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娘們怎麽一天天虎了吧唧的,我回去是真的有事兒。”李譜額頭浮起幾道黑線。
阿青雙手環胸:“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麽事兒,竟然能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這個……能不說麽?”
“不行!”
“……”
李譜扶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終於緩緩說道:“我總感覺她不會害我。”
“你感覺?你拿什麽感覺?”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李譜信誓旦旦道。
阿青聞言舉起了手:“那你再感覺一下,我這手會不會拍在你的頭上?”
“……”
“能猜出來麽?”
“你這是無理取鬧啊。”
“我無理取鬧?好!我無理取鬧!那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阿青指著遠處很生氣道。
“我就是回去跟她說一下情況,很快就回來了。”李譜無奈道。
“你有什麽情況好跟她說的?”
“就是那啥啥……”
李譜用了好半天時間才勉強說服阿青,並連連保證自己不會有事,阿青這才終於願意放他離開。
而且阿青還送給了李譜一片樹葉,說是在有危險的時候可以呼喚這片樹葉,阿青自己在感覺到之後可以過去救他。
對此李譜那叫一個感動。
阿青看著李譜離去的背影,眯著眼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
一日後,李譜飛在天上,忽然把拿出來了阿青送給他的那片樹葉放在手心裡仔細觀察了一下。
發現這片樹葉跟建木的氣息不一樣,但又有相同的地方,總感覺是建木的弱化版一樣。
“難道是建木的分枝?”
李譜一邊飛一邊想著,但是突然之間他感覺到心中顫抖了一下,好似有什麽危險在向著自己襲來。
見狀不妙的李譜沒有任何猶豫,打算直接激活這片樹葉向阿青尋求幫助。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因為他發現自身周圍的空間都如同被凍結住了一般,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溫度在疾速下降,只是短短幾個眨眼間就已經降到零下,並且還在不斷地下降。
李譜的身上肉眼可見地飛速凝起了寒霜,頭髮上,眉毛上,衣服上全都是。
要不是空間被凍住,他怕是都已經哆嗦起來了。
這時李譜突然感覺眼前一暗,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李譜勉力去看,可是卻在看清來人模樣的時候愣了一下。
只見眼前這個“人”渾身上下通體雪白,不是那種美白,而是充滿了聖潔氣息的瑩白色,宛如一具琉璃打造的雕塑一般。
這個“人”看其外表能看出來是位女性,因為她戴著面紗,身上穿著的流蘇長裙同樣是白色。
一頭青絲垂直落下,長度幾乎快要觸及膝蓋,在其下是一雙如精美藝術品一般的玉足。
李譜看著那雙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兩眼直冒精光。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足控這個愛好,畢竟這一雙腿誰看了不犯迷糊啊?
李譜能拍著胸脯保證這腿可以玩一年。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譜的淫蕩目光,來人那本就冰冷的眼神溫度變得更低了。
李譜被瞅的虎軀一震,趕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
雪女,
亦或者是白帝,她的眼眸整體都是雪白色,仿佛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萬載寒冰打造的寶石一般盯著李譜打量了片刻。 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李譜臉上戴著的那個赤色面具之上。
這時白帝拉近與李譜的距離,一隻手緩緩伸出,想要拿掉李譜臉上的面具。
可是那面具卻突然射出了一道黑光朝著白帝內心衝去。
白帝沒有一點兒慌張,淡然自若的輕松躲了過去,然後繼續去做剛才未完成的動作。
漸漸地,她的那隻白玉素手覆蓋在了赤色面具之上。
李譜也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有一股子清涼的氣息在自己臉上蔓延,並且還在朝著身體各處擴散。
雖然他搞不明白這白帝為什麽要親自出馬為難自己這個鹹魚,還大費周章的想要看到自己藏在面具之下的盛世美顏。
“難道是暗戀哥?”李譜沒臉沒皮的想道。
下一刻,面具被摘下,李譜的面容也暴露在了除靈栤和阿青之外,第三個生活在極淵之墟的人眼中。
李譜這時候也想起了靈栤對自己的那些叮囑,他雖然不明白靈栤為何要囑咐好幾遍不能摘下面具,就算是問靈栤,靈栤也不給自己說出具體原因,但他還是按照靈栤的要求去做了。
如今這個承諾被強行打破,李譜也有點兒好奇到底會發生什麽。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白帝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就又重新把面具給他戴上了,但就是沒有松開他。
“……”
李譜想說話,問一下她到底想做些什麽,但是渾身上下除了靈魂都被凍成了冰棍,屬實是難以做到。
白帝看起來還想做些什麽,但她在這時候突然轉頭看了遠處天空一眼,似乎是跨越了十萬八千裡看到了某些不想面對的事物一般。
於是她在下一秒就托著李譜離開了這裡,並且還用低溫把李譜給凍暈了過去。
合上眼皮之前,李譜想的是自己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怎麽哪兒哪兒都不順啊。
在天上飛著,突然就被一個極淵之墟四帝之一的白帝給劫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連話都不給說,屬實是有點兒太倒霉了。
這些大佬都這麽閑的麽?不去想想怎麽拯救極淵之墟,卻在這裡整天抓自己玩。
……
不知過了多久,李譜再次睜開了眼。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裡是白帝的領域。
因為此時的他正在一座整體由寒冰打造的宮殿裡面躺著,地面之上也同樣是凝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塊,躺在上面懂得渾身直打擺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