吃完十碗面的時候起身回到了小草屋之中,徒留李譜自己一人看著滿桌子的飯碗默默無言。
等他也給自己做好一碗面吃過之後,他就又提起了那兩桶水,準備繼續扎馬步。
可易雪簪的聲音卻在他耳邊憑空出現:“不用了,去睡覺吧。”
“沒事,我再扎一晚上也可以的。”李譜提著兩個桶說道。
易雪簪重複:“睡覺。”
“哦。”
李譜撇了撇嘴,心中有槽想吐,但為了玄壤還是憋住了。
讓後他看了看四周光禿禿的山頂,心想:這也沒地方能住人啊。
李譜咂了咂嘴,打算下山找個長椅去隨便湊合一晚。
“不用下山,就住山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